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终于把一顿饭吃完,又把小孩子打发出去玩,剩下的大人们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
别想多,这可不是花钱买的茶叶,而是秋天晒干的野菊花。就这都是向老太去向前进家里拿的。
不过,虽是坐在一块儿喝茶,场面却有些干巴。
只有王巧珍婆媳两人一直在找话题跟胡秀英母女三人聊天,胡秀英母女三人也基本都是不咸不淡的嗯嗯啊啊回复两句。
向前进本来就是个话少的人,面对向大伯一家更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而林季阳呢,他也不主动聊天,就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向大伯本来是想等着林季阳先说话的,但到底还是先憋不住了。毕竟,再不进入主题,一会儿人都要走了。
“侄女婿啊,你说都这么久了我这当大伯还没恭喜你当了工人呢,这小禾嫁给你也算是嫁对了,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林季阳突然被叫,还有些迷糊,这吃完饭就是容易犯困。
他声音里还带着一股懒劲儿,“大伯哪里的话,不用恭喜的,咱一家人不说这么外道的话。不过能娶到小禾才是我的运气。”
闻言向竹勾勾姐姐的手指偷笑,惹得向禾有些不好意思。而旁边的向莲却是悄悄撇嘴。
向大伯没注意三人之间的这番动作,他重重叹了口气,“哎,侄女婿不瞒你说我这愁啊,你堂妹去年高中毕业,这翻过年也快二十岁了,也该是时候找个对象,就是这人啊不好找。”
向大伯继续叹气,却不见林季阳接话,他只能继续说,“我听说你们是两个人一起进的厂子,另一个是你们村一个叫覃飞的小伙儿,是吧?”
林季阳的眸光一闪,余光看到向莲脸上露出娇羞的表情,这下林季阳还有啥不明白的,感情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这次不再是向大伯说话了,反倒是向老太开口道,“孙女婿,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我看那小伙子年纪跟我家小莲差不多,虽说是知青但现在有工作了也是工人,条件算合适。我这当奶奶的就直说了,你找个时间帮忙介绍下,我们一起安排个相亲。我听说你们还认了干亲,这要真成了,也是亲上加亲,你说是不是?简直不要太好!”
不说林季阳怎么个想法,余下第一次听到这个主意的四人,脑中闪过同一个念头:不愧是他们,一如既往的会想。
这早不提晚不提偏是人家当工人之后提,这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还“条件合适”,真是心里一点数儿都没有!
不过,还不等四人在心里吐槽完,便听到林季阳直接说,“我觉得不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表情都有了变化。
向前方一家是觉得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刚刚肉都被林季阳吃光了,这会儿让他帮个忙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拒绝,而且也不顾念亲戚之间的情意,太不干人事儿了。
向莲刚刚因为谈及亲事的娇羞也消失不见,脸色刷白,恨恨的看向林季阳。
向前进一家则是震惊于林季阳的直接,向前进一见亲娘亲哥十分难看的表情担心女婿吃亏,想要帮忙找补两句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林季阳又开口了。
“我看堂妹条件很是不错,覃飞配不上她。”
“我们小莲也是高中毕业,那咋配不上——”向大伯一噎,话说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了,“呃,覃飞配不上小莲?”
“对啊!配不上!外人那是不知道,都以为覃飞是正经工人,但实际上不是!他户口还是我们村里,而且就说他那工作也跟我的不一样,都不能转出去或者卖出去。”
向前方如遭雷劈,脸上的表情更是控制不住的变换了好几次,不过仍抱有一丝幻想,“不、不是吧,侄女婿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们可从来没听过谁家工作还不能转让的呢,这是正式工又不是什么临时工。”向大伯提出质疑,怀疑林季阳这是在骗人。
林季阳见状丝毫不恼。
“没听过那也不代表没有,对吧?”林季阳放低了声量,一副很机密的模样,“我干弟弟也就是覃飞你们知道的,他是知青,那知青上山下乡到咱农村来干啥的你们都知道吧?”
“……种地?”见林季阳一直不往下说,像是在等个捧哏的,向大伯试探性附和。
“哎!对喽,就是种地!”林季阳右手拍在左手掌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可进厂当工人还是种地吗?肯定不是啊!这不就背离了上山下乡的目的了吗?所以说覃飞这工作没法儿转让就是这么个原因,都是有条件限制的。”
“那他这不符合规定啊!没人举报吗?”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向辉这次倒是最为激动,一个问题脱口而出,然后似乎觉得不妥又找补两句,“我这也是担心,呵呵呵呵呵。”
林季阳心里嗤笑,这可真是歹毒,达不成目的就想要毁人前程。
“可以是可以,但估计没用,覃飞现在还是农村户口,每天都回村里报到,去糖厂算是帮忙,不然你以为其他知青没想法。能举报早举报了。”
林季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两下,喝了口茶继续说,“而且糖厂早就跟县里领导上报过了,不然你以为糖厂敢随便让人进厂,就为了防止那些个红眼病犯了的糟心玩意儿。这年头啥人都有,大伯,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向??红眼病犯了的糟心玩意儿??大伯一家:……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们。
向大伯被林季阳这么一反问,心里发虚,但面上仍是强装镇定,“是、是这个理儿。”
向大伯也端起茶缸,战术性喝水。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又开口问,“那我还听说这覃飞家里条件很是不错,父母都是首都的职工呢。”
林季阳低头嘲讽,这是还不打算死心。
向大伯确实是不死心,这工作不能转让没什么,覃飞上班一样能挣钱,大不了到时候想法子让他把钱交出来也是一样的。自己这个做岳父的每月要点孝敬也很正常不是。
哪知这话才一出口,林季阳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向大伯赶紧追问,“侄女婿,你这表情是啥意思啊?有啥问题吗?”
“嘁,我都不好说。”林季阳有些犹豫,嘴张开了又合,欲言又止。
“侄女婿,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有啥就直说,你这样我这也心慌。”王巧珍倒是比向前方还要心急。
林季阳犹犹豫豫半天,才仿若下定决心,“我跟你们说了可别往外传,毕竟是我干弟弟家,如果不是大伯你们问,我是绝不会对外说的。”
向大伯一家郑重点头,纷纷保证不说。至于事后究竟说不说没人知道。
“我这干弟弟家说是首都的,但实际上很一般,日子过得还没咱村里舒服。”林季阳不等向大伯等人提出质疑,开始举例,“你们是不知道他们一大家子人住的房子还没我们农村一间房大!”
“不可能吧!咋说都是首都,日子哪能过得这么差!”
“孙女婿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必要扯谎!城里日子肯定好,我可听说国营饭店、电影院啥都有,住得都是楼房,方便得不得了。再说要是城里不好知青咋个个都想回城去?”向老太仗着自己辈分大,说话十分不客气。
林季阳有些急了,“那咋不可能,首都人多那肯定住得挤啊!就我刚说的那样都是好的了,多是十多口人挤在一间房的呢!”
“真的?”老实人向前进好奇。
“当然是真的!爸你是知道的,我不骗人的。”林季阳实诚脸继续说,“就拿下乡到咱公社的知青来说,你听过哪个知青说过家里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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