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树棠早早地就到了,把自己的山地车停在外面。夏天真正来了,阳光灿烈,她拿手遮了一遮,快步进了车店。
“你晚上几点睡的?”付少琳道,她面前摆着一只闪电的碳纤维车架,几何美丽,原色是一种晶莹的白。“大早上来我这儿早八来了。”
虞树棠随手拉了一只小凳子过来坐到她对面,不理她方才那句打趣,直接认真地问道:“想好要怎么涂了吗?”
一说起这个,付少琳兴致勃勃:“青绿色饱和度高,我想着用叶青色综合过度,然后适当地增加一些偏灰的锂白色来平衡。”
她家里开车店,从小耳濡目染,只是和妈妈不一样,她是新派的店主,自从妈妈出国旅行,她接手了这家店之后,她引入了全套的fitting设备,从单个品牌的经销商做成了更时髦的,受年轻人欢迎的集合店,并且开始做涂装业务,审美和技术都相当过关。
“用缎面漆吧。”虞树棠想了想,缎面油漆光泽柔软清澈,非常适合这种颜色。“增加图案吗?我觉得柳老师应该喜欢简洁一点的。”
她并不是全靠外貌凭空猜的,而是她之前注意到柳见纯的书桌和车厢,都没有什么多余的饰物,异常的整洁干净。
付少琳嗯了一声:“那就不多增加了,除了改变颜色,其他我打算就稍微修改一点。”她看了虞树棠一眼。“你不回去?这是要在这儿监工我呢?”
“马上暑期了,没什么事情。”虞树棠望着付少琳喷上脱漆剂,她喷的不多,不打算脱掉原本坚固的底漆。
“你能没什么事情?”付少琳故作惊讶,“我可不信,没事你都能给自己找出学习的事来。我真是少见你这种上了大学还在这么拼命的优等生。”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挺喜欢有个人能和她聊天的,一边手下动作不停,一边闲聊道:“按理来说不该有种补偿心理吗?高中的时候为了高考累的过劲了,等到大学就尽情放纵,这样的人可不少。”
“那是缺乏约束。”虞树棠语气平平地说。
付少琳就知道和她聊这种话题只能得到这种让人毫无接话欲望的回答,便将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了,想不想知道点小柳老师之前的事情?”
虞树棠正摆弄着一个喷漆罐。听到这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底的好奇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地涌了上来,她强行压下去:“我觉得还是不要私下议论老师。”
“你这话可就上升高度了啊。”付少琳很不满,“什么叫私下议论,这叫和你分享好不好,又说的不是小柳老师坏话!我还以为你感兴趣呢。”
虞树棠没说话,付少琳便笑道:“小柳老师当年最羞耻的事情,我感觉一定是做姜教授做助教的时候,姜教授当着所有学生的面……”
她故意停住不讲了,虞树棠手上的动作果然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又摆弄起那个喷漆罐来。
“你明明就很爱听吧!”付少琳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虞树棠反驳道:“明明是你讲话讲一半,把别人的好奇心勾起来,换谁谁不得想接着听?”
她哪怕是反驳,语气通常也是冷冷淡淡,一张脸明明漂亮的生气勃勃,全被这点天然的冷淡给冰封了似的,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付少琳有时候觉得她也并非外冷内热,即使她确实对熟悉的朋友很好,可外冷内热的人那颗温热的心本就是鲜活跳动的,而虞树棠,显然有人需要融化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心防。
“姜教授当着所有人的面,”付少琳也不继续卖关子,“叫了她的小名。”
“小名?”既然到了这份上,虞树棠索性问道,她确实也是真的好奇,“小名也还好吧,柳老师是姜教授的学生,叫小名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依稀记得姜芸平教授这位老师,资历很老,年纪也很大了,是惟宁大学历史学院的泰斗之一,而柳老师很年轻,被叫小名也没什么羞耻的吧。
“那你是不知道小柳老师的小名叫什么!”付少琳都忍不住笑,“你敢相信吗,她的小名,叫小蝴蝶酥!”
虞树棠这下抬起眼,听付少琳用申城话重复了一遍,小蝴蝶酥这四个字用吴语一讲,真像勾连在舌尖上的,奶香和焦香的蝴蝶酥的香气。
她忽然想道,她是听过这个称呼的,只是她不是本地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方言。当时去研究所借书,那位老师就是叫了柳见纯一声小蝴蝶酥。
“这能不羞耻吗?”付少琳说,“小柳老师当时都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虞树棠真心没觉得好笑,她莫名其妙的,甚至觉得这个小名并不令她意外。挺可爱的,而且明明挺衬柳老师。
直到十天后见到柳见纯的面,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件事,柳老师化了一点淡妆,面容秀美,一双漂亮的眼睛盈盈含笑,她真是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学着念了一句:小蝴蝶酥。
车架涂装完成,虞树棠去店里把整台车子组装起来,这辆车配置单她们碰过好几次,不少零件都做了更好的更换,她还特意将配件都安装了上去,水壶架,码表,还将车锁挂在车座下的坐弓上,这才算配备齐全。
“记得付钱!”付少琳不忘提醒,“水壶架和车锁当我送的,码表可不行!”
虞树棠戴好自己的头盔,这辆车的尺寸比她平时骑的小了一号,不过她技术娴熟,也并不觉得有多不舒服。
“那可是佳明的码表!”付少琳追到门外喊了一声,虞树棠冲她遥遥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路口了。
虞树棠借着一个红绿灯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看柳见纯的回复。上次和柳见纯说一周时间就能做好,只是油漆干的时间不是百分百准确,往后实在耽搁了好几天。
她是个秩序感特别强的人,说好了一周,往后晚一天她心里都难受,更何况是晚了三天。即使柳见纯一直讲真的没关系的,她还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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