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上空乌云沉郁,雾雨蒙蒙。
外围走动的黑影在浓白雾霭中逐渐清晰,身形纤瘦的女孩慢吞吞穿过荆棘与血色蔷薇,裙摆浸着湿漉漉的雨水轻轻站定在栅栏门前。
女孩抬起头来,门柱感应黑色屏幕映出她挂着水珠的白皙小脸。
眉眼温软,琥珀色眸子氤氲着湿润水汽,眸光清澈,如栀子花一样纯白无暇。
白栀站在门前,开始打量起阴云下的庄园。
四下漆黑无光,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庄园全貌。由里散发出的阴冷瘆人气息被栅栏门牢牢锁住,还有不知品种的苍黑灌木丛挡住视线。
她的目光忽然停顿在一个地方。
透过隐隐约约的栅栏门与枝叶,她看到远处的花园廊庭下似乎有一道红影。
是个人……?
她歪了下脑袋,但似乎又有些不像。
思及「祂」口中的【规则】,白栀眨了眨眼,朝前走了两步,几乎靠在栅栏门前。
枝叶剥离视野之外,那道红影便暴露在瞳孔之中。
血红色长发流淌在花园里,蔓延看不到尽头,夜色中随风摇曳的温驯花卉正由血池饲养着。
而血色长发的源头正轻轻靠在罗马石廊柱旁,苍白指尖拨弄着一枝白玫瑰花瓣。血红与纯白在夜幕花庭交织,整个画面诡异又绮丽。
白栀盯着那道侧影看着,目光慢慢恍惚起来。
恍然间,灼目血色好像蔓延到了她的脚下。
黏腻寒意倏地从门中钻出,仿佛一只有实质的手毫无预兆抓住了她的脚踝,不轻不重摩挲过划了红痕的踝骨。
白栀猛地颤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再抬起头看的时候,花园只有一片空境,夜色中的花卉安然绽放,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脚踝的凉意似乎还残存着,白栀看着漆黑的门栏,慢吞吞往旁边挪了几步,避开栅栏门。
白栀犹豫两秒,试探性抬手按下了黑色屏幕旁的红色门铃。
栅栏门前光子黑屏滴了一下亮起,映出她的模样。
紧接着,一道温文尔雅的男音响起,透过传输器,低沉的声音有些杂音,听起来彬彬有礼。
“日安,小姐。”
白栀意外地愣了下,略有些局促地开口。
“您好。”
虽然看不到对方,但白栀感知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雨还在下。
冰凉雨水沿着她的黑色长发淌入微红锁骨,蜿蜒而下,濡湿的纯色长裙紧贴在细白的小腿上。
再往下,几道穿过荆棘留下的红痕落在踝骨,挂着水珠,十分显眼。
显而易见,枝梢的栀子花被忽如其来的暴雨欺负得狼狈又可怜。
男声礼貌地询问:“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白栀轻轻眨落眼睫的水珠,说明自己的来意,“可以让我在您的家中借住一晚吗?”
傍晚,落单的人类少女。
向素不相识的、毫无所知的、环境阴暗偏僻足以上演恐怖杀人案的庄园主人提出这样大胆的请求。
只有两种可能。
天真。
和……别有所图。
白栀理所当然的是后者。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傲慢鬼的【规则】,她一点也不想进入这样一看就很危险的地方。
几个小时之前,白栀还是个信奉科学的咸鱼大学生。
直到她放学回家的路上,眼前灯光暖黄的街道在眨眼之间忽然换成了圣洁肃穆的神明殿堂。
视野被数道漆黑的笼柱分割成许多份。
她处在下位。
如豢养的鸟雀,被囚于牢笼之中。
她慢慢仰起头,在漆黑的笼柱缝隙间看到了「祂」。
灼目熔金在神明眸中流动,漫不经心向她扫来。
对视上的瞬间,她看到万花筒的螺旋阶梯转动,礼花枪穿过下颌击中大脑,“砰”的一声炸开,脑海陷入短暂却又漫长的、寂静的嗡鸣。
一片死寂般的安静中,她听到了神明的声音。
冷慢的,矜贵的。
不轻不重碾碎她的名字。
“白栀。”
白栀慢慢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看清了那明显不属于人类范畴的、神明的样貌以及周围的神殿场景。
她的世界观崩塌,然后又被重新构建。
眼前的主神告诉她这是一场荒诞的恋爱游戏。
祂慵懒支着下颌,淡漠的嗓音毫无情绪波动,说的话也同样简洁,仿佛真的像说的那样简单。
“【规则】:整场游戏只有一位神明,在规定时间与次数内找出「祂」,并让「祂」爱上你。”
白栀眨了眨眼:“干扰项是什么?”
“恶魔。”
高高在上的主神似乎笑了下,并不清晰,但白栀感知到显然是怀着恶意的。
“用人类的词汇来形容,作恶多端?丧尽良知?”
??什么恋爱狼人杀!
白栀沉默了两秒。
一听就知道很刑的样子。
白栀透过笼柱缝隙看祂,眸子清澈认真:“所以只要成功让神明爱上我后,就会放我走吗?”
没有回答。
牢笼之外,高高在上坐在神座中的神明不紧不慢走了下来,脚步声在空旷的神殿中回响,极具压迫感,站定她的面前。
神杖的顶端探进牢笼之中。
冰冷的血红色宝石擦过她的锁骨,沿着脖颈上移,白栀被冰到有些瑟缩,却被强硬抬起下颌。
白栀被迫同那双熔金色的眸子对视。
“你凭什么觉得神会爱上……”
淡漠目光缓慢打量着她,冷慢矜贵的嗓音到这里稍稍停顿,眸底情绪看不清,而后尾音似乎是扯起了一丝不明晰的讽意。
“……渺小卑微的人类?”
“啊,抱歉。”
白栀从善如流地道歉,“是我普信了,不好意思,这是我们人类的通病。”
她眨眨澄澈的眼:“这样,神明先生,我换一种问法,那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主神盯着她的眼睛安静了几秒,微微眯起了眸子,瞳孔加深,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那根漂亮圣洁的神杖仍抵着她的下巴,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冰冷却又黏腻,神杖顶端擦过的脖颈皮肤好像还留下了水痕。
白栀明白,祂大概是觉得不满,在忍着怒气不把她这只小老鼠捏死。
毕竟这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感觉并不好受。
还是团一碰就怂唧唧的泄气棉花。
空气安静了几秒,下颌抵着的冰凉骤然被抽出,祂走回神座坐下,语气很淡,“【规则】:成功后可以离开,选错了,在夜晚降临时就要遭受恶魔的惩罚。”
白栀歪头:“具体是?”
祂支着下巴,嗓音慵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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