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气氛如冰封一般凝固。林晟手中紧握的匕首仍在颤抖,眼前的一切令他心神摇曳,仿佛脚下的地面突然崩塌,过去他坚信的仇恨瞬间被撕裂得支离破碎。
面对林晟冰冷的目光,如雪神色未变,淡然道:“你看信上每一个字的提笔处,都有一个小小的钩。这是我师父今连写字的习惯,不是我母亲的笔迹。”
她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滴落在水中的重石,激起波澜。
“当年师父双腿被废,是我父母将她救回了渌州风家。她若是有心,模仿我母亲的笔迹,易如反掌。只不过,每个人的写字的小习惯,很难改变,一开始时可能还会注意,但是不知不觉中就会暴露出来。”如雪缓缓吐出,手中信纸上的字迹向林晟证明如雪所言不假。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匕首的尖端几乎触到了如雪的衣襟,却迟迟无法落下。眼中闪过一抹惊异,随即面色剧变,原本强撑的冷静骤然崩溃。他手中的匕首颤抖得更加厉害,那把兵器似乎无法承载他内心的巨变。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仿佛来自极远处,满是空虚与失落,“这么多年,我的恨……竟然错了?而我的父亲,以为自己的痴心终于得到了回应,最终……一切的一切,全是一场阴谋……”
而阴谋的始作俑者已经不在人世,唯一与之有关的徒弟,同样也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
他的仇,要如何才能报?
他的眼神空洞,思绪仿佛被巨大的漩涡卷入其中。
脑海中,那个坐在轮椅上、目光如冷月般清冷的女子再次浮现。她容貌中透着不染凡尘的高贵与神秘,银丝垂落肩头,双眼冷漠如霜。
那便是今连。
林晟曾无数次见过的那位天山派掌门,她何其优雅、何其不可捉摸。
她在他的面前,总把想要诛杀江湖无情无义之辈挂在嘴边。
她也曾向他承诺,只要天山派可领导江湖,便会为林家堡报仇。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布局者。
林晟没有办法,是今连将他从灭门之祸中救出来,十数年的地牢生涯,让他只能相信今连,他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和目标。
她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温乐清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晟。
他一向沉稳内敛,此时却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被烈焰融化,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温乐清不由自主地靠近铁门,眼神里满是担忧,她轻声劝慰道:“阿晟,冷静些,可能……真相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回顾过往种种,鼻头不禁酸涩起来,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如雪轻轻扬起头,语气冷静却带着几分沉痛:“你恨我,我理解。毕竟今连是我师父,也是她将你困于地牢十多年。你若是恨我,也应当如此。”
她说这话时,目光坦然直视着林晟,看似瘦弱的肩膀却承载了所有的责任。
林晟沉默不语,整个人仿佛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无法走出。
如雪手中捧着信件,原意是想让林晟注意下字迹上的小钩,就在这时,忽然有两页纸从她手中滑落,轻轻飘到了地上。
站在铁门外的游胤辰,眼尖地瞧见那纸上的符号,眼中微微一亮,急声道:“如雪,把那些信件给我!”
如雪怔了片刻,将信全都递给了游胤辰。
接过信件,游胤辰快速翻阅,果然在其中发现了十几页的曲谱。瞧这曲谱,同他与如梦续写的《庄生晓梦》十分接近。
游胤辰看了看如雪,点了点头,拿出白玉骨瑶,随即开始照着谱子吹奏。
笛声如水,温柔地流淌在石室中,原本紧张的氛围逐渐被笛音化解。那音律似乎带着一种魔力,缓缓浸润在每个人的心中,让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曲调飘忽而深沉,唤起了人们心中最隐秘的记忆。
温乐清的眼前,渐渐浮现出童年时与林晟在田埂上奔跑的画面。那时他们无忧无虑,在金色的田野中嬉戏,欢笑声随风飘散。她的笑容渐渐融化在记忆的温暖中,接着,她又看到了与游胤辰初见的场景——那时他身影挺拔,温润有礼。
林晟则看见了少年时与父亲学习机关与铸剑的场景。父亲的身影高大沉稳,母亲则在一旁为他量体裁衣,笑意盈盈。画面中的温暖就好像不属于这残酷的现实一般,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如雪为他渡气的那一刻,那个瞬间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而如雪的眼前,浮现出小时候与姐姐和父母一起听曲的画面,耳畔是琴声,她则偷偷拿起糕点,父母笑而不语。紧接着,她看到自己与游胤辰相识、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艰险、笑语,都化作眼前温馨的片段。
游胤辰这里却看见了自己与胤茹、胤豪以及父亲在一起的画面,一家人其乐融融,欢笑声伴随着笛声回荡在心间。随后,画面一转,他与如雪在一起的时光逐渐浮现,每一幕都带着温柔与甜蜜。
曲终,笛声戛然而止。
整个密栈中寂静无声,只有笛音的余韵在空气中萦绕。几人相互对视,内心中那份曾经的疲惫与困惑,似乎随着笛声的结束一同散去。
如雪与游胤辰的目光交汇,眼神中带着几分心有灵犀的默契,那份无言的理解在两人之间传递。
而此时,林晟的目光却停留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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