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道:“早在你来永州之前,我跟张同知夫妇便有过来往,他们是这永州城中,最先知道你我关系的人。”

“张姑娘既是两人幼女,自小颇受宠爱,若他们真的疼惜女儿,便绝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所以,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张姑娘自作主张。”

“言之有理。”顾逸川点了点头。

沈南葵笑道:“所以说,这件事就简单了呀。”

“张夫人不是早就邀请过我去张府做客吗,到时我只需如约前往,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顺口提一句,想见见张姑娘就是了,以我如今的身份,张夫人自然不会拒绝,等见到了张姑娘,一切皆可明了。”

沈南葵扬眉一笑,“如此,既可免去直接与张府对上,使其难堪,也可使张姑娘迷途知返,让这场误会消弭于无形,你好我好大家好,谁都没有吃亏。”

顾逸川摇头,“她就差指着你的鼻子骂了,还说没有吃亏?”

“这有什么,小姑娘家家气性大,我不与她计较,再说这姑娘有志气,我还想日后用她呢。”

一旁的荷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夫人啊夫人,你才比那张姑娘大了两岁,怎么说起话来,却总是老气横秋的?”

沈南葵心道,她活了两辈子,心态自然与旁人不一样。

嘴上却说:“我好歹也是堂堂州尊夫人,要有容人之量。”

顾逸川笑了,“娘子既说了这话,为夫再怎么着,也得卯足了这股劲,给你挣个诰命回来才行。”

“那是自然。”沈南葵毫不客气。

她说得十分自然,但落在顾逸川眼中,却是一股浸润心脾的感动。

她总是这样相信着他。

沈南葵举着一个小巧的拨浪鼓,逗着小床上的阿闹,将近两个月的婴儿已经会笑了,阿闹盯着拨浪鼓的转动,咧出一排粉嫩无牙的龈肉,笑得咯咯咯的。

顾逸川看得有趣,爱怜之心顿起,从自家娘子手中夺过了这个活计。

沈南葵无奈白了他一眼,对着荷华说:“荷华,下帖子给张府吧,就说我明日上门拜访。”

“明白。”

……

翌日。

沈南葵再去张府,张夫人亲切地在门口迎接她。

一见她便笑着说:“顾夫人,上次烟霞阁相见,你我兴许都没有料到,咱们竟还有今日这一天,说起来,你前段时间在月子里,我还未能亲自向你道贺,恭贺你双喜临门,既得一千金,又做了州尊夫人。

“张婶千万别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

顾逸川与张同知叔侄相称,论辈分,她也就叫了张夫人一声张婶。

这声张婶,直把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张夫人心中高兴,拉着她的手引她进屋,“该的,该的,要说这真是天大缘分,自然也有上天庇佑,你我才能又相聚一处。

“是呀,所以说才叫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倒当真应了咱们当初的那句话,凡事逢凶化吉了。

“是呀是呀,来,南葵,这边坐。

沈南葵以晚辈自居,张夫人也没有忸怩,大大方方地改了口。

说起来,这还更合了她的意呢,毕竟沈南葵如今是州尊夫人,能同她交好,自然没有坏处。

下人把茶端上来后。

张夫人笑着说:“南葵,这峨眉毛峰是我侄子拿来的,你尝尝看如何?

茶水还未入口便清香扑鼻,小啜一口,余香不绝,沈南葵赞道:“好茶,今日来婶婶这里,我是有口福了。

这声婶婶,直把张夫人叫得更加合不拢嘴,摆手道:“你喜欢就好,稍后我叫人装上一些,你拿回去喝。

“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夫人故作不喜,“既叫了我婶婶,长辈给的东西更得收下才是,再说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玩意,一点茶叶而已,就别推辞了。

沈南葵坐着欠了欠身,“那就多谢婶婶。

“唉,说来惭愧,南葵,你生孩子这样的大事,我该去看望你的,只可惜你在月子里,我又怕贸然前来,扰了你的清净,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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