“朕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脑子里乱作一团,穆靖南半晌才开口做答,他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人离开。
见此,镇北王拱手施礼,正欲转身,未料屋檐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仿若瓦片被风吹动。
穆靖南此刻正恼着,一丁点火星子都能让他心头燃起熊熊大火,听了响动,他眼神一凛,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风般飘然跃起,直冲屋檐而去。
镇北王亦是一惊,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待看清了是那青衫少年,正欲开口制止。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反应,穆靖南已纵身而去,身形如鹰隼扑击,直逼向那青衫少年。
“你是何人!”穆靖南冷喝一声,拳风凌厉,直取少年胸口。
少年目光一冷,身形如烟雾般后退,脚尖一点地面,灵巧地避开穆靖南的攻击,随即迅速反击,双掌如刀,直切穆靖南面门。
两人身影交错,屋檐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动作快若疾风,瓦片在脚下纷纷碎裂。
穆靖南目光如电,出手狠辣,每一拳每一掌皆不留情。少年神情凝重,边战边退,眼中带着不解与焦急。
“姐夫,是我!”少年终是忍不住叫出声来,手中招式未停,凌厉掌风直逼穆靖南要害。
穆靖南闻声,动作微滞,眉宇间露出疑惑之色,喝问道:“你是谁?”
少年身形一旋,避过穆靖南的攻势,站定后稳住心神,沉声道:“姐夫,是我啊,如晦!”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穆靖南,急声道,“姐夫,你不认得我了吗?”
穆靖南心中一震,脚步微顿,目光如炬地打量少年片刻,冷声问道:“你是阮家二郎?”
天可怜见,穆靖南十九岁的时候,阮相并不大待见他,他连阮府的门都没能踏进去,遑论认得出彼时还只有十岁的阮如晦。
阮如晦连忙点头,目光中透着困惑。
姐夫没事儿吧?怎么不认人了?还是他男大十五变了?
也不至于吧,前不久才见过面的,哪里能忘性那么大?
这头的穆靖南目光冷峻,声音如冰:“你为何在此?若安然无恙,缘何不去宫中看看你姐姐,你可知你姐姐有多念着你。”
阮若溪神色微变,迟疑片刻,低声询问道:“姐夫,不是你让我不许露面吗?”
“……?”穆靖南穆靖南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更甚。
他当然是不记得自己吩咐过这些了,但眼前少年神情真挚,毫无虚假,令他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
何况他方才还以为自己是罄竹难书的“昏君”呢。
这跨度太大,他一会子接受不过来,自然是只能下意识先否认了去。
他目光一冷,厉声道:“胡言乱语!你为何要躲藏在此,究竟意欲何为?”
阮如晦见穆靖南语气严厉,心中更加困惑。他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开口:“姐夫,月前你亲口嘱咐我暂且躲在镇北王府里,待时机成熟再与阿耶阿姐相见。难道你不记得了?”
闻言,穆靖南心中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紧盯着阮如晦,冷声道:“你休要胡言,朕何时说过这般话?”
嘴上这么说,穆靖南心头却又细细思忖起来。
若事实真如阮如晦说的这般……
那么,他兴许的确是设了局,也未曾冤枉忠臣……可更糟糕的是,他是真真将这事儿瞒着阮如安了。
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难道还有什么难言的隐情?
阮如晦眼见穆靖南态度冷漠,心中有些发急,焦急道:“姐夫,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还吩咐我,说朝中有异,让我莫要忧心,却也要小心行事,切莫轻举妄动!”
两人僵持着,站在屋檐之上又格外显眼。
下头的镇北王无奈,只好跟着跃上前去,待稳稳落在屋檐之上,他轻叹一声,劝道:“皇兄,他所言非虚。你此前的确曾让如晦藏身于臣弟府邸,以避风头。”
“你也晓得此事内情?”穆靖南蹙眉看向镇北王,“那你缘何一点也不曾说起?”
若能早点说,他这些日子也不至于良心谴责成这样了。
镇北王连忙道,“咱们且先移步屋内可好,这外头显眼,若叫旁人瞧去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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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另两人都觉在理。
穆靖南沉吟片刻,目光仍然锐利,半晌,他终是颔首应下,旋即收了气势,道:“罢了,进屋再说。”
三人随即跃下屋檐,进了廊下。甫一落定,穆靖南转身面对镇北王和阮如晦,神色复杂,眸光冷冽中透着些许压抑的复杂情绪。
“如晦,”穆靖南盯着阮如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方才所言,确为真事?”
阮如晦面露难色,但看着穆靖南严肃的神情,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连声道:“姐夫,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谴!”
穆靖南闻言,脸色微变,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思绪难平。
竟当真是他先有事瞒着阮如安了?!
慢着……若他事先安排阮如晦藏身于镇北侯府,那阮相如今又在何处,那夜……阮如安又是如何在一点也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了与事实相差无几的真相呢。
于此事,穆靖南的确是先入为主了。
他哪里想得到阮如安那些话不过是随口瞎扯的,不过是误打误撞的言明了真相罢了。
镇北王见穆靖南面色阴沉,不禁心生无奈,劝道:“皇兄,阮氏一案牵涉甚广,风波未平,你曾密令如晦藏身于镇北侯府,也是为保其性命周全。你虽暂时失忆,但昔日决断并非无理,还望皇兄莫要动怒。”
穆靖南抬眼看向镇北王,深吸一口气,神色渐渐缓和。他沉声道:“既然如此,为何如晦今日现身?难道不知其中凶险?”
镇北王轻叹一声,转而看向阮如晦,询问道:“不是说好能藏起来吗?为何此时现身?”
是了,按着穆靖南的吩咐,阮如晦原本藏身于镇北王府,此行……也是和镇北王一道来的。
镇北王也是没法子,这小郎君是个缠人的好手,自打晓得了帝后要来寒山寺,且又是年关的时候,没几个人的,他便死缠烂打非说要来瞧瞧皇后。
镇北王一开始自然也是不允的,谁知这小子竟意志坚定,是每每夜半都守在他寝殿外头求他应允。
最后还是镇北王妃心生触动,出言劝说镇北王将阮如晦藏在随性队伍里带了来。
来之前,镇北王是千叮咛万嘱咐,叫阮如晦莫要胡乱跑的,哪里想到他一下就闹了个大的——跑到梅林去看阮如安了。
这可怎么了得?幸而他及时出现……
镇北王敢打包票,要是这位阮小郎君看到自家阿姐在雪地里到处寻他不得、又愈发忧虑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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