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修士一胖一瘦,胖的一人手中拿着两个长刺紫云锤,撞击时强烈的灵力从中溢出;瘦弱修士手中拿着一支笔,见林清风进来率先泼了一大片黑墨。
“刚刚渡劫的入微境,还敢来此?”瘦子声音浑厚,留了把胡须,在林清风捉住长棍时,蔑笑着在空中画符。
丞相话音刚落,就被这几人强烈的灵力震出长桌,靠在远处的柱子上忍不住吐了口血。莲花殿中宫女太监却不是傀儡,尖叫着四散逃命,不一会儿,大殿正中央就站着三个人。
林清风闪身躲开,敏锐察觉到这人的境界要比她高许多,至少她无法感知瘦子的境界。林清风随手从芥子袋中掏出几张黄符,甩起棍子带出一片风声,直取胖子头颅。
“哼,欺软怕硬~”胖子声音阴柔,语气间还带着刻意的亲昵。他的动作却极快,在林清风的灵力抽过来时,两个紫云锤相撞,蓝紫色灵力迸发,林清风只顾得上护住心脉,就被震退十余步。莲花殿上的瓦片从屋顶滑落,落地时已经成了粉末。
林清风手中棍身作挡,看了眼慢慢画符的瘦子,又看向那个阴柔的胖子。
“就欺软怕硬,怎么了?”她语气轻快,根本不觉羞耻。
林清风调动全身经脉,让灵力充盈其中,而后以棍做刀,砍了过去。胖子抬腿扑上来,两人互不相让,锤子像巨石般直直朝着林清风砸下。“拿根棍子还敢来杀我?”胖子几乎是压着林清风打,身上出了一层层汗。林清风早就在看见胖子时就知道,人越胖,灵力消耗就越快,所以他们这种拿着沉重法器的修士都想要速战速决。
胖子被林清风左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打法打得找不到头脑,却能感知到体内的灵力在迅速消失。
他心中着急,动作就越快,灵力也慢慢枯竭。林清风就在这时,一个翻身快速滑过胖子右侧,棍尖上挑了四五张黄符,顷刻间贴在胖子的后背上。
胖子只觉不对,缓缓转头时,就看见林清风微挑的嘴角。
--呲~
他体内灵力被吸走,身体不受控制地冲向瘦子。瘦子想用手中的笔制止胖子冲向他,却低估了林清风贴在胖子身后黄符的威力。“这是什么符?!”他不住后退,看着胖子那个大肚子越来越近,两个人都开始惊恐起来。殿中灵力乱窜,胖子手中的紫云锤拖在地上用作缓冲,勾起一大片木板和倒刺。
林清风却在这时紧绷着身子,仔细数着胖子的步伐。
第三十三下。
就是现在!
她站在原地看起来是随意刺出长棍,却在一息之后正好斜着朝下,穿过两人的心脏。
瘦子的符,还差一笔,用不上了。
风雪更大,卷进大殿,缠绕在两人的眉头发尾。血迹顺着棍子流淌,而后两人慢慢消失,只掉落一只笔下来。
--噗。
林清风猛然间吐出一大口血来,狠狠将棍子抽出,跪倒在地。
她灵府之中灵力全部干涸,刚刚只要错一步,今日必定会死在这两人手下。胸腔的压迫感更加强烈起来,她忍着痛意,细细急喘两下,从芥子袋中掏出个瓷瓶,抬手全部将其中的丹药倒进嘴里。
她的嘴角溢血,刚刚在和胖子的打斗中被尖刺划破了好几处,身上隐隐作痛。
丞相早就被林清风和修士的灵力威压震地跪倒在地,经脉全断,只是苟延残喘。林清风随意擦过嘴边的血,站起身朝着丞相走过去。
“我想长生,我想要权,我难道有错吗?”
丞相忍不住地颤抖,又咳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却像是受了刺激般癫狂起来。“难道就因为我是凡人!我是凡人就该活活等死?”
“你还小,你不知道权利的滋味,你更不懂若能长生,坐在皇位上千秋万代,是多么痛快。”
他掏出一颗丹药,咽了下去。浓重的喘息声后,扶着柱子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指向不远处站着的林清风。“知道什么是权吗?你不过黄口小儿,就能上逍遥山修炼,是权!你轻而易举就能长寿,是权!”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黑色香丸,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你看,这是什么?”林清风皱着眉没有接话,就看丞相一口吞了下去。他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是云中仙啊~最上等的云中仙,只供给朕!这就是权!”
他可能是有些累了,吃了云中仙后,恢复了两分正常模样。“清风,这世间将相王侯,谁不是靠自己挣上来的?谁不是踩着别人的血肉爬上来的?你为何就不明白呢?胜者为寇败者寇,更何况你如今成了修士,还是那真尊的徒弟,切切实实从中获益,何必抓着我不放?”
林清风看着那个至今已有黑发的丞相,轻声嗤笑,“诡辩。”
“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就可联合修士造反,到你嘴里竟成了正义之事。我被逼上山,九死一生,到你嘴里成了你成全我?宫中宫女侍卫全无声息,皆为傀儡,难道也是为了他们好?本公主往日可不知丞相还有颠倒黑白,不知羞耻的本事。”
林清风灵府中灵力全部枯竭,喉中抑制不住地涌上腥甜,身上的红衣也有些破烂,里面的粗麻孝服露了出来。
“杀人偿命。丞相,你今日死期已到,何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惹人笑话?”
她声音沙哑,长棍在手中旋了两圈,稳稳指向丞相。
“你杀我父母,是为不义;残害宫女侍卫,是为不仁。”
“不仁不义,当诛!”
长棍刺穿丹田,又□□脆利落地抽出,其上青青红红,像是林清风这饱含仇恨的三年。
丞相却在林清风抽出长棍时蓦地自燃,云中仙的沁鼻香味熏满整个莲花殿。他沉醉在火光之中,已死之人狂笑着大喊,“哈哈哈哈,朕成了!朕成了!”
空旷的大殿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个断臂残腿,他们身着侍卫宫女的服侍,死状惨烈,一层层随意扔在大殿之中,慢慢都开始燃烧起来。
风大,火光更烈。
林清风面无表情,在火光中站在铜镜前仔细整理了仪容。擦干净唇角一直往出溢的血丝,她忍着疼摸上了那个暗道。那道门在林清风靠近时缓缓有金黄色的阵法出现,又缓缓消失。
她手中提着棍,浑身疼得要死,随着她走动缓缓显露出来的金黄色阵法,直到那天站在树下的白马脚下。
阵法明明灭灭,到这一刻全部消散。
是熟悉的,师尊的阵法。
林清风身上没有多余的灵力,现在的她与凡人并无不同,身上迅速失温,她看了眼因为握棍挖坟时间过久而有些僵硬的手指,稍微顿了顿又接着挖了起来。
周围风声越紧,白茫茫一片中,少女褪下最外层的红色衣裙,缓缓弯腰放入小坑之中。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雪花就将林清风完全网起来,再想要看几乎要捕捉不到。
紧接着她抬起僵硬的胳膊,手指冻得青白,蜿蜒色青紫色在皮肉下显露出来,有些恐怖。手指几乎不能弯曲,没了知觉,碰到头上那根玉簪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玉簪温润,只是在山林中时间太久,带上了彻骨的寒意。
“今日母后为你簪发,决儿此后一生平安。”
一定是风雪太大,亦或者...是前面那颗光秃秃的枯树长势太过独特,才会让她呆立在原地半晌无法动弹。
青丝终于散落,带落了好些晶莹白雪。
林清风一身粗麻孝服,包头随着风在发丝间飘动,她耳尖通红,呼吸间带出的白雾都带着凉意。
手上沾染的鲜血和避无可避的血腥味刺鼻难闻,林清风整个人却像是如释重负般,神色淡淡,跪在地上徒手掬土。
黄土慢慢覆上玉簪和红衣,等眼前的最后一抹红消失,她的手几乎无法弯曲。眼前的坟包不大,又因为重新挖开的原因,看起来不三不四,像个小土包。
林清风停下动作,缓缓伏身三叩。
从此以后,前尘埋于大雪,她不再是焚轮公主,只是逍遥林清风。
*
乘然峰。
云絮靠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飘雪,怀中的琵琶陆陆续续停顿了几下。静立在一旁的女使顺着云絮的视线看过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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