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表盘上的指针唰一下子就转到了顶,可他好像还在给油,简直不要命。

“等等等等等——”她开始结巴,组织不起语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前方视野中出现了一片烟雾,混血男人看见了,这才松开了一些油门,打个转向偏离正道,把赛道让了出来。

只见那片烟雾越来越近,两辆赛车出现雾霭的下方,就像是拖着音浪的子弹。

它们刚才看着还有很远,可不过瞬间就来到了眼前,宛如海鸥的影子掠过水面,嗖一下就从蓝色超跑的的旁边飞过,声音比视觉慢了半拍才传入耳中。

混血男人把车停了下来,边打轮边回头,脸上兴致勃勃,“我靠,玩这么大?早知道我就不开跑车过来了。”

滚滚烟尘落下,他找了个角度停着,拉起手刹,“看样子是要跑来回,咱们就坐在这里看。”

看样子只是观赛而已,没有和裴佑哲碰面的机会,她这才轻松一些。

“不过刚才那俩应该是军然和艾夕的车吧,佑哲开的哪辆?”他问。

“他在那辆黑色赛车的副驾驶。”庄森芽回答。

“噢,我还以为他想露一手呢,结果又是来观战的。再这样下去,他的赛车证都要吃灰了。”说完,男人在周围翻翻找找,却是一无所获,嘀咕着,“这小子从来不知道给兄弟备点烟。”

听他自言自语,她斜睨过去,没说什么。

原来裴佑哲有赛车证,听起来像是个职业车手,难怪开车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呢。

主驾驶的男人终于是在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烟,里面只剩一只,他点燃它,摇开车窗,惬意地望着赛道,“想不想上去也跟他们比比?”

庄森芽严词拒绝,“不想。”

对方一笑,“不想就不想吧,小蓝是温和派的,上限就在这,怎么跑都跑不过那两个,比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就这还温和派?

发起疯来,人在车里坐,魂在后面追,妥妥的阎王指定用车。

她盯着另一侧车窗,不予理会,没什么和对方好说的,她跟他又不熟,对赛车圈子也不感兴趣。

老老实实坐在车里,等裴佑哲回来,结束这烦闷又精疲力尽的一天,这就是她当下唯一要做的事。

两辆赛车还没有回来,掀起的尘土已然全部落地,周围十分静谧,庄森芽刷着手机消磨时间,从未闻过的香烟味道时不时飘散过来。

就这么安静了半晌,男人抽完了那根香烟,有点突兀地朝坐在副驾驶的人问:“……你真不是佑哲女朋友?”

她轻叹一声,视线都懒得转过去,“真的不是。”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戴的项链我见过,是他准备给前前任女朋友的生日礼物,但是因为分手了,所以没送出去。”

难怪呢,庄森芽还疑惑裴佑哲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士的首饰,甚至还特意定制了一个十六宫格来装,原来都是些‘情感遗产’。

“你想表达什么?这只是临时借给我的,用完了还得还回去。”她满脑子都是和那人撇清关系,“出门在外,共同行动,我总不能粗衣蓬头,丢上司的人吧。”

男人细致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眉头抬高了,他说:“我提他前女友的事,你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佑哲。”

庄森芽转过头来盯着他,当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人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让人感觉很冒犯,“能不能请你管好自己的事情?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没熟到可以聊这些。”

他装出一副被恐吓住的模样,抬起双手,身体往后退,“好的好的。”

可这毕竟是装模作样,不到片刻,他那副投降的姿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颇有兴致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庄森芽懒得思考他在说什么,继续歪个脑袋玩手机。

男人空了半晌,有点突兀地说:“你知道吗,我赛车从来没赢过佑哲。”

她一声不吭,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他观望了一下四周,似乎有起步的打算,嘴里嘟囔着,“各方各面都没赢过。”

她不在乎,只是坐正了些,免得等下加速起步把她脖子扭断了。

“真新奇,”副驾驶的人不理他,他就自言自语,话语听起来很跳跃,“我头一次见他倒追。”

没等庄森芽回味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男人把方向盘往右打死,猛然一脚踩上油门,她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手机像鱼一样窜了出去,掉在座位的缝隙里。

“唔!”

安全带都锁紧了,然而身体还是斜着甩了出去,她一下子倒在两座之间,巨大的离心力让她直不起身来。

幸好只是猛甩了这么一下,跑车立刻停了下来。

下一刻,她感觉到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右肩,抬头,混血男人盯着她,浅色的眸色自下而上倒显得深情起来,“既然不是佑哲的女朋友,要不要和我交往?”

庄森芽拧紧了眉,觉得不可理喻,“……啊?”

“第一眼我就挺喜欢你的。”

……这么直白吗。

不过有些有钱人的确不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喜欢就说,不行就撤,反正还有下一个。

庄森芽不明白自己哪点招人喜欢,尤其是招这些一看就是花花肠子的人喜欢,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桃花,她觉得自己挺老实本分的,按理来说会吸引相似的人,可怎么上了大学之后摊上的却是这一类?

“我都不认识你。”她推他的手,但是力气赛不过人家,每每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弱到爆炸,堪称肌无力患者,简直想立刻跑去健身房大练特练。

“我叫历夏。”

“请你放开我。”她一脸严肃地说。

“只要你答应和我交往。”

“我拒绝。”

“别拒绝得这么快嘛。”历夏笑着说,脸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他看起来毫无挫败感,或许是因为曾经追求什么人都从未有过失手,这样的经历给了他内源性的无尽自信,“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想去哪里玩我都可以带你去,任何令你开心的愿望我都可以想办法帮你实现。而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只需要给我个机会了解你就行。”

他这段话很聪明。

丝毫没提感情的事,似乎知道对一个没有动心的人提爱情是件蠢事;话里都是令人心动的利益,代价听起来不值一提,他知道人们喜欢听什么。

如果只是玩玩而已,像他这样的人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是个移动金库不说,性格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强势的那一类,有话能商量,是个正常人。虽然搂上来的那只手有点冒犯,但目的只是创造一个不被打断的密切的交流空间,没有更进一步不合时宜的举动。

和这种人交往没什么坏处,两个人都知道是短期关系,所以也就不会将自己沉重的期许压在彼此的肩上,快乐是唯一的追求,度过充满新鲜感的三个月,一旦有厌倦的苗头就和平分手。

她能从他身上狠狠薅一把羊毛,把未来五年想要的东西全都买了,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分手的时候他也不大可能秋后算账,不像那些把自己大半家产都搭进去只为追求一个女生的男人——他们那种人把感情的事当做是高风险投资,就像股票一样,一旦钱投进去了却没有回本,不疯也得暴怒。

到时候,要承受后果的就是女方了,仅仅是被索要曾经给过的钱都算好的,更有甚者会诉诸武力,一副输不起却偏要玩的模样。

但有钱人懒得去为那投入的一点点资金大动干戈,反正快乐已经收获,愉悦乃是无价,贵一点便宜一点对于根本不在一个量级的资产来说,没什么区别。

话虽这么说,庄森芽却丝毫没有接受的念头。

当下的她确实有点穷,但吃饱喝足不成问题,漫画有点收入,再过几年她也会去工作,不需要谁来突然改变她当下的生活模式,把缓慢上升的人生道路搅得乱七八糟。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需要。”她上身还在与对方的那只手对抗,想要从中挣脱出来,脖颈因此而梗着,像是只高傲的天鹅。

名叫历夏的男人眨眨眼,眼里闪过迷茫的光,好像人生第一次碰壁一般,比起受挫感,最先有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展开的困惑,“……都不需要?怎么可能呢,是人就会有欲望……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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