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没什么好看的了,翎卿收了水镜,给自己拉好被子,闭眼躺下。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后。

他睁开眼睛。

系统在他枕头边上玩耳朵,见他睁眼,凑过去问道:“主人,怎么了?”

“睡不着。”

“?”

你打了一早上哈欠,你跟我说你睡不着?

“我这个年纪,这个修为。”翎卿重新坐起来,慢慢揉着太阳穴,“居然还想着睡觉。”

系统:“???”

“那你要……”

“修炼。”翎卿说,“不能输给他。”

系统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额头瞬间挂下黑线。

“不是吧,现在全世界就那么一个比你强的而已啊。”

翎卿扎头发的动作一停,冷冷道:“一个?半个也不能有。”

“天生我,我就要做第一。”

……行吧。

系统趴下了。

它算是看明白了,翎卿这个人,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但他显然喜欢火力覆盖胜过于喜欢战术穿插,这才穿插了一次,就觉都睡不着了,心心念念爬起来修炼。

系统想起从前听过的一个地狱笑话,在反派的世界里,全世界大概就分四种人,前辈,身后站着前辈的小友,道友,还有蝼蚁。

到了翎卿这里,分的就更明晰了,直接分为两类。

自他之下众生平等,自他之上……他是不会允许有人在他上面的,要么杀了对方,要么超过对方,非要让对方也加入人人平等的行列之中不可。

但那关它一个连宿主都绑错了的系统什么事呢?

翎卿不睡它先睡了。

翎卿给自己换衣服,腰带系到一半,动作缓缓停下,在心里问:“你认识亦无殊吗?”

在他丹田内,扎根在那的莲花从黑莲化为人,一头乌发曳地,黑红色的眸子轻轻眨了眨,“认识。”

翎卿直截了当:“他是什么东西?”

莲花答:“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我想听你说。”

这句话不知怎的,让莲花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语气也随之轻快,“神啊,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你也可以理解为,天道。”

“神怎么会在这里?”翎卿问。

还掺和进这些事,或者说,这也是系统背后的人的安排,亦无殊本身就是百里璟的金手指之一?

“不知道,我死了很久了,很多事情都忘掉了。”莲花摇头。

“他是来找你的吗?”

“不是,他应该认不出我,认出了也不会管我,”莲花说,“但那只鸟……如果它是我想的那个东西的话,那它应该是来找我的,它可能从你身上闻到了我的气味。”

“你和亦无殊是敌人?”

“不是,”莲花小声说,“但我很讨厌他。”

“哦?”翎卿来了点兴趣,“为什么?”

“正邪不两立。”

“听不懂。”

“……打不过。”

“……”

翎卿理解了。

莲花皱了皱鼻子,强调:“我说的是以前,以前我打不过他,现在未必了。”

翎卿搭着竹椅扶手,在窗边坐下,和风徐徐,吹拂在他身上。

他阖下眼,指尖轻轻点着扶手。

莲花也没变回去,歪头观察他,半晌冷不丁问道:“你是在想,怎么从我这里得到力量吗?或者说,把我的力量占为己有?”

“怎么,不行?”翎卿也不遮掩,“你自己跑来住在我身体里,难道不该给点房费吗?”

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天赋之下,就是时间。

可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莲花想了想,好奇问:“我要是给你,那我是不是就算是你老师?”

翎卿敲扶手的手指一停。

“不算,”他说,“我讨厌有人给我当老师,以前的就够烦了。”

“哦,”莲花有点失落,蹲下来抱住自己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那我不教你。”

翎卿:“你不给我就自己练,练不起来打不过亦无殊,死了你别怪我。”

“……”莲花欲言又止,想提醒他自己已经死了,但最后只叹了口气,“我的力量和你现在修炼的功法不一样,会毁掉你身上的神骨。”

翎卿修炼的功法不是正统魔修,魔功和神骨不容,魔尊垂涎他这一身神骨,怎么可能容他乱来,特地给他找了正统修炼功法。

翎卿倒不在意自己修炼的功法是正是邪,正不正统。

他只在意自己够不够强。

放松搭在竹椅扶手上的手指许久未动。

微风拂起垂落的衣袖,鲛纱磨在手腕上,留下一阵细微的痒。

他坐的地方位于光影分界处,头脸都露在阳光之中,感觉到那阳光轻纱般落在脸上,带来一阵暖意融融,隔着薄薄的眼皮,初晨的日光照得眼前一片鲜红,自腰往下却好似浸在泥水里,阴冷寒凉,冰寒沁骨。

这一片偏僻,鲜有人来,闭上眼后,清风穿林打叶的簌簌声,鸟雀的鸣叫、满池莲花弥散出的清香,都在感知中无限放大。

莲花观察他,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像孤立雨中的鹤。

洁白,湿漉,无悲无喜。

许久,翎卿半睁开眼,声音好似飘在雾里的雨丝,听不出情绪,“会比现在更强吗?”

“我能给你的,不会比他差,”莲花说,“或许还会比他更强。”

“那行。”

他答应的太利落,莲花疑惑,“你不怕我骗你吗?”

他强调:“我可以毁了你的神骨,再趁机夺取你的身体,就算不这样,我也可以侵蚀你的心智,把你变成我的傀儡。”

“无所谓,”翎卿说,“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你要抢也可以,回头把百里璟那些人杀了就行,正好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莲花反应过来,“你试探我?”

他还以为翎卿就是和他闲聊,最多暗地里再打探一下亦无殊的消息……

结果翎卿压根不关心这个,翎卿跟他聊了半天,重点就一句话——

你俩有仇吗?

有啊?

那太好了,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

莲花心情复杂。

他都这么真诚了。

“你去哪?”莲花疑惑地看他披衣起身。

“去找教习请假,三个月后是镜宗的入门考核,万宗大比也在那几天,两件事撞在一起,入门考核十有八九会提前,也就是说,我参加考核之后,还来得及参加大比。”翎卿把兔子提溜起来,随意塞进袖子,“这三个月我要闭关,就不去上课了。”

反正这课也没什么用。

他之前没把入门考核这等微末事情放在心上,也就没在意,现在想来,在他们正式通过考核之前,镜宗不会真的教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就没必要去了。

莲花的表情更怪了。

“你打教习都不眨眼,居然会请假?”

他眼睛亮晶晶的,“好乖。”

“……”翎卿说,“闭嘴。”

-

掌门躺下不足半个时辰,又被人晃了起来,脑子还是停摆的:

“……百里璟不顾长老阻拦,跑魔域救人去了?”

他怀疑自己在梦游。

前来传话的是掌门身边专门负责侍奉掌门的记名弟子,忧心忡忡道:“几位长老已经去追了,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说起来沐青长老也是后悔。

因着李渡水苦苦哀求,她也不愿把事情闹大,出来时就只带了李渡水这一个弟子,还把宗门前巡逻看守的弟子调到了其他地方,免得动静太大,把戒律堂招来。

偌大一个镜宗,就只有她们师徒二人去拦。

那位晋国皇子突然到来,再放信号通知其他长老已经来不及了,马车里的人看着,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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