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柔神色淡然:“知晓了,退下吧。”

这幅态度,就连花影与李代无都瞧不出什么。

“究竟怎么了?”李代无瞧着主仆俩打哑谜,啧道。

沈元柔收回眸光:“丢了东西。”

“你怀疑那孩子?”

裴寂是怎样的人,沈元柔很清楚。

不会是他的。

看来今日裴寂留在她营帐里,是有人暗中设计,想要让她对这孩子生疑。

偏偏又是在猎场。

裴寂应当不知晓,自己无形当中被人利用了。

李代无扬起眉头,在她静默的一瞬里知晓了什么,端起酒碗与她相碰。

“叮。”

世家公子们精巧的酒盏分开,裴寂心不在焉地抿下一口甜酒。

这是专供男子们饮的果酒,上头赐下来的,味道自然不必说,只是他如今心中存着事,裴寂只觉得那酒没滋没味。

他想着沈元柔,也似乎有所感应,遥遥对上远处沈元柔的眸光。

“裴哥哥,沈太师在府中也如此吗?”还有公子不死心的向他求证。

自他到场后,这些公子便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鄙夷他,认为他不配待在沈元柔的身边,嫉妒他有这样的权利;另一部分,则试图从他这里得知些关于沈元柔的消息。

无趣极了,他想待在沈元柔身边。

可这样的心思与认知又让裴寂无地自容。

但在沈元柔离席,花影月痕一同离去后,他直觉有些不对劲。

“那边发生了什么?”裴寂叫住行色匆匆的虞人。

看样子,她是要过去帮忙的。

虞人道:“太师丢了东西,后晌经过这里的人都要接受排查。”

裴寂告了声罪便随之离席。

他好像明白方才她平静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被拦在了帐外,只能望着沈元柔的背影。

裴寂有些焦急:“月痕姐姐,我也不能进去吗?”

“主子那边丢了重要的物件,照理来说,裴公子也在一干核查人等之中。”花影隔在他与月痕之间,很是不讲情面地道。

“我没有,不是我。”裴寂攥紧袖口辩解道。

花影指了指身旁一众虞人:“她们都这样说,难道我也要放她们走吗?”

“公子,”月痕将花影扯开,道,“我们也是秉公办事,我相信不是你,但主子吩咐过了,您这样我们也为难。”

“我知道了,”裴寂垂下了眼睫,“我就在这里等着。”

义母会怀疑他吗,裴寂也不知晓。

但在被拦下后,他满脑子都是沈元柔方才的眼神,一颗心要被酸涩撑破了。

他早就将义母当做家人,甚至是,是爱人了,这虽然难以启齿,但就是事实,他怎么会对义母不利呢。

“这么着急离开,到底怎么了。”尚风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裴寂心乱如麻,自然没有注意到。

花影和月痕已经离去,此处再度黑暗、静谧。

裴寂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光亮,忽而觉得他的心思也是如此,是那样的见不得光。

“之叙,你是怎么发觉自己心悦太师的?”裴寂问。

尚风朗不明白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了,但还是答:“长姐时常来此,我来得多了,常与柔姨碰面,再加上自小仰慕……”

说到这儿,他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忽然住了口,转而问:“你也觉得柔姨很好,是吗?”

尚风朗说得含蓄,但裴寂还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极力掩饰着神色,否认道:“她是我的义母。”

尚风朗偏了偏头:“但我的问题是,你是不是也觉得柔姨很好。”

“之叙,”裴寂猛然对上他的眼眸,“如果我对义母有这样的心思,是将义母置于怎样的位置,你想过吗?”

那双眼睛映出了清冷如霜的月色,在黑夜里亮得厉害。

的确,这是不被世俗允许的。

“她待我很好,”裴寂长睫垂下,他轻声道,“是长辈关切小辈的好,我们是义母子的关系,所以我不能,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我开始日思夜想,睁眼是柔姨,闭眼也是柔姨,”尚风朗回想着,“后来我就发觉,我有些不对劲。”

他看向裴寂,心道:你也有些不对劲。

但尚风朗没有确切证据,也只当他是有了心仪的女子,并未将一切牵扯到一起。

“我见到她心跳得很厉害,你能懂吗?”

裴寂静默了一瞬。

他初见沈元柔的时候,是她突然降临带他脱离虎狼窝,当时他也心跳得厉害。

难道他是从那个时候,就有这样的心思了吗?

“你觉得你的母亲,会同意你与义母在一起吗?”

尚风朗哀怨地看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母亲与柔姨交好,可友人突然变成儿子的妻主,听起来是不是太怪了,”尚风朗望着远处沈元柔的身影,叹了口气,

“再者,她此刻还是我们的师长,师长变妻主,听着也不合适吧?”

裴寂颔首,诚恳地道:“确实如此,听起来困难重重,那你还要喜欢她吗?”

“裴寂,你在套我的话,”尚风朗松开了挽着他的手,突然凑近,“你不愿意帮我了?”

裴寂错开眸光,淡声道:“……你想多了。”

“公子,主子唤您。”

沈元柔稳坐于太师椅上,经历方才一场闹剧,她有些疲乏地撑着额角阖眸养神。

裴寂当然是被冤枉的,但指使者不是原谦。

原谦总认为,一旦裴寂失去她的信赖与关切,得益的会是她,所以这件事只会是她默许下属做的,原谦知情。

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元柔没有睁开眼睛,她额角有些抽痛,连带着周身的压迫也愈发强烈。

少年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气,使得她眉头松开了些。

“义母,您找我。”裴寂低低地道。

他看着沈元柔端肃的眉眼,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于是只好出声试探。

沈元柔“嗯”了一声,转而问:“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唇瓣被咬得泛了白,但裴寂还是没能忍住,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辩解道,“义母,不是我,我拿性命发誓……”

“悄声,”沈元柔睁眼便对上他雾蒙蒙的眼眸,他看上去很着急,“好端端的,说什么浑话。”

裴寂胸膛起伏着:“我对义母的心,天地可鉴。”

“是吗。”沈元柔微微颔首。

她这幅不甚不在意的态度,叫裴寂要继续辩解下去。

但他忽而停顿。

裴寂忽而反应过来,他所生出的心思,怕是经不起天地来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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