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归宁日后,钟令音大病一场,浑浑噩噩发了几场高烧,再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候。

夕阳余晖透过窗牖,大片金黄铺洒进来,其间漂浮细小尘埃。晚风拂过轻纱帷帐,将花的香甜吹送过来。

四肢酸软无力,大脑昏昏沉沉,茯苓忙前忙后,如今趴在一旁睡得香甜。

她背倚着软枕,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以缓解筋骨的酸痛,可心中郁闷无法纾解。

自觉醒以来,她大多数的精力都在试探剧情点能否逃避这件事上,后因沈知行的不对劲,她急匆匆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改变女主这点上。

而昨日在相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钟粟青到底是什么人?

是剧情设定里照章办事的NPC,还是有着独立思维的玩家。这直接决定了,她到底是在橙光游戏里玩COSPALY,还是在剧本杀里玩狼人杀。

她有些懊恼,细细回忆了下剧情走向,原书中钟粟青是在春蒐后,因为一场意外,才和沈知行有了接触,此后二人日久生情,才有了接下来钟令音发疯的故事。

昨日钟粟青的反应并不算大,行为举止都很平常。可无论是转角相遇还是石桥之上,钟令音都能察觉到她对沈知行有十分的兴趣。

是女人对男人势在必得的那种占有欲。

所以,要么是原书中未点明钟粟青对沈知行是预谋已久,要么就是这个钟粟青也是手握剧本的玩家。

如果男主女主皆是玩家,先不论她这个炮灰女配拿着的剧本算什么?但她想借此逆天改命?

白梦做梦吧。

钟令音真想一直病下去,病死好了,病死就不用受折磨了,反正这世上也没有在意她的人。

睡梦中的茯苓似乎梦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咧开嘴笑了,傻乎乎的,像是年画娃娃,很是可爱。

不行,就算是为了茯苓,她也得拼下去。

——

大片彩霞褪去所有的颜色,月上屏帷,已到掌灯时分。

月辉透过枝桠,映照在窗纸上,亦投射在地面,桃枝柳叶分识不清。

沈知行面前摆放着一块舆图,其中红线环圈的是春蒐所围的祺灵山。

祺灵山山脉绵延万里,地势平缓开阔,树林茂盛极适合野兽繁衍。自覃朝开国伊始,此处就被圈划为皇家围场。

春蒐时间定在七日后,陛下也将于后日启程前往祺灵围场。

当今陛下年仅十岁,尚是稚童,由摄政王萧时桉辅佐已近四年。

曾祖父追随先祖打天下,建朝后被为异姓王,世袭至父亲已有三代。萧时桉如今二十七岁,年岁不算大,但按照辈分,他见了萧时桉也该尊称他一声九叔。

他手指有意无意地点着桌面,摄政王萧时桉……他几乎从未打过交道。

但瞧着不是好人,他不喜欢。

一阵鸟鸣掠过屋顶,沈知行迅速将舆图卷好锁进抽屉,然后扯过一本书随意摊开在桌面。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听出步伐不稳,以及细微的瓷器碰撞声。

他脊背松弛下来,背靠椅背,好整以暇地望着门边地面上的那道淡淡的虚影。虚影由薄转浓,渐渐攀爬上透光的门扇。

没等太久,沉闷的叩门声将将传到耳畔,他移开目光,准备研墨:“进。”

吱吖一声门响。

裹挟进几丝甜腻的风,混杂着中草药的苦味,就显得有些特别。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像是裙摆翩跹,回过神时,她已到眼前。

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过钟令音的脸,唇色苍白,但不知是不是高烧的缘故,两颊红润。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额前稍有些凌乱的发被她随意勾在耳后。

“夫君。”

淡淡的笑意,没有矫揉造作,说得娇俏,但始终萦绕着妩媚的意味。

她,这是在勾引他?

意识到这点的沈知行,研墨的手松开,拢如袖中,轻轻攥成拳。

“小厨房新做的石榴粉羹甚是可口,我听闻夫君未用晚膳,特送来些。”

甜腻似蜜糖的声音钻进耳朵,像是滑溜的一尾鱼没入水中,水波涌动,再难将息。

沈知行索性将身子往后靠,脸庞隐没在暗里。

门虚掩,随风卷开更大的弧度。帘幔,裙摆,烛火,发丝,仿若所有都漂浮在空中。

静谧的环境,风声虫鸣接踵而至。

他许久没有言语,眼眸低垂,始终没看她。

钟令音大着胆子将木质圆盘搁在案上,白瓷汤盅的边缘有些羹渍,是她着急送来时不小心洒落的。

气氛有些压抑,似乎比新婚之夜,闹得不欢而散时,还要难捱。

钟令音提上一口气,俯身想将汤盅移到沈知行面前。

不料沈知行也倾身上前。

温热的指尖触及只一瞬,擦过手背,牢牢扣住她的手腕,随后狠狠一拽。

她一个趔趄,直接被他拽进怀里,根本来不及震惊,他的吐息擦过耳畔:“想做什么?”

语气冰冷到没有一丝起伏,他的眼更像是蛰伏已久的猎豹,只待最后一击。

钟令音强忍住心底的害怕,闪着天真的眸子:“夫妻本是一体,作为妻子关心丈夫,夫君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更何况你刚从边境返京,若有不适应的地方,皆可同令音说,令音愿意为夫君排忧解难。”

她每说一句话,心就冷静几分,话说完时,竟还能游刃有余地腾出手替沈知行整理有些歪斜的衣襟。

反正都是演,演的好就能活,而演的差就只能去见阎王。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沈知行从始至终都很冷漠,捏住她手腕的手,指腹粗粝,像是毒蛇吐芯,细细摩挲。

狭长的眼落在她的唇上,似乎在思考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沈知行身上一定有秘密,但他藏的很好,不想让旁人知晓。

原书中钟令音为了保命而替萧时桉卖命,每次来书房探测情报,不是被女主骂得狗血淋头,就是被男主吓得屁滚尿流。

如今就算她意识觉醒,但有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于她而言依旧是一团迷雾。她始终不清楚沈知行身上有什么秘密,也不清楚萧时桉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打定主意,管他手里有什么剧情,有什么秘密,她都要作!

作出个高门妒妇的好名声,作到让沈知行狂怒休妻,然后她就能茯苓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是吗?”沈知行摁住她抚在他心口的手,“那夫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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