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一行人稍作休整后,乘一普通的两横坐船只向东行去,霁川身姿挺拔立于船头,施法加快行程。

河岸的荻花正值复苏时节,一片黄绿,河水静谧无波无纹,在阳光无法穿透的迷雾中,远远望去,倒似一幅褪色的古画。

将涉月与闻人子分别端座于前后排,仔细瞧着这二人姿势竟大差不差,而闻人子身旁被缚灵锁捆住的青珩,也是腰杆直溜。

唯有坐在船尾的云岚,身若无骨趴在船沿。

气氛死一半的寂静。

云岚决定找点话题,以免这群人尬聊起正事,万一青珩知道见生剑的外观并告知众人,她就完啦…

她盯着水面观察了一会,整条河流中除了水还是水,不见活物,她问道:“青珩,这河底下有鱼吗?”

青珩答道:“当然有。”

云岚追问:“这河底下的鱼长什么样啊?”

青珩垂眸看了看身上的缚灵锁,转而深吸一气耐心回道:“就长鱼那样。”

云岚追问,“这河里真的没什么变异品种吗?比如方才的虫子,比寻常虫子大了数倍。”

一旁的将涉月接过话茬,“小岚,你说变异的鱼会是什么样?”

经此一问,云岚脑海中立马浮现的便是那深海中的鮟鱇鱼,“比如长得奇形怪状,没有鳞片,尖嘴獠腮,脑袋上顶着一盏提灯?”

闻人子侧身扭头说道:“倒与我在典籍中见过的鮟鱇鱼极为相似,相传此鱼喜居深海。”

云岚点点头,“嗯,我说的便是此鱼。”

将涉月问道:“它属于变异鱼类?”

云岚回的坦诚:“没有,仅是因为它长得丑。”

闻人子似是想到了什么,拍腿道:“或是因青珩久居此地没见过寻常鱼类了,若能捞上一网便都可知。”

随即而来的是’咚‘的一声闷响,将涉月踢了闻人子位置下方一脚,说道:“这河静若死水,你去捞。”

“若长公主有命自是不敢不从,只是臣实在是有心无力。”闻人子回道。

好像有道理?云岚直起身,沉入识海问道:“银竹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凡是云岚需要银竹时,对方都能立即做出回应,这次也一样。

银竹回道:“在休息,有事直说。”

“打扰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有没有什么凭空织网的法术,或是避水决之类的。”云岚道。

银竹道:“你欲何为?下水网鱼?具体遇到了什么困难?”

“没遇到困难,但也差不多…”

“我继续休息了。”银竹此话一出,云岚也不敢多言。

云岚终是垂下脑袋,丧气地趴回船沿上,将脑袋搁回臂弯中。她这一时兴起预想探究的事物就此夭折,难免有些百无聊赖。

她扭头却发现,将涉月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似乎从未离开过。她扬眉对将涉月笑道:“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鱼。”

将涉月别过头去,把身旁的闲人扫视了一圈,她正色问道:“何不为你那法阵取个名字。”

“我不擅取名,不如你替我想一个。”云岚翻过身子面朝将涉月,上身往将涉月那边靠去,直勾勾地望着将涉月的眼睛。

将涉月被她勾得侧过头来,仅是对视一瞬,将涉月便被烧地快速移开视线。

“这法阵本就为你而创。”云岚勾起嘴角,“名字由你来取,最合适不过。”

将涉月呼吸一滞,刹那间方寸天地无风过境,鱼过不见其影,水流不闻其声,万籁俱寂。

众人之中的闻人子,对这后排情形最为好奇,但他可不敢回头窥探,只能竖起耳朵偷听下文。

将涉月柔和了眼中神色,转身将云岚揽入怀中,二人紧紧相拥。

她在云岚耳边轻声道:“谢谢。”

见将涉月这幅模样,云岚心间一软,她当这为向来骄傲要强的将军,只是别扭着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吐露真心,轻抚着对方的脊背笑道:

“那阵法其实是我在其他阵法的基础上改来的,算不得劳心劳神,人生嘛重在体验,我想你应当会感兴趣便随手捏来了。”

“记得加钱就好。”

听到云岚这句玩笑话,将涉月别扭的情绪顿时被一扫而空,她把云岚从怀中拎出去,恢复一本正经的坐姿,“哪能少得了你的。”

身体失去支点的云岚咧嘴笑着往后靠去,她长舒一口气,只觉浑身舒畅轻松自在。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云岚明了,君心似她心,将涉月亦是对她一见如故,缘分就是这般奇妙。

霁川借周遭植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云岚和将涉月隔着一世的记忆都能迅速成为知己。他第一次感受到,何为缘分深厚。

命运真是不公。

云岚瞧着霁川背影,墨黑的头发被高高竖起,如绸缎般垂在脑后,一身素色暗纹的衣裳,天边苍茫一片,不由心生寂寥。

仙人的外貌总是让人忘记他的实际年岁,霁川久居荒野,这不就正是远离凡尘、不擅言语、不喜交际的空巢老人吗。

“霁川仙君。”云岚神使鬼差地开口唤道,其实压根没想好要说什么。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身测便传来“哗啦”水声,在原本寂静的江面之上尤为突兀,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两只尾巴没入水面。

唯有霁川回首望向云岚,“怎么了?”

云岚恍觉,似有一朵这阴湿之地无法孕育的和煦春花悄然绽放。

她收回那句话,长得显老的才叫空巢老人,长得一般的叫隐事高人,长得好看的明明该叫高岭之花。

哗啦水声瞬时此起彼伏,满江游鱼绕船跃出水面,这鱼好不奇怪,其形似常见鲤鱼,其尾部是两支长长的尾羽,尾羽随着鱼的仔细一看,腹部还拖着六条腿。

“鲤鱼真变异了。”云岚道。

霁川瞟了一眼水面后说道:“这是为鮯鮯之鱼,通常生于大泽之中。”

云岚道:“大泽?那岂不是意味这条河流就要到尽头了。”

“嗯,你们要寻的地方也快到了。”这群年轻人类叽叽喳喳吵得青珩实是头疼,令青珩出乎意料的是,在这群人中,探知欲最高、最为活泼好动的,竟是云岚这只活了三千年的狐狸。

她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大泽深处是什么样的啊,有什么特别的吗?”云岚认真问道。

“湖泊长什么样,大泽就长什么样。”青珩答道。

船只缓缓靠近岸边,古时用于搭建渡口的木板,早已与岸边的泥土混为一体,泥泞不堪。

见此情形,霁川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张草席,手轻轻一挥,草席便安然铺在地上,免去众人涉足泥潭之苦。

众人互相搀扶有序下船,行至一片较为干净的地段,闻人子问道:

“敢问青珩姑娘,可知朝天国国剑被埋于何处。”

“那把剑早就自己飞走了,咻的一声,不知为何,不知去向。”青珩道。

云岚心下一虚,她一路上担心他们聊的太多发现端倪,不曾想,见生剑已不在遗迹内的消息上来便暴露了,她暗自往霁川身边挪去。

“那此事可还有其它头绪?”闻人子追问。

青珩不着痕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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