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流沙境惨遭冷血王子诱阱

(蔻燎)

许是腰带断裂引得士兵浑身一动,流沙下坠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加快。

不消片刻,士兵的腰部,胸口,脖子,半张脸都陷入沙海,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被无情的风儿越带越远,不知会飘到何处去,不知能不能飘回他的家乡,落在他家人的耳边。

活生生的一个人消失在眼前,而自己只能看不能下马去救,此等痛苦莫过于亲手杀死与自己同甘共苦的战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付庚重打小混迹军营,他把军队的士兵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如果是因为厮杀敌军而死,那属于壮烈牺牲,英勇献身,想必死去的士兵也会甘之如饴,引以为傲。

然而,灰溜溜地死在流沙之下,他们在地府会不会因此而难过伤心呢?

战者,视光荣殒命为高尚,如此可悲地死去,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无垠国,本将军有生之年一定将你们攻破!”

付庚重抓着半截黑色腰带,整个人肩膀微颤,喉咙嘶哑,好像手中抓着的不是腰带,是方才士兵的一只手腕。

若真是士兵的手腕,他一定一定能把士兵拉出来的,一定……

柳厢明白付庚重心情低落,眉梢一压,想安慰却不知说什么。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她看了看下陷的流沙位置,恍然大悟,“付庚重!是陷阱!你看——这些流沙刚好围成了一个圆圈,把我们包围起来,可是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分明没有下陷,如此一来,圆圈之中绝对有一个地方是出口!可是狂风吹平沙地,我们过来的脚印已经被掩盖不见,又因急躁自乱阵脚远离了进来的路……先按兵不动,观察周围找一找圆圈的‘漏洞’?”

付庚重抽回思绪,同意柳厢的话,他扫了扫四野,看定那片薄薄的石壁,眉头一皱,“石壁!柳师父,你可还记得,我们是从何处奔向石壁的?若能找出,就可明白漏洞所在!”

两人言语间嘴里全是糊口的沙子,偶入流沙境损失了几百士兵,大睦军士气低落,不时传来唏嘘叹息之声,此起彼伏。

余下接近一千五百的士兵们被圆形流沙境包裹在内,欲出不得,让风沙吹刮得宛如新近才烧制好的陶瓷人俑。

每一个人都不敢拿命去赌,唯寄希望于他们的将军,带他们平平安安地离去。

柳厢摸摸下巴,沉思片刻,逡巡周遭黑黄的环境,眼尾一挑,突见一道人影浮现在石壁后方,骑着一匹黑马,身穿无垠国的黄色甲胄,手擎长剑,目光定定不移凝视这边。

嘴角隐隐噙着一丝睥睨万物的邪笑。

眼前之人,若没记错,不就是领兵夜袭的无垠国首领吗?

那个冷血嗜杀的恐怖少年。

原来是他故意引他们一步步走进流沙境,成为了飞不出铁笼的鸟雀,任人宰割。

柳厢正欲动手,一瞬记起不可妄动,急得抓耳捞腮,瞪圆眼眸。

那少年嘲笑完后驾马奔策而去,倏忽一跃,尽消眼底。

转头看向付庚重,付庚重面色墨黑,显然同样发现了少年的身影,为了不搅乱军心,他咬牙,一字不语。

柳厢吁一口气,掩住嘴巴,徐徐道,“我猜,圆圈形状的流沙境必是方才那小兔崽子提前搞出来的,就是为了引我们入陷阱,即便有幸存者没有埋进黄沙,其余人不敢动作也会活活耗死,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灭了大睦朝几千士兵,不可谓是狠毒阴险。也是我们不了解无垠国的特点,他们生在沙漠,长于沙漠,自然明白沙漠里危机四伏,因此利用这种危机用来攻敌……不知大将军那边又是如何一番情况,会不会也遇到了流沙?”

付庚重一贯视木逍遥为恩师,一听此言,喉咙一哑,磨牙凿齿,“大将军不会有事的!我们和大将军都能冲出重围,只要找到办法,只要找到办法,我们会有办法的。”

忖度半晌,柳厢提议道,“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柳师父,你但说无妨。”

柳厢道,“简单,弃掉一批骏马,利用骏马前去探路,骏马被黄沙淹没之地就是我们不可走的地方,同理,骏马平安走过后,我们就能依着那方向出了这流沙境。此计不一定成功,更何况会害死很多马儿。”

军营里的马匹无异于亲儿子似的,一起浴血奋战,一起得胜归来,一起跋山涉水,一起度过了许许多多的一年四季,若要将它们用这种方式牺牲掉,难免落人口实,自己也于心不忍,寝食难安。

生死攸关,骏马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无人接口。

或许有些人觉得死一匹马稀松平常,可在士兵们看来,死的不只是一匹马,而是跟着他们风餐露宿,默默无闻的战友。

柳厢的话一说毕,付庚重和一众士兵皆缄口不言,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乎在极力反对。

寒夜里刀锋般的狂风悄无声息地停歇下来,渐渐地,幽蓝发黑的夜幕清晰起来,铺天盖地的沙砾也落回沙面,满目无垠的沙海归于诡异的平静。

付庚重道,“脱盔甲,取下缰绳,咱们可将所有的缰绳绑起来,到时候去套那个石壁作为支撑,再把盔甲铺摊在地上,一个人一个人匍匐在盔甲上,平摊四肢,借石壁的力爬出去。你们放心,本将军第一个去试。”

这到也是不错的方法,毕竟无需杀生,况且狂风消停了,方便他们视物动作。

士兵们听话地小心翼翼地褪去黑色甲胄,再把缰绳一一解下,等把缰绳延长成数十米,把盔甲一点点铺满离石壁最近的黄沙后,付庚重将缰绳捆了个圆圈,举在半空甩了甩,试图想办法去把石壁挂住。

奈何石壁看着离他们近,其实隔了老远距离,甩了好几次都差几分,忙活大半天,远远的天角已经泛起鱼肚白,灼热的太阳探出半颗小脑袋。

见付庚重手臂都甩酸了,柳厢拿过缰绳准备自己试试,她挥动手臂扬起绳套,一举朝石壁的位置扔去,结果不出意料,没有挂上,再来,再来。

再来!

第三次扔过去之时,那片石壁后无征无召地闪出四抹高低不一的身影。一束束金光洒飞而下,恰好如瀑布般冲在他们身上,使得他们像极了镀金的稀有宝物。

柳厢的最后一次甩缰绳,好巧不巧正正一下子套住了其中一位霜衣男子的身体,缰绳落在对方肩头,对方狐疑满腹地把眸仁投了过来。

有活人出现,也算是一种生机!

柳厢扯着喉咙,手臂高举,惊喜不已,“救救我们!这里有流沙,你们不要靠近!你们能不能前去风城找人来救救我们,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话音喊完,眸珠挪向那群陌生之人,仔细一看,不仅仅是四个人,还有四只高壮的成年黑骆驼。

而被柳厢套住的人没有五官,不对,应该是没有露出全部五官,对方戴了一套遮住上半张脸的银狐面具。

一袭霜雪似的白衣,飘荡在黄沙弥漫的沙漠里,譬如含苞待放的不合时宜的绝色雪莲。

他身后还有一位黑衣男子,两名素衣少年,皆是戴了一副银铸面具,只不过前者上面雕刻了鹤影,后面两位雕刻了一模一样的狸猫。

四个人,四个面具人。

是敌是友?

柳厢和付庚重对望,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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