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这一路梁月桐脸上都是带笑的,从公社车站回知青点的路上,正巧是大队里下午上工的时间,路上遇到好多人盯着她。
她知道别人盯着她是因为她这大包小包,还在路上悠闲散步的模样,在行色匆匆赶着上工的队员里格格不入。
不过不熟的人只敢偷偷打量一眼就撇开眼神,对梁月桐影响不大。
大队里的人很热情,一些觉得和梁月桐关系不错的都凑上来打招呼了。
梁月桐说实话还是挺喜欢大队这些妇女的,不单纯是通过八卦打听这个时代的事情,更多的是觉得红河大队的妇女们很真诚待人,和她们相处得很舒服。
几个凑上来的大婶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询问着。
“小桐同志又上县城去啦?”
“小桐家里又给寄了什么东西,这一大包的重不重,需不需要婶子帮你搬回知青点?”
“月桐你今天打扮得可真好看。”
还没等梁月桐应和完,旁边又有位大嫂说:“小桐同志这是气色好,休息一趟气色都好多了。”
梁月桐掏出口袋里准备好的硬糖,给围上来的大婶们一人塞了颗糖。
大婶们对她热情,她也特别热情。
“你们吃你们吃,这糖我在路上吃了一个,特别特别甜的。”梁月桐顿了顿又说:“包裹看着大,其实不是特别重,我自己可以拎回去的,不用麻烦婶子们了,婶子们你们快去上工吧。”
梁月桐说包裹不重那话是假的,那么大一个包裹其实重死咧,不过她可不敢让婶子们帮忙,这要帮忙了,肯定还要拆些好东西分给她们。
要是被大婶们知道她的包裹里,其实不只有给过她们普通的饼干糖果,还有朱古力、肉罐头、玻璃罐牛奶、奶粉好东西。
那可不得了了。
平时再大方,这种时候她可不敢大方,她怕招贼。
不是信不过婶子们,而是怕婶子们嘴碎,把她包裹里有什么什么好东西传得整个大队都知道。
就像她特别大方这件事,本来是小范围人,只有和她搭档干活的婶子知道,最后传得不光是妇女,整个大队都知道了。
和大婶们告别后,梁月桐以为知青点没人,哼着这些日子听来的红曲儿,乍一看到女生宿舍里面有人在,被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发现在宿舍里的不是别人,恰好还是昨天刚被气哭跑走的陈春梅。
陈春梅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梁月桐,准确来说是梁月桐的背后背着的包裹。
这可把梁月桐给看毛了,也不在乎昨天的嫌隙,问了一嘴:“你下午怎么还没去上工?”
陈春梅似乎也是没有料到梁月桐会主动打招呼,一时有些发愣,如实回答:“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得到答案的梁月桐也没再管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床铺,没看到陈春梅突然转变的神色。
有人在,梁月桐只能偷偷摸摸收拾包裹里的东西,索性她的床铺靠墙。
于是偷偷摸摸回头看了一眼陈春梅后,知道了陈春梅没有关注她这边了,背对着陈春梅,蹲在地上开始拆包裹。
虽然知道梁家人对这个女儿好,但毕竟没真正见识过。
梁月桐刚拆开包裹,还是被包裹里满满当当的各种食物惊呆了,一大堆点心饼干糖果肉罐头中间,是被一层层棉布包裹着的三瓶玻璃罐装牛奶。
看到这三瓶牛奶,梁月桐眼睛登时就亮了,天知道这一星期以来她喝着白开水,有多馋牛奶。
可惜馋也没用,原主就给她留下了两个空空荡荡的玻璃罐子,本来不止这两个玻璃罐的,但是原主大方,还有五六个玻璃罐子被原主送出去,给了其他知青。
梁月桐小心翼翼把牛奶放在被窝里,又爬到床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本子,继续清点食物。
本子是她从原主手里继承来的,里面密密麻麻又规整地记载了食物的多少,她觉得这种方法挺好的,那么多东西如果发生丢失情况,也不会稀里糊涂不知道。
清点完后,梁月桐还从信封里发现了两张大团圆,还有十几张省粮票和肉票,粮票还是细粮票,她的嘴哦了一个圆圈。
要是梁家人月月都按照这个份例寄东西,她的生活不要太有滋味啊,就算是天天去吃国营饭店都是可以的。
可惜的是国营饭店太远了。
除了天天干农活累,这个地方其实也不错,有了这些好吃的,梁月桐表示自己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梁月桐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从衣兜里掏出钥匙开锁,从箱子最下面翻出钱包,把今天剩下的钱票和大团圆放进去,塞好后,合上行李箱,确认锁好了,才把行李箱重新塞回床底下。
她悄悄回头,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陈春梅的位置,看见人没有关注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晚饭的时候,梁月桐把中午从国营饭店打包的叉烧肉放进锅里热。
于是等其他知青回来的时候,走过去看,就看见梁月桐坐在厨房的角落,吃得满嘴流油,简直羡煞旁人。
偏偏惹人羡慕的梁月桐看起来满脸天真,告诉今天做饭的知青不用做她的晚饭了,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她还非得再招人妒忌再说一嘴。
梁月桐明白吃独食肯定会招人看的,她本来打算在他们回来前,已经吃完并且把碗筷洗掉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也没想到这群人回来那么早。
于是被看到就看到了,她索性就大大方方毫不顾忌吃完叉烧肉,一口白米饭一口叉烧肉吃起来就是香,她都要感动哭了。
就着国营饭店那口甜,梁月桐感觉自己又活了。
不过两天时间,梁月桐又觉得自己生活无望了,她又被分配到靠近公社中学那块地。
这边真的是走最远的路,干最累的活。
累死累活干到太阳快下山前,梁月桐除完分配好的稻田上的杂草后,趁着间隙休息了会,生产队小队长安排的壮年已经挑好了水,她只能马不停蹄继续干活。
梁月桐感觉自己被牛鞭鞭着走一样,一刻也没停过,她立马又挑着水,开始给稻子浇水。
不远处清脆悠长的铃铛声传来,公社中学的学生们放学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时间好像被放慢了,梁月桐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封闭一样干涩,胃里空虚得要死。
没想太多,梁月桐继续舀水,挥动手臂给稻子泼水。
缓慢移动着,缓慢挥动着。
眼前所见好像在旋转,模糊到有些黑暗,耳边一阵阵轰鸣声,全身毛孔又像上次一样,被细针侵入一般,越来越疼。
梁月桐感觉自己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她身体僵硬得想要蹲下,视线模糊到空洞,梁月桐忘记了自己是谁,只觉得全身难受到想哭。
断断续续有声音透进耳膜,在一声声呼喊中,梁月桐感觉自己要失去意识了。
梁月桐感觉自己被一朵温热,有力柔软的云朵载着奔跑,密密麻麻尖锐的痛感好像减轻了。
颠簸,很颠簸,荡得她又有些难受了。
这云好像不柔软,硬,很硬,硌得她难受死了。
仿佛稍纵即逝间,梁月桐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周围围了一圈人。
医生见梁月桐醒来了,递来一杯水,“醒了?上次不是开了中药和红枣回去,让你补补气血吗,怎么又因为气血不足晕了?中午又没好好吃饭?”
一连串的质问,梁月桐此时再迷糊,也搞清楚状态了。
合着床底角下放着的那一包中药是她的啊,她还以为是谁的东西,满满当当,可是一点没喝,她就说怎么自己怎么老是要晕倒。
不遵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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