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四处透风,卫湃看着黑到锃亮的木头凳子迟疑了一下,禇思卷起衣袖擦过,才坐下。

应玉堂把支在凳子上的脚拿下去:“卫大人要出城了?”

禇思对她所作所为全部看不上眼,斜睨着:“当然,我们公子还有要事去办。”所表明的意思就是,不像你一样无所事事。

应玉堂轻佻眉梢,若有所思的盯着卫湃略显苍白的面颊:“是要回都城去?”

“南阳。”卫湃看着缺口的茶碗,淡淡开口。

这不就巧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看着他们栓在茶棚外的马,虽然没有很高大,但枣红的颜色很和她眼缘。

眼珠咕噜一转,态度瞬间如春天般温暖,开口前先把缺口的茶碗换成相对比较干净的:“卫大人,自从在长孙府外见过您一眼,我就觉得您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与那些包庇贪贿敛财的人不一样。”

禇思都看不下去了,恶寒道:“有话直说,我们公子不吃这一套。”

“卫大人,我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长这么大,一直挣扎在温饱线,有时甚至饥一顿饱一顿……”说着,应玉堂眼角渗出一滴泪,声音也不稳的颤抖着:“……后来听说兰府招工,为了能吃饱饭有个能住的地方就去了,但是好景不长,没想到兰府也出了事,只能再去找下家,还不知道会不会露宿街头。”

声情并茂后,忍住没有偷看,继续道:“原本有一头小毛驴跟着我相依为命,但是……在兰府后厨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我都没来得及看它最后一眼……”

就被扈大娘变成了餐桌上的肉,味道还出奇的不错。

应玉堂小声的“斯”了一下,松开掐在大腿上的手指,感觉卖惨的效果应该还不错,才抬起头。

寒风吹过,她轻轻眯了一下眼睛,挂在眼角的泪珠被吹干,鼻尖微红。

禇思僵在原地,手指颤抖:“……你……你……这么拙劣的话都编的出来。”

应玉堂才不管他是什么想法,只要目的达到就可以。

卫湃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似乎也觉得这个借口很蹩脚:“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帮忙的吗?”

“公子……”禇思都看出她心思不纯。

卫湃含笑:“无事。”

“那……我就不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搭一段路前往南阳。”

“果然,刚才那些话都是你临时编的吧。”禇思嘀咕几句。

应玉堂尴尬一笑:“小毛驴确实成为盘中餐,我也确实囊中羞涩。”为了证明,把身上仅有的几枚铜板掏出来。

“你不是在兰府帮工了一个月,月钱不止这些吧。”禇思抱肘疑惑道。

应玉堂想到这件事就眉心一皱“渍”了一声:“月钱还没在手里捂热乎,从客栈离开后在街角遇上一个小乞丐,和我在都城认识的那孩子差不多大,满身冻疮衣不蔽体,原本是没那个善心管闲事的,无奈街头恶霸惹到我,他满口黄牙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后来呢?”禇思更关心那个恶霸怎么样了。

应玉堂冷笑一声,双拳相击:“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欺凌弱小。”

“你把他杀了?”

应玉堂冷横他一眼:“杀人是要偿命的,犯法的,我只是踹断他一条腿顺便送他进牢狱蹲个一年半载,牢狱里的犯人那么多,忽然多出一个也无人察觉。”

“月钱都用来给那孩子治病了,只剩下这些。”

禇思对她的态度改观不少,摸了一下鼻尖,为自己对一个善心的姑娘暗中猜忌诋毁觉得心虚:“所以,你才想要搭一段路省些费用?”

应玉堂叹一口气:“是啊。”

“那你刚才为何不直接说。”

“这种事……总不能自己无端说出来吧,不都是做好事不留名。”应玉堂把茶碗里凉掉的茶喝完。

卫湃的那碗自始至终都没动:“喝完了?”

应玉堂觉得可惜,一文钱一碗呢,端起来豪气的一口干了,擦擦嘴角:“喝完了。”

三人两匹马,应玉堂对着枣红色大马上手拍了拍:“真是一匹好马。”

禇思伤神道:“公子,咱们只有两匹马……”这要如何走?

应玉堂抬脚踩住马鞍就要上马,禇思急忙叫住她:“我是这匹马。”

“……哦。”应玉堂说话间已经利落的翻身上马,低头看着他。

禇思这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骑这一匹,你们二人共骑那一匹。”

卫湃也被她气笑了,禇思直接炸毛:“我和公子怎么能共骑!你快下来!”

“不下。”应玉堂斩钉截铁道。

“无妨。”卫湃的声音仍旧是冷淡不辨情绪的:“赶路要紧,失礼了。”

说完也伸手拽着马鞍跃到马上,在应玉堂身后环过她牵住缰绳,清朗的声音似乎夹带着笑意:“应姑娘不介意吧。”

“……不介意。”这句话回的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卫湃和禇思策马疾驰,路上经过驿站的时候并未停,应玉堂许久没骑过马了,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

“你们是有什么急事吗?”

卫湃一路都未开口说话,闻言沉重的嗯了一声。

“那你们到了南阳要去哪里?”

“云锦书院。”

居然是一样的地方,应玉堂还没开口,身后的人似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应姑娘可有栖身之所?”

“没有。”

“云锦书院是承乾国五品以上官员世家子弟就学的地方,只是昨日突发命案……你若是害怕,到了南阳在下可替你寻一客栈暂住。”卫湃与她隔着一拳的距离,尽量身体往后挺直,牵缰绳的手臂绷得太紧充斥着酸胀。

“命案而已,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没银钱,若是大人不觉着麻烦,便去云锦书院吧,别为了我耽误办案。”应玉堂一番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言辞把卫湃推到道德制高点。

卫湃自幼就不是个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自从遇上她似乎总是控制不住的冷笑或是无奈,飘逸的长发被寒风裹挟着,冰冰凉凉的拍到脸上。

以往不是没遇上过这种性格不羁的江湖女子,也遇上过倾国倾城绝色佳人,也有朝他献殷情主动攀谈的,但没一人能引起他的注意牵动他的情绪。

或许是一时好奇,她的目的,她的身份……

云锦书院坐落于南阳山顶,骑着马到山下的时候能看见古朴典雅题着字的石雕牌坊,几个穿着白色长褂束发盘起套着长靴的男子在牌坊下迎接,面容凝重。

“卫大人,您总算来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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