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一个女人在下人面前刻意维系了半生的高高在上的形象崩塌了。巨大的震惊和错愕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西射过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坐在椅子上的梅素影身子颤抖着,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院子里本来在进行的是一场舞蹈表演,这一下中断了。

“大公子进府,让他直接到这儿来。”风居芒以一副审判者的姿态站在他母亲身边,他是掐着时间点过来将消息禀告给母亲的。所以,那个人很快就会来了。

看到了风极渊,梅素影缓过神来,她顿时愤怒到了极点,整张脸因暴怒而变得有些狰狞,看上去就像一头癫狂的母兽,仿佛随时会把这个不孝子给一口吞噬掉。

“混账!跪下!”

发觉气氛不对,母亲因何而暴怒?风极渊很想知道。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这样形象的母亲,陌生的有些不认识,可明明前两日还母慈子孝来着。他风极渊今天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回来之后,整座丞相府就好像换了人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风极渊知道他正在面临着受母亲的信任危机。他表现的很冷静,顺从地跪在地上。

造成这场信任危机的始作俑者或许是他——风居芒此时流露出哀伤的神情,提油救火地说:“娘,您别太生气,气大伤身,大哥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且听他狡辩一二。”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下人们都在拭目以待,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位温和的少家主会如何安抚母亲的愤怒,会如何处理这次信任危机。

“能有什么苦衷?能毒杀弟弟和妹妹,他就不是个人!”梅素影的暴怒是真,哀伤也是真,她毕竟还是一位母亲吧,可怜她那宝贝女儿……

“毒杀弟弟妹妹?风居芒在这好好的,难道是剑柒和雨洛出事了?”风极渊大为惊骇,但是,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认下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风极渊腾地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射到了那个正在假惺惺表演手足情深的风居芒身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种颤抖是出于震惊、悲伤和愤怒。

“大哥,装傻充愣是没有用的。证据确凿,即便父亲大人回来了,也不能包庇你,原来你才是我们家最狠毒的那一个人。娘,大哥平素看我也不顺眼,我害怕……”风居芒堂堂七尺男人,撒起娇来也丝毫不逊色小女儿家。

“别怕,有我在,他翻不了天。老二,你吩咐下去,这种丑事先不要传扬出去,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来管了。来人,把大公子抓起来,将他关进私牢,等候老爷回来发落!”梅素影连喊了三遍“来人”,都没有喊来人。

不是没有人,人都在附近,普通的家仆不敢上前抓人也就罢了,周围的侍卫们也都纹丝不动。

“看来母亲大人方寸已乱,又听信了老二的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定了罪。并非是儿忤逆不孝,实在是我也很想知道弟弟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查到底。”风极渊的眼神里多了些阴冷。

这府中的侍卫都是风极渊亲手调教出来的,关键时刻只对他唯命是从。

“你个混账东西,为何要毒害弟弟妹妹?”此时,梅素影意识到大儿子在家里的权威已经凌驾于她这个当家主母之上了,更是气到要发疯。

风极渊失望道:“母亲大人为何如此不相信我的为人?”

风居芒冷笑道:“你的为人?你从小就歹毒,不过是这些年伪装的好罢了。你三岁就拿刀扎过人,六岁时将自己年幼无知的弟弟给推进湖里。这些年替爹娘管着家,更是借机克扣我的吃穿用度。”

“风居芒,你失忆了吗?我怎么记得有些事情好像是你做的?因为推老三下湖的事,咱爹还罚你跪了一晚上,对了,那时候你才四岁。”风极渊的内心此时已被愤怒的情绪所占满。如果仁爱和亲情注定会让一个人变得顾虑重重,变得优柔寡断,那就斩断仁爱的羁绊,割断亲情锁链。

“那是你栽赃陷害我,明明是你做的坏事,是我替你挨了罚。你嫌雨洛经常顶撞你,嫌剑柒是个傻子,嫌我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所以,你就想把我们三个都除掉。这样,风家将来就是你的了。这偌大的家业将来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幸亏我不喜欢喝菊花酒,也不喜欢吃菊花糕,否则也难逃一死。”风居芒揉着自己的拳头,看来他今天需要亲自将这个碍眼的人给抓起来了。

“想着重阳节快要来了,我便吩咐人采买些菊花酒和菊花糕,先分给你们一些尝尝鲜。看来是有人见有机可乘,不念手足之情,在其中做了手脚。家中突遭变故,二公子一定脱不了干系。来人,将风居芒抓起来,用铁链锁结实了,然后送到京兆府,等候发落。”风极渊像一位王者一样,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他的话在这个家里自然是好使的,外面数十名侍卫已经冲了进来。

风居芒狂笑着喊道:“大哥,倒打一耙的本领见长啊。母亲大人,您看到了吗?您只是想把他关进地牢,等候父亲大人回来发落。他却敢做不敢当,反而还要将我抓起来送官府。看来他早以和官府勾结好了,到时候,屈打成招,硬给我按个谋害手足的罪名。真是够歹毒的。呸!他根本不配做咱们风家的人,今天若是让他得手了,我冤死不要紧,还会造成家丑外扬的局面。那么,父亲大人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朝堂之上啊?”

风府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么风擎苍丞相哪里去了?就在昨天,这位风丞相出皇差了,代天子巡视天下去了,没有三两个月是回不来的。

“风居芒,你做过什么事情,你心里没数吗?前些日子,你在风月坊当众将两个女人扔下楼摔死,影响极其恶劣,搞得民怨沸腾。若不是父亲大人在朝中威望较高,早有人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去了。京兆尹张大人早就想拿你下狱了。他昨天还找我诉过苦,让我好好管教你这个弟弟。你这些年,犯的事还少吗?若是寻常百姓,早就被抓起来了。”风极渊倒背着手,踱着步子。家不像个家,人性中所有丑陋的事情都在这座府中尽情地飞舞着,疯狂地吞噬着道德、正义、良俗、良知,乃至尊严与生命。

“我杀的都是外人,可没有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娘,您看到没有?大哥这是趁着爹不在家,打算将所有的坏事都安到我头上啊。自从您和爹把管家权交给他之后,您看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就喜欢跟您对着干,你不喜欢后院的那些贱人,他偏偏维护着,吃穿用度从不缺少她们。”风居芒已经失去耐心了,不过,只要想一想一会儿能将这个碍眼的人关进暗无天日、蛛网盘结、鼠蚁横行的地牢里两三个月,就难以自抑地兴奋。

将一个人关进地牢那种地方,再使点手段,时间长了,不死也疯。将疑案做成铁案,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便将来他们的父亲回来了,发现疑点,面对无法挽回的局面,他也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见两个儿子在此争斗,当家主母梅素影就不拿出点魄力吗?她方寸已乱,暂时已丧失了分辨是非的能力。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们的母爱当然是有的,或多或少而已,她向来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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