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芙愣了一下,回头,表情像是“你在叫我”几个字写在脸上。

很清白的眸光,并无任何暧昧示意,但酒没有提上来的热意此刻在她的注视下接连不断流淌出来。

这是怎么了。他仓促垂下眸子,复又抬起:“你没吃晚饭,要来一杯吗?”

蒋芙盯了盯他的小食案,被那盘雪白的点心驱使,她没迈动离开的步子,坐到了他摆放的那张墨绿垫子上。

“公子好雅兴,怎么一人在月下煮酒?”

骆岢伸手拨了一下炭:“天气寒凉,附庸风雅。娘子倒是,白日发生了何事,以至于没有去用晚膳?”

蒋芙会对他说才怪,反正之后他也会从别的地方知情。

她用拿点心挡住回话的口子,只是酒器里弥漫的浓郁兰花香过分熏人,闻着犯恶心。

勉强将点心咽下,她道:“公子,这酒里放了什么,怎么这么香?”

骆岢冷道:“不好闻吗?”

蒋芙实话实说:“太浓了。”

还能想起吃人手短,她很给面子地奉承:“一定有像公子一样的人喜欢这种香味,比如沈听南,我不习惯,是我为人粗俗,闻不得好香。”

骆岢将头低了低:“一点都闻不得吗?”

“说实话,有点想吐。”

“……”

被大齐诸多少女吹捧的公子岢此刻叹息一声,像是遗憾,也像是其他郁闷的情绪。

是因为她闻不得他喜欢的香?

蒋芙的心湖骤然波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骆岢好像不太对劲。

她将视线落在月光下竹影隐隐绰绰摇动的侧脸上很久,开口:“你是何人?”

骆岢浑身一僵,转眸过来,有些懵懂。

“破绽太多,真的骆岢不是这样的,你最好从实招来,你把骆岢公子换到哪去了!”

骆岢疑惑:“蒋芙……”

蒋芙道:“他不会叫我名字,那人自持身份,叫我蒋娘子。他也不会这么好心在我饿肚子的时候准备点心和热酒。”

“你们什么时候交换的身份?”蒋芙冷笑,“是从金府出来以后吧,我就说他明明还看不惯我不感恩沈听南的事,怎么第二次见面就像忘了那些似的,温温柔柔往我身边凑,原来是换了人。”

蒋芙又塞了块点心进嘴,拍了拍手:“我劝你别想着灭我的口,我可是有人在暗处守命的。我不管你的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别害了我就行。”

她站起身,忽视身后骆岢脸色忽红忽白大步往住处走。

进了屋,暖意笼上脸颊,蒋芙才有了做表情的闲心。

她刚刚说了大话,张闵今天又被她放出去玩了,没有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骆岢这段时间就怪怪的,如果不是换了人,就是喜欢上了她。

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蒋芙几乎当场就识破了这场阴谋。这段时间她决定离骆岢远点,也要带骆沁离他远点,省得最后东窗事发连累她们。

月影之下,骆岢脑中不断回荡着蒋芙说的话。

她说他自持身份,不叫她名字,还说他从金府出来就对她温温柔柔,往她身边凑。

是这样吗?他的变化已经到让她觉得变了一个人吗?

他变了吗?

骆岢震荡之余,有了几分微薄的愤怒。风一吹,这点愤怒就散了,他控制不住得脸热。

她能感觉到,他也是。

他、他好像……

第二日,魏琪决定摆驾回宫,随行的侍从、卫队、官员及家属都开始筹备回宫事宜,这是在华清宫留宿的最后一日。

魏如因设宴款待女宾。

蒋芙本不想去,但魏如因点名要她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出现在那些仇视她的女生面前。

似乎短短一夜,她们就已经打听清楚蒋芙的全部底细,没有了前日的惊慌。区区主簿的女儿,爹死了,连官身都不是,就算做妾洛郡公都不一定同意,别说与公子两情相悦了,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你说她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在那么多人的时候跟公子陈情?”

“我要是公子,都丢死人了。”

“所以说公子多有涵养,那般窘迫还能保持风度,将她体体面面拒绝了。”

她们可着骆沁被沈听南找去聊天的空隙说话排挤她。

蒋芙无聊拄腮,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事,第二次发生时就觉得可以忍受了。

有什么不能的,动脑筋措辞的又不是她。

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公子换人,该不该告诉公女?

那日挨着蒋芙坐的女生就故意踢了她桌案一下,力气不小,将点心碟子和茶杯都踢翻了。

“啊!”

蒋芙被吓得站了起来,怒视那女子:“你——”

声音停留在这,不能往前。

不知名姓,但知道被这么多人簇拥着的贵女,身份一定比公主差不了多少,她得罪不起。

真是可笑,在场这么多人,随便一个过来打她一下,她都得咬牙忍着。

她怀念起了洛郡的崔元香。虽然那女孩打人很疼,又喜欢捧沈听南的臭脚,但为人光明磊落,地方的氏族千金,在她这闹了别扭从来不让长辈出面施压,每一次打架都是自己上的。

女子们冷笑着离开了蒋芙的席位,宫女沉默给她收拾,很快抬了干净的桌案餐食过来。

蒋芙瞅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位子,心里忽然生出倦怠的恨意。

怎么她们就那么不好惹呢。

怎么她永远都不如人。

投胎就那么重要吗?

她怎么能在君主制的王朝思考投胎重不重要?

她应该完全将尊严抛在脑后才对,她这辈子注定要跪着活了,谁让她不姓魏!

骆沁结束了与沈听南的闲聊,哼着歌回来,见蒋芙一脸阴郁,小心翼翼道:“芙姐?哪里不开心啦?”

蒋芙于是又心生了挫败之感。她怎么总在骆沁面前生气。

她不想在骆沁心里是一个脾气不好、动不动就生气的姐姐。

“哪有,我就长这样,不笑的时候像不开心。”

骆沁想说才不是,芙姐明明长得干净又无辜,第一眼看就觉得是好人。但见蒋芙努力掩饰,她便也退在分寸之外,没有再问。

她有意挑蒋芙感兴趣的话题讲:“芙姐,今天哥哥有点怪怪的。”

蒋芙想起了骆岢还有身份不明的替身这回事。

她郑重嘱咐:“感觉他奇怪的时候一定要离他远点,小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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