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摸了摸尚还平坦的小腹,下意识地想顺着顾泽夕的话,谎称她要和离。

如此一来,定能浇灭顾泽夕的心思,顺利躲过禁止同房的头三个月。

但昔日顾泽夕的话回响在耳边,他们是夫妻,是盟友,彼此之间最忌误会。

想到这里,苏芩秋把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大仇未报,我怎会和离?我倒是担心侯爷顶不住压力,写下了一纸休书。”

顾泽夕暗暗地松了口气,继续脱她的衣裳:“本侯这辈子都不会休妻。”

苏芩秋再次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朝旁边看。

在她身侧,大丫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

顾泽夕明白了她的意思,却非但没收手,反而把大丫朝里头挪了挪:“本侯动作轻些,吵不醒她。”

“这话侯爷自己信吗?”苏芩秋瞪他,“侯爷哪次不是地动山摇,整个宁远侯府都恨不得能听见?”

他有这么厉害吗?是她每次叫得太大声吧?顾泽夕唇角浮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一个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了:“你如今能正大光明地带女儿,难免宠溺,本侯能理解,但大丫也不小了,该分房睡了。”

三岁很大吗?他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她脸上了。苏芩秋暗戳戳地翻了个白眼,转移了话题:“侯爷,葛氏已经沉塘了吧?她跟前的丫鬟春红,其实是我的人,侯爷早就知道的,您找个借口,把她给我送来吧。”

春红?顾泽夕脸色微沉:“那丫鬟不是个好的,本侯怀疑,葛氏之所以攀咬你,正是因为春红撺掇。本侯已命人把她关进柴房了。”

苏芩秋万万没想到,顾泽夕观察力惊人,竟连这种细节都发现了。

她不能让春红在柴房受苦,不得已,只好承认了:“春红撺掇葛氏,是我的主意。她对我忠心耿耿,并未叛变,侯爷把她放出来吧。”

她撺掇葛氏揭发她自己?这对她有什么好处?顾泽夕不相信她是这样愚蠢的人,稍稍思索了一下,才道:“你……在怀疑自己的出身?”

苏芩秋惊了。他这也太聪明了吧?

顾泽夕看了看她的表情:“看来本侯猜对了。难怪大丫跟沈留白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你自陷险境,是为了光明正大住进信阳侯府?看来当年的事,不简单。”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得更聪慧,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肯定也差不了。

苏芩秋觉得这个种借对了,偷偷地笑了一下,才道:“当年信阳侯府发生的事,何止不简单,恐怕连您当初中毒,顾远风过继,都跟信阳侯府有关联。”

信阳侯府竟跟宁远侯府有牵连?难怪她铤而走险。顾泽夕的神色严峻起来:“如此看来,信阳侯府是龙潭虎穴,你独自住下,怎能让人放心?本侯留下,陪你一起。”

这怎么能行!苏芩秋忙道:“咱们不能打草惊蛇,您不仅不能留下,更要冷落我一段时间,让某些人以为我孤立无援,从而放松警惕。”

假装冷落她?包括夜里吗?顾泽夕百般不情愿,但想想这的确是最优方案,还是同意了:“本侯该怎么帮你?总不能看你一个人操劳,本侯却袖手旁观。”

苏芩秋想了想:“我嫡母要去白马寺还愿,侯爷能不能暗中派些人,保证她的安全?”

顾泽夕都能由大丫的长相,推断出她的真实身份,某些人肯定也能。他们说不准已经在暗中谋划些什么了,她必须防范于未然。

“好。”顾泽夕望着她的脸,心头情绪翻涌。

他一直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复仇,原来她亦是为了他。

她为了弄清真相,甚至不惜置身舆论漩涡,不惜以身犯险。

他要如何做,才配得上她这一片赤诚?

顾泽夕俯身,深深一吻。

苏芩秋很煞风景地推开了他:“侯爷赶紧走吧,记住我的话,别来找我。”

她肚子里的娃金贵得很,至于孩子爹,靠边站吧。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丫。”顾泽夕恋恋不舍地起身,推门,纵身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苏芩秋是被吵醒的。

苏锦瑟带着几个嬷嬷,把门砸得山响。

三七拼命阻拦,但收效甚微。

苏芩秋开了门,把大丫交给了三七,让她先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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