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安念及此,心中苦涩,乔挽月穿在最外面的罩袍勾了丝,肩上一朵绣上去的海棠花瓣像是无端从中间被切成两半。他想起十四岁那年,乔挽月一袭深红劲装,一张小脸俏生生的,还未长开,但已经能初见日后的飒爽风姿。她衣衫领口绣了两朵白梅,扬鞭策马时那白梅便在她挥动的皮鞭后时隐时现。
乔挽月勒紧缰绳,那马甩了甩鬃毛,乖顺地停下。乔挽月坐在马背上,眉毛一扬,微微仰着头问道:“你是谁?”
梁王解下腰间玉佩,那玉佩上雕着二龙戏珠,绳上系着檀香木,有兰草的馨香。当时他还年少,没有如今的城府和心思深沉,一张年轻的俊脸绷得紧紧的,看人的时候忍不住露出警惕的神色:“在下求见乔副将,望姑娘引荐。”
乔挽月上下打量他一眼,笑得神采飞扬,三言两语便道破了他的身份:“瞧你长得俊,看着不像坏人——赵靖安是吧?我在这儿等候你多时了。”
乔挽月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就在昨日,那时他们赤诚相待,哪有如今的试探与隔阂?
赵靖安沉默片刻,说:“若夫人只是想还我这份恩情,大可不必如此。方才在下进来时您手中已经握着短箭,我只不过提供了一个机会,倘若我不闯入,相信以夫人一己之力也能脱离险境,今日我来,反倒是自作多情了。”
乔挽月沉默片刻,道:“你说得对。”
赵靖安胸口好像被一只手攥得紧紧的,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扰,夫人想去何处都不再加以阻拦,这就先行……”
乔挽月打断道:“我方才想了想,觉得我之前那番言论确实不妥。我与你相处近一个月,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误会你了……只因我刚才实在神思不属,情绪很差,把气撒在了你头上,抱歉。”
赵靖安没想到她会说这些,本来打算告退的话一时堵在了喉咙口。
乔挽月神色歉疚:“我说要为你寻医也不是为了还你人情,梁王顾念我心中记挂父亲,想方设法让我参与了这次案件调查,我心中很是感激……其实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为朋友寻医,希望朋友身体康健,这都是人之常情吧?”
“皇上再怎么缺人,也不可能找一个闺中女子参与这起案子,我知道这都是梁王的意思,一开始总是心存怀疑,但现在看来你确实是想帮我,这次又及时赶到,甚至比我母家的人都快了一步……”乔挽月犹豫道,“殿下,恕我直言,难道是您与我父亲有交情,现在才会如此帮我?”
梁王苦笑一声,他听乔挽月说是将他当成了朋友,心中郁结之气稍减,但此时又听到乔挽月如此询问,心中那股酸涩又漫上来,一时五味杂陈。
他只能顺势承认:“曾经受乔将军恩惠,今日见他深入险局,自然该尽绵薄之力。”
乔挽月心中一紧:“父亲怎么了?”
梁王道:“具体不知。但我猜测情况对他不利。”
乔挽月在没有收到父亲回信的时候已经起疑,此时又经由梁王确认——虽然梁王常年不问政事,但总归比她一个闺阁女子消息灵通些。梁王接着道:“但据我所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粮草一事,边塞苦寒,冻土广布,种不出粮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又有匈奴虎视眈眈,补给不足,敌人又是虎狼之师,恐怕乔将军……”
乔挽月暂时将陆裴元抛在脑后,心中全都是父亲的现状。
父亲向来爱兵如子,吃穿用度都跟普通将士没什么区别,也正因如此,将士们对他忠心耿耿,听任差遣。乔挽月又一次升腾起疑虑——当下朝廷对父亲如此苛待,边地将士是为了国家镇守边疆,但皇上只是一味敷衍搪塞,丝毫不念及将士们辛劳,父亲看在眼中,会不会真起了反心?
乔挽月虽然没怎么参与政局,但任凭谁听到自己父亲被扣上谋反的名号,估计都不会相信。但若这就是真相呢?
乔挽月这么一想,更定了要去边塞的决心,她也顾不得客气,问道:“不知梁王可有方法让我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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