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麻烦你了。”
何方连连摆手说道:“容姑娘客气了。”
容妙坐上了马车,碧水和碧云也收了伞,背着满满的包袱上了车。
出城后,又行驶了三刻钟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荒草丛生,下了雨的路泥泞难行。
容妙一脚深一脚浅地又走了一刻钟。
终于到了。
周遭一片荒芜,只有一道墓碑立在那里。
墓碑上落了厚厚的灰,被雨打湿粘在上面,只依稀看得出容岳二字。
容妙站在碑前,沉默了半晌。
她掏出锦帕,缓缓弯下腰将墓碑上的尘垢一点点擦拭干净。
碧水和碧云对视一眼,碧水替她撑着伞,碧云将包袱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成摞的纸钱,碧云掏出火折子。
“给我吧。”
容妙淡淡地说道。
碧云将火折子递给她。
容妙低着头沉默地将手中的纸钱点燃,她示意碧水往前些,免得让雨水打湿了纸钱。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肩头,她却浑然不觉。
容妙怔怔地看着面前燃起的火焰和纷飞的灰烬,盯着墓碑发着呆。
雨势越来越大,重重地砸在她的身上,单薄的身躯似乎都有些承受不住。
容妙的心情愈发沉重,她的手渐渐收紧,指甲狠狠地陷进了掌心。
她收回了视线,将剩下的纸钱都扔进火里。
“把贡品摆上吧。”
容妙缓缓直起身,轻声道。
碧云动作十分麻利地将贡品摆到碑前。
在一旁帮忙举伞的碧水偷偷看了眼身旁的容妙。
每年姑娘来祭拜的时候都有好一阵子的情绪低落。
等到全部收拾好了。
“走吧。”
爹,妙儿无法将您与娘同葬,希望您在下面能够找到她。不过……
容妙微微闭上了眼睛。
碧水和碧云看着容妙这副模样,此刻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车厢里一片寂静。
少顷,容妙缓缓睁开眼眸,将眼底的情绪收敛起来,“让何大哥先改道去一趟望月轩。”
望月轩?
碧水一愣,很快点头应下。
……
李卫叩响房门,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带着帷帽的女子,对着屋里说道:“少爷,容姑娘来了。”
容妙朝李卫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走进房里。
萧翊就站在桌后看着她。
“容姑娘今日……”萧翊疑惑道,“是有事要找在下?”
容妙将头上的帷帽摘下,“对。”
容妙扭头看向半开的门。
萧翊立刻会意,“李卫你先出去。”
等李卫出去后,容妙这才抬眸望向他,开门见山地道:“前几天王秉找过我。”
萧翊眸光一凝,不动声色地看着容妙。
“那日他喝醉了,我听到了一些消息。”
萧翊沉着声道:“容姑娘想要说什么?”
“他曾言及平昌侯每年都会给王知府三万两白银的封口费,就是为了隐瞒平昌侯郊外的那处庄子的事。”
萧翊的眉头一皱。
那日陈运杰和王秉撞上时,唇舌交锋间确实隐隐透露出王知府与平昌侯似乎有问题。
萧翊严肃了神情,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容妙,“容姑娘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告诉我?”
他紧紧地盯着容妙的脸,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挖掘出她此举的目的。
容妙对上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怀疑之色,轻叹了声气,“既然萧公子当我是朋友,又何必怀疑我别有用心呢?”
“若我当真想要害你,先前又何必救你呢?”
容妙看着萧翊脸上浓浓的怀疑渐渐收敛,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我本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毕竟事关重大,我又担心……”
“王秉说王知府曾无意间透露平昌侯是在做大逆不道之事。”容妙慢慢吐出这句话。
萧翊瞳孔一缩,脸色严肃。
他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并不确定,这毕竟只是王秉酒后之言,并不能确保真实。只是我觉得无论是真是假,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萧翊定定地看着容妙,黑眸沉沉,“容姑娘认为平昌侯是打算做什么?”
容妙垂下眼眸,淡淡道,“敛财、收买知府,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小事。”
“姑娘既然知道不是什么小事,却仍是愿意将此事告知给我?”
容妙的眸光一闪,看来萧翊的戒备果然还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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