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兑换页面上,却始终没有接单。这两个东西价值差距那么大,不被商城锁了就奇怪了。
果不其然,这条消息没过几分钟就被强制下架了。原野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页面,笑得更厉害了。
他刚要退出去,却见空白的页面闪烁了一下,新的交换信息又出来了:“一件素面缂丝暗纹皂罗袍,换一篇以‘孝’为题的八股文”。
“还是太高。”原野暗暗摇头。
半分钟后,刚闪出来的页面再次变成了空白,印证了原野的猜测。
原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到那位仁兄此刻崩溃的心情,被困在考场里出不来,只能用手头现有的东西做交换,偏偏身份可能还比较高,穿的用的根本没有便宜的。
原野觉得除非他肯把亵裤袜子脱下来交换,否则就别想成功了。可问题是,谁会看上他穿过的裤袜呢?就算不被下架,恐怕也没人愿意接单。
“作弊是不对滴,爱莫能助啊兄弟。”原野默默在心底给这位仁兄点了根蜡。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陈进双手插在裤兜里,倚着门笑吟吟地望着他。
“没什么。”原野很自然地收起情绪,问他道:“大忙人,今天没生意了?有空到我这儿来。”
“没了,以后都没了。”陈进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不知哪个缺德的告诉了我老子,把老头子气得不行,指着鼻子骂我,说我再不收手就去检举我。唉,惹不起呀惹不起。”
他的语气充满了遗憾,神态却依然玩世不恭,显然没把他老子的威胁当回事。
“再等等吧,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好了。”原野本来还想安慰安慰他的,可他这样子哪里是需要安慰的人,便不动声色地把多余的感情收了回去。
陈进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说:“我家老头子脑子抽风了,非要搬回老家住,连住了几十年的房子都不要了,真是。”
原野顿时一个激灵:“陈伯伯要卖房子?”
“嗯,你当我为啥来找你。”陈进坐直了身子说:“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你想买块地盖房么,我爸一说他要卖房子我立刻就想到你了。我想问问你,我家那几间小破房你看得上眼不?”
原野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问道:“陈伯伯为什么这么着急回老家?那可是市区的房子,卖了不心疼么?”
“嗨,他老人家轴呗。”陈进没好气地说:“他说他已经退休了,我还是这般三五不着调的,他没脸再住在市里吃公家饭了,想回老家搞生产,给国家做点贡献。”
“陈伯伯不愧是先进分子,觉悟就是高。”原野由衷敬佩。
这就是老一辈人的高尚情操啊,他望尘莫及。
陈进又瘫回了椅子上:“所以我没法拦他呀,别看他卖得果决,其实他对那几间老房子还挺有感情的。我想着与其卖给别人,不如叫你接手,他老人家心里也好受点不是。”
陈家的房子就在市区,三间小平房,除了旧一点没别的问题。原野自然愿意买,只是仍有点不放心,向陈进确认道:“你也舍得卖么?”
“那是他老人家的房子,他都舍得我有什么不舍得的,再说……”陈进说着向四周看了看,悄悄压低了声音:“我这几年倒腾东西赚了点钱,偷摸盘了好几处宅基地了,不差他那一点。”
原野想不到他不声不响竟然攒了这么多家底,赞叹道:“厉害啊兄弟。”
有这么多宅基地在手,陈进后半辈子可以躺平了。
陈进得意地笑道:“是吧,我也觉得我蛮厉害的。不过我的地大部分都在市郊,东一块西一块的,聚一起不行,太扎眼要出事。”
原野对此很是认同:“低调点最好,我家老爷子最近买了台电视机,那风头出的,全大院的人都知道了。我家里现在天天都挤满了人,我都不敢回家了。”
“那是得赶紧搬出来。”陈进幻想了一下自己家也这么热闹,不由打了个寒颤:“幸好你不是我,没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然早被抓进号里了。”
原野微微笑了笑,他当然也有秘密,只是他的秘密不像陈进的那般明晃晃地摆着,看得见,摸得着。
但即使如此,整天人满为患的家也令原野压力山大。他跟老一辈不一样,他无法忍受一个没有隐私和自我的空间,就算他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东西也会感觉不自在。
他下了班就随陈进去看房,并用几根宇宙硬通货——从商城里换来的金条,买下了它。
陈进这回也一样,对他的金条的来历毫不过问,就像原野也从来不问他的门路和人脉从哪里来的一样。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相处起来格外愉快。
陈进还很贴心地帮他把墙面粉刷了一遍,大门的锁也给换成了新的。
原野拿到钥匙后回家跟安景明说了这事,问他愿不愿意搬出去,谁知安景明却摆摆手说:“不搬。你们年轻人喜欢安静,不想被打扰,我们老了偏爱热闹。如今家里有了电视机,天天都有人往咱家来,我欢喜得很。你嫌烦你就带着庆来搬出去,我不搬。”
“我也不想搬。”祁春和附和说:“我跟你爸在这住半辈子了,周围都是老同事老邻居,还能聚一块说说话,搬出去太没意思了。”
她讲到这里,话锋一转说:“不过我支持庆来跟你搬出去,家里太吵闹,他在家没法学习了,都是你爸害的。”
安景明难得地没有犟嘴,算是认领了这个罪状。
原野俯身平视着安庆来,问他道:“你想跟爷爷奶奶在这住,还是想跟爸爸搬出来住?”
王尔陆小朋友那天的一声“土冒儿”提醒了原野,在他的强烈建议下,安庆来舍弃了“爹”这个称呼,开始跟别人一样喊“爸爸”。
面对原野温柔的询问,安庆来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想跟爸爸一起住。”
“这孩子,就喜欢黏他爸爸。”祁春和笑着说。
她虽然不愿意搬出去,但还是去原野买的小院子里转悠了一圈,顺便帮他们搬点东西。
好在离得不远,走十几分钟就到了,她不担心见不着孩子们,没事还可以过来给他们做点好吃的,还能散散步锻炼身体。
“这房子还能翻新么?”安景明伸手摸了摸已经出现裂缝的墙砖,不无担忧地问。
原野听见后说:“能是能,就是现在不行,咱爷俩的钱袋子都被掏空了。”
安景明想到了家里那台给他平添了无数乐趣的电视机,清了清嗓子说:“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反正他不后悔买电视机。
原野为了庆祝乔迁,撸起袖子下厨做了顿大餐,把之前屯的食材全都用上了,看得祁春和心疼不已,连声劝他不要这么奢侈。
她节俭惯了,平时做饭连油都舍不得放,在原野弄到那罐猪油之前,她都是把花生油装进洗干净的眼药水瓶里用的,每次炒菜只挤一滴,用了半年还剩小半瓶。
“妈,您甭担心,敞开了吃,有我在,保保证不让你们饿着。”原野边翻炒着锅里的菜边说。
几道主菜出锅后,原野又拌了两道凉菜。祁春和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股脑倒了小半瓶子小磨香油,心疼地捂住了胸口:“哎哟,造孽呀。你把那瓶子搁那儿,让妈来。”
原野才不肯听她的,他麻利地把香油倒好收了起来,不让祁春和有任何接近它的机会:“妈,这样调出来的菜才香,你之前调的都是寂寞,一点味道都没有。”
“谁说没味道,我尝着香得很,你说是不是啊,他爹?”祁春和把战火蔓延到了一旁看热闹的安景明身上。
安景明不敢跟她唱反调,想说“是”吧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胃,只得含糊不清地嗯了几声。
原野笑了,端着盘子上了餐桌。
跟用眼药水瓶装花生油炒菜一样,祁春和的香油使用方法也很有创意。她不是拿着瓶子倒的,而是用筷子蘸,蘸之前还得先把筷子在水里涮一涮。
用她的话说,这样蘸出来的香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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