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现在对儿子可比对我好”,他似有不悦,转身在几案旁坐下。

“你这是干嘛呀,怎么还跟自己的儿子较上劲儿了?”

我抱着孩子跟了过去,腾出一只手来拉着他,说道:“我疼他们,还不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儿子啊。”

他这才又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孩子肉团团的脸,又道:“据儿马上也七岁了,是时候立太子了,早些把名分定了吧,也省的再出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了。”

听他提及正事儿,我忙唤乳母把孩子抱走,轻轻帮他捏着肩颈,说道:“陛下想好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他一把揽过我,又接着道:“以前你总说他小,现在七岁了,能跑能跳,还能闯祸,不小了,我那个时候就是七岁立的太子。”

所谓的能闯祸,也就是前两日据儿把他爱不释手的玉扳指给摔碎了,可把他心疼死了。那只玉扳指是先帝送给他的,他戴了二十年都离过手,到了据儿手上,片刻功夫就四分五裂了,气的他当时就罚据儿在廊下站了一个时辰。

以前我总觉得孩子太小了立太子,会惯坏了他,可现在想想,这是福气也是责任,淮南王谋反事发,牵连甚广,此时立太子,也正好可以安民心,既是利大于弊,便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遂点头笑道:“妾谢陛下隆恩!”

元狩元年春二月,刘彻再次下诏,晋王姬为夫人,成为汉宫里唯一一位,位分仅次于皇后的夫人,同时册封歆瑶为昌安公主。

四月丁卯,刘彻亲自带着据儿前往太庙,正式举行皇太子的册封礼,并为此大赦天下,同时下诏赐予朝中秩禄为二千石的官员右庶长爵位,赐百姓中成为家长的人一级爵位。随后又派遣使者巡行天下,进行慰问与赏赐。

此外,刘彻又专门让处事严谨,家教严明的万石君石奋的少子石庆作太子太傅,以武强侯庄青翟为太子少傅,一起为太子传道授业。

册封皇太子后不久,南越那边也传来了南越王病重的消息,南越太子请求归国,刘彻应允,临行那日,我和刘彻亲自将其送到宫门口。

我把辛竹拉倒一旁,取了我新做的香囊赠予她,说道:“没想到我们重逢了一年半就又要分开,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辛竹欣欣然收下了,笑道:“等南越归顺以后,我一定回来见你,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庆功!”

“行,那到时候咱们俩不醉不归!”我笑道。

“就你那酒量你跟我不醉不归?”

她挑眉一笑,嫌弃道:“还是算了吧,喝酒这事儿我还是找别人去吧!”

我拍了一下她的手佯装生气,又压低了声音道:“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自己小心些,我挑了些可信的侍从宫人你都带过去,万一那边要是有什么变故,你身边必须有信的过的人才行!”

“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辛竹爽快的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有婴齐在,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这点我倒是信,在辛竹之前,赵婴齐也有过几个女人,辛竹嫁给他以后,慢慢的都打把她们发走了,现存的两个,这次归国,赵婴齐也都不带,只让辛竹跟他回去,辛竹多少还是有些手段的,我也放心。

辛竹又唤乳母将她的一双儿女带过来给我行礼,大女儿嘉月已经五岁了,小儿子赵兴去年岁末生的,眼下才只有七个月大。

我抱了一下孩子,又对嘉月道:“小月儿长大了,要照顾好阿母和弟弟哦。”

嘉月点点头,说道:“皇后,据哥哥怎么没有来呀?”

“他在跟太傅上课,来不了了”,我哄她道:“等你下次回来,让据哥哥去接你,好不好?”

“好!”她再次点头,乖巧的模样最讨人喜欢了。

我取了一对玉佩给两个孩子带上。又抱了抱辛竹:“一路平安,到了那边,记得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多给我们来信,多多保重!”

“好,珍重!”辛竹拍着我的背道。片刻之后,就带着孩子们上了车。

今日一别,再见已是遥遥无期,目送她们的车驾离开,我心中无限伤感,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刘彻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聊表安慰。

忙过了这一阵后,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刘彻带着后宫嫔御去了上林苑避暑,这是我的建议,一来想让大家都去散散心,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容易闷出病来,二来,也想给大家创造更多的机会,毕竟宫里的子嗣还是太少了。因此这一次,我只叮嘱王姬和田姬照顾好刘彻的起居,并没有随行。

刘彻不在,后宫嫔御也走了大半,连孩子都带走了,只有几个生了病的还留在宫里,我连她们的请安也免了,难得偷得几日清闲,每日里就是逗逗鸟,喂喂鱼,侍弄侍弄花草,悠闲惬意,自在的很。

自打上次酿的蒲桃酒,取得了不错的反响,我便在椒房殿腾出一间院落,种上了蒲桃,专门用来酿酒。此时并未到蒲桃成熟的季节,一串一串玲珑多姿的蒲桃,像一粒粒成色鲜亮饱满的紫玉玛瑙,挂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愈发的晶莹剔透,令人垂涎欲滴。

我忍不住摘了一颗,剥了皮塞进嘴里,顿时就睁不开眼,“好酸”,我直跺脚,忙推采桑取了水过来,咕噜噜的灌了好几杯,才渐渐冲淡嘴里的酸涩,引得殿内的宫人皆忍不住掩嘴偷笑。

“堂堂一个中宫皇后,居然在这里偷吃蒲桃,你这个样子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身后传来大姐的的声音,我不慌不忙的把耳杯递给采桑,假意瞪了周围的宫人一眼,转身迎了上去,笑道:“没事,你不说,我不说,她们不说,没人知道。”

大姐白了我一眼,拿帕子替我擦了唇边的水渍,说道:“能看到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你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问她道,感觉她今天说话有些不对,细细打量她,神色并无异样,眼睛微微有些浮肿,好像是哭过,我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看了一眼左右,拉着我进了寝殿,突然就抱着我哭了起来,弄的我有些无措,忙抱着她安慰起来。

大姐性子虽软,却很坚强,吃了苦,受了委屈,多半都是忍气吞声,从不会在我们面前掉一滴眼泪,今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我才问道:“怎么了?你跟我说说,是不是大姐夫欺负你了?”

她一边用帕子擦泪,一边说道:“是我们家老太太,她要立嗣,立楚楚的儿子!”

我心下明了,大姐嫁进公孙家多年无子,公孙老夫人便把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楚楚接到身边来抚养,后来我们提醒过大姐,然而大姐拗不过老夫人,也不想闹得家庭不睦,最终同意了楚楚进门,后来,楚楚便生了一个儿子,迄今为止,公孙贺也就这么一个独子。

“大姐夫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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