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在脑中久久不散,比刚刚在幻境中更摄人心魄。剑形古朴,剑脊宽厚,两侧盘有龙纹。剑身散发出久远强横的气息,似是沉睡中的洪荒巨兽。
“这剑是……”
“玄牧真人留下的兵器。”卢凌风崇敬道:“据说玄牧真人飞升前,以一人一剑之力,移来灵脉,开凿此山。这柄剑也因此得断岳。”
果然只有能登临仙界的修士才有这样的力量。只可惜,算下来,近千年都没能有人飞升仙界了。
空气中灵力充沛,陆时忆像是离岸的鱼终于重新接触到水源。他们身处白玉砖石雕刻砌出的台基上,边缘以螭龙兽首作栏杆,栏杆之外便是云海。正面对着的便是玄牧真人留下的断岳。断岳之后,层叠殿宇悬壁而建,金碧璀璨。山腰以上聚集起紫气,烟霭翻涌,宫阙隐匿,只能隐约窥见殿外的缠龙金柱。
这样恢弘的气派,比起凌云宗也丝毫不逊色。
“那云雾里是什么?”
“宫主所居的太和殿。”卢凌风道:“只今天这一次,山腰之上的事,往后你们不要好奇,不要议论。”
自他们接触卢凌风起,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郑重,加上被断岳与巍峨殿宇的气势震慑,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别紧张,门内平日里倒不是很重规矩。”卢凌风又笑起来,摸出一个瓷白小瓶,“累了吧,这是有助恢复的。”
依次给了其余两人,到陆时忆时,卢凌风拿着药瓶顿住。金丹期修士虽然还没养出神识,但感知力比平常人好上太多,他自然能感觉到陆时忆连心跳都没有快几分。
指头大的药丸圆滚滚落在陆时忆掌心。
“多谢卢师兄。”陆时忆接过丹药服下,苦涩微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她没能分辨出其中的药材,沧州位于极北,风貌地产也会与青州一带全然不同。
黎曼曼仰头瞧岩壁上的宫宇,脸色有些发白,“卢师兄,我们要怎么上去?”
“哈哈哈,不慌,这次飞上去。”
卢凌风领着他们到最近的侧殿中,殿前有几名弟子值守,他们穿着与卢凌风相似的暗色服饰,但边缘没有剑形滚边纹饰。殿内则是以术法引来一汪浅水,芦苇丛中数只仙鹤或站或立。
“金丹期的剑修才能御剑飞行,在此之前,你们在门内来往多是靠这些灵兽。”卢凌风介绍道:“这些弟子是招揽的一些散修,也归属于外门管理,你们统一唤作师兄师姐便是。”
这样维持宗门的方式倒是与凌云宗不同了,凌云宗不乏炼丹、制器、驭兽之类的传承,日常消耗靠宗内弟子就能维持。剑宫弟子人数不多,也都是剑修,便更依赖散修。
“卢师兄。”在机台前的散修弟子行礼道:“我们都听说了,这便是今年新入内门的师弟师妹吧。”
“你们消息还真是灵通。”
“门内来来往往就是那几个人,有新面孔当然好。”散修弟子对着殿中的仙鹤掐诀,“可是要去云影宫?我送你们去。”
两只仙鹤应诀,身形飘忽,飞至他们面前。
陆时忆与黎曼曼两人乘一只,谢廷玉面前的仙鹤却有些焦躁不安,来回换腿。
“奇怪,今天是怎么回事?”散修弟子一边笑一边替仙鹤理羽毛安抚,“一定是因为卢师兄你刚突破金丹不久,威压收不稳。”
卢凌风挠挠头也觉得有道理,对谢廷玉道:“算了,我御剑带你过去。”
仙鹤振翅而起,黎曼曼提心吊胆地看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这比坐芥子行舟的感觉又要惊险几分。
好在这次卢凌风说的不远是真不远了,不多会,仙鹤带着他们在一个别致小院中降落。卢凌风御剑比她们更快。他们到时,卢凌风与谢廷玉已在院中了。
“今日你们先暂时住这里,明天一早拜师后,再到各自师门的住处。”
“要收徒的前辈现在不在剑宫吗?”
“当然,所有达筑基期的剑宫弟子都要去无光暗界轮值。”卢凌风道:“我是因结丹渡劫才回来的,能在内门休息个三两年吧。不过也闲不下来,这不就来接引你们了。”
无光暗界是一个极为奇异的区域,严格来说它没有确切的位置。不同于现在人、妖、仙各有活动的范围,彼此之间泾渭分明。在更早的数万年前,各州妖兽横行,数位大能以合力开辟出一个空间,将妖兽驱赶至其中镇压。只是这些妖兽在暗界中仍能繁衍,因此各宗门都留有进入无光暗界的传送阵,派遣弟子前往猎杀妖兽,既能锻炼弟子,获取材料,也能防止妖兽繁衍过于壮大。
陆时忆以前也在暗界呆了不短的时间,不过不同于剑宫,凌云宗弟子众多,是否去暗界全凭自愿。
“对了,还有这个。”卢凌风翻手取出三本不厚的书册,“这是一些基础的练气法门,你们可以先看看。看不懂也没关系,等正式拜师后自然有人教授你们入门之法,我就在前面的院子,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行。”
陆时忆翻了翻,的确是普通的练气法门。
三人将带的干粮分着吃了,院中有洗漱的地方,各自收拾后回房休息。陆时忆看着顶上雕花的房梁,想起自己初到凌云宗的那晚,迷迷糊糊睡着了。
……
“是陆时忆,是陆时忆叫我在这里等她!”邪修奸邪的脸一闪而过。
“时忆,别怪我……”卫衡不敢和陆时忆对视,最终没为她说一句话。
“师姐,我知道我最近修为进展快让你不开心了,但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林燕然站在卫衡身后,泫然欲泣。
凌云宗同门,或不可置信,或事不关己,或幸灾乐祸的神情。
还有文泠真人刺出最后一剑时,痛心而不忍的脸。
不,我没有!
陆时忆惊醒,听见隔壁屋子里有异动。
是谢廷玉的房间。
陆时忆皱眉,凝神感受,果不其然,又是那股诡异的波动。起身到谢廷玉门前,门却被从里面扣上了,便拔出随身短剑,插入门缝中向上翘开门栓。
屋内并未点灯,窗户也紧紧合上。几缕月光透过窗纱,一片朦胧中,陆时忆能看到靠墙桌台上,观赏用的植株叶片边缘已经枯死。
谢廷玉身影在床幔后隐隐绰绰,声音沙哑,“陆小姐夜访,所为何事?”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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