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苏芩秋,她自己都不确定安哥儿的爹是谁,所以溯源来了是吧?

结果溯源失败了?安哥儿不是他儿子?

那他耳垂上的红痣是怎么回事?

安哥儿总不能有两个亲爹吧?

顾泽夕百思不得其解,一脚踹翻了果盘,拂袖而去。

一番心血被废,崔涟涟欲哭无泪。因为没有东胡血统,顾泽夕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为什么?

她靠着亭柱慢慢地坐下来,仔细地想了一想,忽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莫非顾泽夕在怀疑,安哥儿其实是他的儿子?或者说,他希望安哥儿是他的儿子?

他对苏芩秋,果然余情未了,连她的儿子都不放过。可是,安哥儿生着一双绿眼睛,他凭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或许,她该找机会见一见安哥儿,弄清楚这个问题。

顾泽夕离开六角亭后,去了小花园。

这是独立于后园子的一方天地,幽静无比,寻常人连入口都不知道。

沈留白正在此处喝酒,见着他来,马上给他也斟了一杯:“快恭喜我,我也要当爹了!芷兰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顾泽夕接过酒,一口闷了:“本侯真羡慕你,能确定孩子是自己的。”

沈留白一惊:“咋,大丫其实不是你女儿?”

“她当然是!”顾泽夕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本侯指的是……安哥儿。”

沈留白瞠目结舌:“老顾,我知道你放不下芩秋,但你也不能魔怔吧?安哥儿绿眼睛,怎么可能是你儿子?”

顾泽夕指了指自己的右耳垂:“红痣,看见了吗?大丫的右耳垂上有,安哥儿的耳朵上也有,一模一样!”

“真的?”沈留白诧异了,“安哥儿在哪?我去瞧瞧。”

“你瞧不着,她没带孩子来。”顾泽夕又喝了一杯酒。

“那我寻个机会,让她把孩子带出来。”沈留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你怕啥,甭管那孩子的亲爹是谁,我都是他老舅,想见就见。”

顾泽夕颔首:“你先走,客人们都来了,你帮本侯照应着,本侯会一会拓跋绵就来。”

他会拓跋绵?那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沈留白劝道:“你悠着点,今儿你是主,他是客,别怠慢了他。”

“放心。”顾泽夕点了点头。他肯定不会要了拓跋绵的命,只是宝贝女儿要娘亲,他必须满足她。

沈留白起身离去,不一会儿,长戟便把拓跋绵领到了这里。

拓跋绵落了座,看了看桌上的酒:“鸿门宴?”

顾泽夕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酒:“今日宾客众多,是个好时候。本侯限你今日与苏氏和离,条件随你开。”

拓跋绵握紧了手中的剑:“我与苏氏的事,何时轮到宁远侯指手画脚了?”

“倘若本侯硬是要掺一脚,你又能如何?”顾泽夕轻轻晃动酒杯,“东胡已然亡国,如今你无依无靠,得罪本侯的下场,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

“宁远侯是在威胁我?”拓跋绵抱起剑,朝椅背上一靠,一双绿眼幽幽地盯着顾泽夕。

顾泽夕看着这双与安哥儿如出一辙的眼睛,火气一点一点地朝上窜,把酒杯重重地一顿:“本侯威胁你又如何?”

“宁远侯战功赫赫,权势滔天,自然有威胁我的资本。”拓跋绵讥诮道,“我只是没想到,威名远扬的宁远侯,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本侯如何忘恩负义了?”顾泽夕皱眉,“你是指你配合苏氏,救出了本侯的亲生父亲徐笪?本侯正因为感念此恩,才向皇上建言,封了你为东胡侯。既然本侯已经报答过你的恩情,苏氏的事,就另当别论,休要混为一谈。”

拓跋绵笑了一声:“难道徐笪没有告诉你,那张东胡城防图,是在我们赶赴熙朝的途中,由我亲手刺上去的?你也不想想,徐笪一直被囚禁在东胡王庭的地牢里,他如何知道东胡的城防?”

顾泽夕愣住了。

拓跋绵拿剑鞘敲了敲桌子:“宁远侯,你能不费吹灰之力灭掉东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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