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池屿有没有听见秦纾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表情淡淡的,说不上好,但是绝对没有昨晚那么柔软。
电梯里有了外人,秦纾和文静很默契地终止刚才那个话题。
气氛莫名有点奇怪,文静率先开口,“好巧,你是要去拍摄吗?”
池屿抬起头,目光扫过她们,与秦纾对视时,后者仍是礼貌地点点头。
视线多在秦纾身上停留一会,他扯了下嘴角,出于礼貌地反问,“嗯,你们呢?出去吃饭?”
文静没多说,含含糊糊说是,没有人再开口。
电梯很丝滑地下行,没有在其他楼层停留。
一直很安静,直到到达一楼。
“拜拜。”文静向电梯外走去。
秦纾的高跟踩到一楼的瓷砖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再见。”
池屿抬起手,“再见。”
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池屿听见文静在问,“他妈妈没事单独约你见面干什么?”
没能听见秦纾的回答,电梯继续下行。
嘴角被扯平,他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秦纾同样觉得奇怪,“她之前从来没单独找过我。”
“要我陪你去吗?”高中开家长会,文静见过潘婉茹一次。
当时她正和几个朋友在操场上散步,学校地下车库出口离操场不远。
不知道是谁先看见停在远处的大红色轿跑,这样的车很少见,她们不由好奇地走近一点。
车身停稳,一个贵妇人打开门从里面出来。
她们当时对名牌都没有概念,只知道这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潘婉茹穿着剪裁得体的衣服,从车上下来时,鼻梁上还架着墨镜。
她皮肤很好,身材也高挑匀称,保养得当。
不知道别人家长是怎样的,反正文静见过的中年妈妈里,没有一个比她精致。
就像是看电视剧里出现的大明星一样,文静目送她很远一段距离。
后来回班,在吕星辰座位上看见她。
当时有一种,‘果然是这样啊’的心情。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从那时候起,文静就知道,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和吕星辰不在一个阶层。
“不用。”思绪被秦纾的回答拉回现实。
“好。”
到清吧拿到车,秦纾顺道买了两个贝果垫肚子。
“中午就吃这些?”文静指着副驾驶放着的手提袋,嫌弃地问。
“要来不及了。”秦纾打燃发动机。
看着她在轿车里收拾,文静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一切顺利。”
动作一顿,秦纾从降下的车窗看向文静。
和吕星辰妈妈交往让她隐约觉得不适,她不知道如何描述那种感觉。
这次见面或许并不会愉快,但秦纾也希望一切顺利。
她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淡笑着,“谢谢,我们下次约。”
“好,下次约,你开车注意安全。”文静拍拍车身,随后转身回了自己车里。
下午一点四十五,秦纾到达约定的茶馆。
接待确认了信息,将她引入一个包间。
茶馆是一栋独栋别墅,离大学城很近,潘婉茹就在附近的一所高校任教。
外面是繁华闹市,这里却宁静清幽,假山上有个小喷泉,潺潺流水声让这里又多了几分高雅气息。
包厢内很空旷,只有一张摆着各种茶具的木桌,和两个蒲团。
秦纾在其中一个坐下,侍者去而复返,手中多了杯温水。
“潘女士说她待会亲自沏茶,您先喝点温水。”
“谢谢。”
包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起先秦纾还稳稳跪坐着,大眼睛在包厢里四处转悠,远远观察那些字画。
然而到了两点,还不见潘婉茹身影。
她跪麻了,索性盘腿坐在蒲团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温水变成了凉水。
终于,接近三点,门外才响起脚步声。
“小纾,”潘婉茹笑着走进来,随手把包放在木桌上,在侍者的帮助下脱掉外衣,“下课之后有几个学生找我答疑,阿姨来晚了,你不介意吧?”
秦纾站起身招呼,“阿姨。”默认就是介意。
可惜不管秦纾怎么想,潘婉茹都不在乎。对于自己的迟到,她似乎也没什么歉意,“坐。”
秦纾坐下,余光瞥见潘婉茹的包,那个包,顶她六个月的工资了。
“想喝什么?阿姨给你沏。”
她不爱喝茶,也没有了解,所以说:“听您的。”
潘婉茹笑笑没说话,开始动手泡茶。
温壶、投茶、冲泡、刮沫、淋壶......
动作熟练连贯,很优雅。
最后她递出杯茶,秦纾接过来。
茶汤很烫,并且很苦很涩,一点都不好喝。
秦纾下意识皱眉。
“很涩口吧?”潘婉茹又给自己冲了杯茶。
“有一点。”秦纾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没有再碰。
跟两人第一次见面相比,潘婉茹瘦了很多。她颧骨高,一瘦下来就略显刻薄。
并不清楚她约自己的目的,但秦纾没有再兜圈子继续配合她的表演,而是直接问,“阿姨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
“小纾对茶艺没什么了解吧?”
冷不丁被问,秦纾下意识回答,“没有。”
“难怪。我泡的是乌龙茶,需要冲茶,所以第一杯我们都是不喝的。但是你看,你完全不清楚,我给你就喝了。”
秦纾眉心一跳,放在桌面的手骤然收紧。
“你不懂茶艺,但我们这个圈子很重视这个。在我面前出糗不要紧,但是往后社交,你代表的是星辰和我们家,被人看了笑话,可是要说我们家媳妇不懂事的。”
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秦纾从没被人这样挖苦过。但对方是长辈,又是吕星辰的母亲,她抿唇,没接话。
“你认识这个包吗?”潘婉茹把自己的手包拿过来,“这是我衣柜里,最便宜的一个手包,但是能顶你半年的工资吧?”
“而你的包,我们家甚至没有那个牌子的成衣。”
“我并不是在讽刺或是挖苦你,阿姨没必要在你身上找优越感,我只是把我们之间的差距说出来了而已。”
“婚姻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物质地说,就是两个家庭的经济条件要相当。往深里讲,不同经济水平下教养出来的孩子,眼界、学识都不一样,这样的婚姻是很难长久的。”
包间内的温度很宜人,但此时,秦纾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顺着背脊爬满全身。
她大概知道潘婉茹今天来找她的目的了。
“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你妈妈连大学都没上吧?爸爸也是大学期间被劝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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