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无辜的王氏在过年的好日子里遭殃,宋婼言赶紧比了个心:“只是在讨论小说剧情,没有任何一个王氏受到伤害~”

老张低着头装鹌鹑。

程景疏看了看沉迷霸总文学的司机,又看了看比了颗屁大点心的宋婼言,感觉程氏的希望更渺茫了。

他叹了口气,道:“进屋吧,外面太冷了,老张也快回家过小年吧,今天辛苦你了。”

老张见程景疏没有说他的意思,喜笑颜开,大声道:“不辛苦不辛苦,少爷一家小年快乐啊!”

程景疏露出浅浅的笑意:“嗯,小年快乐。”

程景疏带着她穿过院子里的小路,宋婼言在他身后好奇地左看右看。

这是一个植物的存在感远远大于人类的院子,左边围栏上爬满了蔷薇,可惜是冬天,并没有开花,只留下光秃秃的藤蔓,堆积着松软的雪花,而右边是一丛丛的灌木,还有一座小巧的喷泉,已经结了厚厚的冰,踩着青石铺就的小路走到尽头,就是程夫人的“小”别院。

程夫人是个很有审美和生活情趣的人啊,宋婼言心想,不知道以她这个尴尬的身份,见了她第一面该说什么。

她心中突然涌上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

她要怎么面对这两个女人?是大大方方地问好还是安安静静地装鹌鹑?

系统突然冒泡:【发送教程:欧洲贵族屈膝礼标准姿势示范】

宋婼言:“……倒也不必。”

系统:【还有别的。】

系统:【发送教程:历史上的法国人都是怎么问好的?】

【发送教程:日韩古代女子行礼图鉴】

【发送教程:中世纪骑士执剑礼】

系统给她发了各种国家各种时期问好行礼的姿势,宋婼言只觉得脑子里叮叮当当一直在响。

最终她忍无可忍在脑海里吼道:“别发了!!”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程景疏按了下门铃,门内立马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来啦!”

这时宋婼言听到门内传来一种机械轮椅的声音,大门轻轻打开,一个温婉美丽的女人出现在她视线里。

宋婼言立马紧张起来,紧跟程景疏的脚步踏入门内。

但是她一边在脑海里跟系统吵架,一边又被程阿姨的美貌吸引住了目光,没有注意到自己鞋底的冰雪没有蹭掉。

“程阿——”宋婼言踏入门内,扬起好孩子的笑脸,向程倾问好。

然后,脚下一滑:“阿……哎呦!!”

宋婼言低估了鞋底的雪对摩擦力消除的力度,在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根本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身体往前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门口,一片寂静。

系统惊叹:【哇哦,给你发了那么多教程,你竟然选择了清朝人的跪拜大礼。】

系统:【不过确实,按清朝的规矩来讲她才是你的嫡长妈。】

程倾被宋婼言突如其来的跪拜大礼跪懵了,赶紧让程景疏扶她起来,忙道:“哎呀这孩子,不用这么有礼貌。”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宋婼言打了个哈哈道:“哈哈哈哈初次见面,给我的嫡长妈请个安。”

程倾:“……”

程倾笑得有些无措,憋笑道:“这孩子说什么呢……”

宋婼言被嘴角挂着诡异微笑的程景疏扶了起来,揉了揉膝盖,程倾见状连忙让她到客厅坐下。

这时在厨房忙活的宋旬安听到了声音,在围裙上胡乱地擦了下手就要出来,但又像无头苍蝇似的茫然转了几圈,似乎很着急,但是又觉得空手出去很失礼一样。

她知道她不需要这样,客厅里坐着的是她好几年没见的女儿,而不是什么陌生人,她们应该是亲密而和谐的,就像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所有模范母女一样。

但是……

宋旬安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厨房门背后拿出准备许久的礼物,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宋婼言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拘谨又乖巧地跟程倾聊天。

程倾也就在宋婼言还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她,记忆中那是个看起来很乖巧实际上很调皮的孩子,脾气上来了比山上的猴还难抓。

许多年过去,她出落成一个文静漂亮的大姑娘,让程倾十分好奇,拉着她的手聊天:“我跟小言好多年都没见面了吧,小言还记不记得上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宋婼言从未被女性长辈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一时间整个人都僵住动不了,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上次见面,应该是在上次。”

程倾温柔的笑容迷茫地挂在了脸上:“?”

但是她脾气很好,迷茫了一瞬就将聊天持续了下去:“小言今年多大了来着?生日是什么时候的?”

宋婼言:“7月23号。”

“哪一年?”

“每一年。”

“……”

在旁边给两人剥橘子的程景疏轻咳一声,道:“妈是问你哪一年生的。”

宋婼言:“我出生那年生的。”

程倾的笑容再次迷茫,搞不懂这个看起来很灵气的小女孩为什么说话这么已读乱回。

还好解围的人来了,宋旬安扛着一个巨大的蓝白路牌走过来,哐地一下放在地上,大声道:“言言,欢迎你的到来!!”

一时间宋婼言感觉脚底的大理石地面都好像震动了几下,她惊恐地瞥了几眼,确定地砖没有裂缝才站起身,拘谨地走到她的妈妈面前。

程倾笑着看过来,声音变得很轻很温柔:“小言应该有五六年没见过妈妈了吧。”

宋婼言有些好奇地走过去,站在这个面容年轻到几乎看不出有个上高中的女儿的女人面前。

两辈子加起来,站在妈妈面前都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

宋旬安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五年前她上了初中正值叛逆期,又逐渐明白了她的母亲是靠什么挣到钱供她生活,班上同学的流言蜚语让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单亲家庭、母亲反常的年轻美丽、没有父亲、小三的女儿……这些话深深扎在她的心头,让她变得敏感多疑,暴躁易怒,坚决要同她断绝关系。

“我宋婼言今天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一点东西!”

“你要是养不起我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干这种丢人的事情!!”

那些话如同噩梦,回荡在宋旬安的耳畔。

她不怪自己的女儿,是她没有让女儿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正常的出身,她的女儿从小跟着她走南闯北,住过地下室,吃过饭店的残羹剩饭,没有一句怨言,她无论如何都要让女儿过上好的生活,哪怕她从此不会原谅自己。

宋婼言站在她的妈妈面前,有些紧张地看了她几眼。

她的妈妈很美,眼神中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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