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喻敛没有多言。只是用着探究打量的视线,与她对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他扭头瞧了一眼马车。随之脸上再挂起开始时的轻和笑脸,一并邀她入了马车。说是送她回府。
面对乐安侯的邀请,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城门距离辛府也有好些距离,若要她一人走回去,便实在有些难为她了...毕竟经过昨夜,她其实也挺累的。
后来,许是侯爷也看不惯喻栩洲的那身破烂脏污的衣裳,于是便指挥马夫,在一家成衣店前停靠了下来。随意为喻栩洲购置了一身合身的红衣。当喻栩洲在店中,一众客人店家对他害怕的目光下,接过店家递来的那身红袍时,他低眸端详着那衣裳,不禁皱眉。
那时他在想,或许他这辈子,除去将来成婚时要穿的喜服。此后,他应当不会喜欢任何红袍...
当喻栩洲在店中换好衣袍出来时,走至辛雁跟前,那时本还无趣的辛雁,抬眸之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红衣的俊美公子。她眼前一亮,打量着他身上那身红袍,最后看着他的脸,内心不禁有些新奇。
小侯爷天生便长得跟块玉似的,相貌本就惹人喜,如今再映衬上一身红衣,倒是莫名合适:“别说,换上这一身朱红。配上你这张脸,真就好似那年画里的福娃娃一样。哈哈。”
耳边听着辛雁的打趣,喻栩洲蹙眉。他内心自然是讨厌这身衣裳的。只是...
“怎么,你喜红色?看你平日酷爱穿一些素雅的粉色、蓝色衣裳。我还以为——”
还不待喻栩洲将话说完,辛雁眨眼双眸灼灼盯着他这一身红,轻笑摇头:“太艳了,不适合我。我喜欢,也不过是因为我阿母从前喜欢。再说了,今后我出嫁。家中打造的万工轿,定也是通体金红的。我能不喜红吗?”
瞧见此刻,她脸上的那副兴奋与憧憬的模样,喻栩洲沉默了。他能看出,辛雁并非是期望能早点嫁人。而是在期待她口中的轿子。
那东西,打造一顶得花费几年时间。耗时耗财,也不知哪好。无论是辛雁这样的千金,还是那些商贾女子,都无比喜爱这种轿子。许多人家的女子,都是无论如何也要在出嫁时。坐上一顶万工轿。自然他阿姊出嫁时,用的也是这种轿子,早年阿母为了给阿姊打造轿子,花费了挺多精力。父亲为了将来阿姊出嫁时,不输朝中其他官员,他咬牙心一横,也耗费了不少钱财。
“若是没嫁对良人,轿子再好也无用。耗时重金打造了一顶万工轿,结果却嫁了个负心郎。”喻栩洲说着,挑眉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又似好心劝慰道:“所以我劝你,最好别抱太多期望。”
“还有...谁像福娃娃了?世间哪有像你这样夸人的。”喻栩洲别过头,他越过辛雁,朝马车方向走:“走了,别愣着了。”
“......”
辛雁听后,脸上笑容僵住。方才那股高兴期待,立即便像是被泼了一泡冷水一般。她撇了撇嘴,默默跟上喻栩洲。瞧着他的背影,内心疯狂抑制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是,他话里话外怎么听着那么酸?不仅如此,话语中的暗喻讥讽,也太明显了。
有病,她又不嫁他,他讽刺她干嘛?
这种人,将来真是谁嫁谁倒霉!
后来,在马车行驶的路程中,马夫在外驾马,而车内氛围,则依旧压抑,甚至安静到可怕。他们父子二人,没有一人说话。喻栩洲更是双手环胸,连头也不愿抬。若非他就坐在她身旁,她恐怕一时真要误以为小侯爷在马车内瞌睡了。
不久以后,辛府到了。当她向侯爷礼貌拜别,正欲下车之际。一路低头无言的喻栩洲,却是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
“我送你。”
辛雁听此,诧异回头。
却只见,少年紧皱眉间,似是替她顾虑着什么,满脸担忧。见他脸上神情,辛雁顿时懂了。他在担心,昨晚她一夜未归,叶氏会趁机寻她麻烦。
可...
辛雁眨眼,打量了眼喻栩洲脸上疲惫难看的脸色。内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他...
她一夜未归,他若真跟着去送她了,不免会惹人遐想匪夷,更别说就他此刻这精神状态......
罢了,还是算了吧。
“不必了,你还是待在马车内,待会回府吧。他日若有空,再见也不迟。”
“......”
辛雁笑了笑,抬手默默扒开了他拉着她袖子的手。喻栩洲低眸,瞧着她扒开自己手的举动。眨眼沉默片刻,脸竟是当即垮了下来。
无语片刻,他收回手。似乎看懂了辛雁所意,闭眼无奈轻叹了口气,应道:“好...但之后若有何事,记得派人去寻我。”
辛雁听后点头。之后,她便下了马车。与喻栩洲分别了。
辛府前,两名守门小厮好奇打量着此刻停靠在他们府前的马车。通过辨认那马车与马夫的相貌。其中一人,便很快认出了。这正是乐安侯府的马车。
主要是,这两年间。喻栩洲也有前来辛府拜访的时刻。其中有几次,他就是乘坐马车来的。所以,对于侯府的马夫,他们倒也算得上认识。
而且昨晚,天黑后碧儿便焦急跑回了府,说是他们在归府的半道上。遇见了歹人,而辛雁被歹人绑架,不知去向。
小少爷听闻此事后,心中着急,便拉着莫管家,擅自领着一批家仆侍卫出府寻人,夫人面上虽不满小少爷行为,可到底作为主母,府内未出阁的小姐失踪一夜,她自然也怕小姐在外真出了什么意外。毕竟老爷在边关打仗,这等时候,若小姐出了什么事。只怕,等待将来老爷回来,便不好交差了。
如今小少爷还未回来,侯府的人却突然造访,又是何事?
正当两人诧异困惑之际,正在这时,辛雁竟从车上走了下来。两名小厮见此,瞪大了眼,满眼不可置信,尤其是在见到辛雁竟完好无事地出现。他们更是意外惊讶。
其中一人,思维反应倒也算得上灵敏。惊愣片刻,便回了神。连忙掉头跑进府内,准备去向叶高霏禀报小姐已回府的消息。
与此同时的侯府马车内,喻敛目送辛雁下车后,冷声开口道:“随我下车。你害得人未出阁的姑娘,随你失踪一夜,因你差点丢了清誉。便想躲在这车内逃回府?如此行径,哪是君子所为?”
“......”
“自己惹出的祸事,便自己去处理。若只因人家的三言两语,便想躲避责任不去了。那依为父看,你也不过还是个无德的蠢材。你阿母从前教你的礼义廉耻,别与我说,经过昨夜,全丢了。”
喻栩洲没有多言。只是喻敛这些话,其实就已经变相承认了昨夜一切。
“是。”他低眉应声,只是抬眸之刻,他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声腔中已无方才对待辛雁的友好乖顺,而是蹙眉,看向喻敛,整颗心提至嗓子眼,忽地小心问:“只是父亲,儿子有事想问您。昨夜那些人…包括那四匹狼。是否是——”
“下车。”
还不待他将话问完,喻敛便开口打断了他。他只是就这般看着喻栩洲,说了这二字。此刻,父子二人视线相对,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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