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酒楼,点了盘烧鹅,又要了一壶好酒,沈阿四很殷勤的为范小余将酒倒上。

“范官爷,今日累坏了吧?”

“那可不,什么时候这么拼命的查过案子?城东城西的一连跑了四家,明日还要跑,真不拿老子当人!”

沈阿四笑了笑:“这位女官还挺尽职尽责,可是查到什么了?”

“查到个屁!去一家就看一家的窗户,从没见过这样查案的。”

沈阿四倒酒的手一晃,酒险些溢了出来。

“范官爷别恼怒,再气坏了身子。”

“明日还要去帮她查这几个冥婚的骨灰都是从哪里买来的,去他娘的,可真晦气!”

沈阿四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捏着杯子的手,抬眼间便已经换上了一副巴结的笑。

“官爷,咱们啊,不说这些烦心事,喝酒吃肉!来!”

“说的对,来,走一个!”

酒杯后,沈阿四的面容一点点变得阴沉,浮上杀意。

——

林挽朝回到住处之时已经是疲惫至极,裴淮止还没回来。

此次,他们来江南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巡视核审近年来江南各地的大案要案,林挽朝要查案,这事就落在了裴淮止头上。

许久,策离回来送信,说人今夜就住在了苏州公榭,明日再返回。

“知道了。”

报完信,策离却没走,而是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说:“这个是寺卿大人在苏州买的点心,特意让属下带给您。”

林挽朝脸上浮出一抹娇俏的笑,接过说道:“替我谢谢你家大人。”

策离顿了顿,又从怀里拿出一包,只听他低着头声音很闷,说道:“这个,麻烦林少卿,代我交给……莲莲姑娘。”

林挽朝顿时瞪大了眼睛,浑身上下的疲倦被一颗燃烧的八卦之心挥散的一干二净。

“你要……带给莲莲?”

“是,昨日听她念叨苏州的桂花栗子,所以我就……公务在身,属下便不多停留,先走一步!”

说罢,策离便飞快拱手,转身跃上房檐,没了踪影。

林挽朝还是第一次听策离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跑的这么快,原来人在尴尬的时候真的会假装很忙。

倒是没想到

策离对莲莲……想想,策离这一生也是孤苦,莲莲天真烂漫,如同冬日暖阳,还真有些相配。

林挽朝拎着两包点心往屋子走,却忽然察觉什么,步子停下,警惕的看向身后。

只见一席荼白色身影在月下立着,是裴舟白,他不知何时到的,看见林挽朝轻轻笑了。

裴舟白见她的手又藏在了袖子里,便道:“林少卿手下留情呐。

林挽朝一怔,急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裴舟白走了过来,扶起她的手,说道:“以后你见我,不用行礼。

“殿下,这于理不合。

“你与我之间永远不用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我们就像从前。

林挽朝眼眸微垂,没有言语,只是问:“殿下,从前不行礼,微臣只是罔顾规矩。只是今非昔比,他日,您荣登大统,我不行礼,便是藐视君王。

裴舟白微微黯然,说:“早知如此,也许一开始我就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也许也不会和你成如今这般疏远。

他说这话时,仍然是一身孤冷的皎白,眉眼带着淡淡的破碎,好似再微微一碰就会随风逝去。

林挽朝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话,说的的确有些过于疏远了。

他曾经深赴竹林,在剥皮手中亲手救下自己的命,于她也是坦心相待,知无不言。

算起来,也是自己难得的好友。

林挽朝抬起头,问:“殿下,吃晚膳了么?

裴舟白一怔,恍惚摇了摇头。

林挽朝笑:“我这里有点心,一起?

裴舟白有些错愕,反应过来便笑了,“好。

两个人借着月色,就地坐在了拱门之下,一人拿着一块红豆饼吃着。

林挽朝感叹:“将来的天子,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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