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钱多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回家了。

冯夫人在厅堂急得团团转。

深夜了,厅堂内只留着孤灯几盏,侍女们垂手而立,只看见冯夫人在灯前着急地走来走去,好几次险些扑灭了烛火。

“不是说钱多在朝时的表现很好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她着急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宋老爷。

“你急什么,这不是很好吗,证明他被陛下赏识啊,说不定畅谈太欢,还被留宫一晚呢!”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咂巴着嘴细细品味。

“即使被留宫一晚,也该来个人通报一声啊!”

“唉,你就是见识短,放心吧,早上不是还有人说,陛下亲赐给了他银鱼袋么?我看咱们宋家,这回可要彻彻底底地翻身喽……”他乐呵呵地说。

纵然宋家家财万贯,但是宋老爷还是挤不进那些权贵名流的圈子,虽然时常在赌场或者酒楼里能和那些世家子弟饮酒作乐,但是当他们府上投壶吟诗作画,却不会叫上他。

幸好家中长公子当了小官,官小没事!舍得砸钱疏通了,慢慢会往上走的。

他还考虑过让长子和贵族联姻,但是没人瞧得上他宋家,有些未出阁的姑娘倒是瞧上了宋钱多俊俏的样貌,但是提出的条件是要宋钱多入赘。

宋老爷甩袖便走,气得胡子都歪了。

只会见色起意!自己的宝贝公子可不是玩物。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璟王似乎也对他的小女儿见色起意……

而且宋家翻身的关键节点,竟然也是利用了这门亲事的关系。

让他情何以堪。

但是毕竟是圣旨,虽然一直听闻璟王游手好闲,但是这几日一见,才觉他似乎真对宋书毓有几分真心。

也罢……这样一想,璟王对宋家也算尊重,便没有让宋老爷这么难堪了。

那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

宋老爷看向外面的夜空,暗沉沉的,似乎起了很多的云,把月光和星星全都遮住了。

“钱多他……性子是耿直了些,他不适合从商,适合当一名直言进谏的臣子,如果他真的能在官场上做出一番成就的话,哪怕我们宋家的产业日渐式微,我也认下了……”

他似感叹一般说出这一番话,暗中却蕴含着几丝哀婉。

“什么叫日渐式微?我们家不是还有我吗?”

一道爽朗而嚣张的声音飘进宋府厅堂,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声音的主人阔步跨过门槛,一身黑色劲装,少年意气的高马尾,和白日里一模一样。

“你、你!”冯夫人看到她,方才唉声叹气的神色马上变成了恼怒焦急,“你又去哪里撒野了?我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你好!一天天的净不做正经事,婚事还没个着落,再这样下去,名声就被你败完了!”

“什么不做正事,我前些天不是才替爹运货回来吗?货物安安全全送达,根本没有山贼劫匪打得过我!”

“这怎么叫正事呢?你一个女儿家,认真学习女红才是正事,你爹的风湿毛病也就犯这几个月,我们家这些事务用不着你来操心......”

“唉,娘,你又这么说,其实我都知道,上面交代下来的事务越来越少,除了例行的茶叶茶具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被另外的势力瓜分了,但是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明摆着要削弱我们宋家嘛。”

“你不要乱说!”冯夫人下意识瞪了她一眼,却发现说得确实在理,也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才要抓紧找个好人家,能帮到我们宋家那种最好,即使不那么好,日后我们宋家被针对的时候,你也不至于被波及到......幸好毓儿嫁给了璟王,让钱多有了面圣的机会......”

话题绕来绕去,终是离不开一天没回来的宋钱多身上。

“为什么一定要我嫁个好人家?我也可以单独送货了,我完全可以代替爹,亲自带着那些伙计们!”

宋书隽皱着眉,固执地想和她争论到底。

“行了行了,别说了,当务之急是你兄长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宋老爷见两人又开始吵闹,无可奈何道。

冯夫人自讨没趣,心中却万般无奈,怎么自己生的就是不听话的女儿、仕途坎坷的儿子,那名侍女生出来的小蹄子就嫁给了王爷呢?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宋书隽,神采飞扬,样貌俊朗,也算得上叫人过目不忘的女子,怎么就没能让那些王公贵族一见钟情呢?

寒夜微凉,宋书隽打了个喷嚏,她不是不明白冯夫人的苦,只是不满她总是思虑太多,弄得自己总是不痛快、怨声载道地惹人头疼。

宋书隽觉得没必要。

特别是姻缘这种事,哪能随随便便就以父母之命为借口,实则行“利益”之事呢。

她抱着手中的剑,倚着门框,和宋老爷的目光一齐,望向外面无边的夜。

宋老爷靠着椅背,听着两人方才的一席话之后,若有所思。

......

待赵卿回赶到那厢房前时,不禁面色凝重。

倒也没有变成断井颓垣,但是木质的大门和墙壁皆是一片焦黑,叫人看不出从前雕刻在上面那些精致的花鸟山水画。

微微惋惜了一下,他就提脚准备往里走。

“王爷,先别进去!那些人还没进屋检查受损情况过呢,要是房梁什么的还摇摇欲坠,不小心伤了王爷,就不好了!”

围在现场的其中一名小厮连忙下跪阻拦他。

看到面前这人,他心中竟隐隐生出了些许愠怒的感觉。

“为什么起火?!”他厉声问。

“王爷,这个小的们也不清楚呀,平时这个地方根本没人去,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敢擅闯此地啊!”

他忙不迭地解释,唯恐赵卿回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因为自从几个月前大病一场后,王爷竟像另一个人,对谁都和蔼,此刻他的面容愤怒而威严,竟差点让他忘记了从前的王爷是什么样子,便不由得惶恐起来。

“......”

他的答复把赵卿回的话堵死了,即使他想问,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时,另一个布衣小厮跑过来,单膝跪地道:“禀告王爷,屋内悉数检查完毕,走水原因初步判断是屋内的烛台不小心点燃了窗纱,屋子里没有人,幸而这里靠近小池塘,所以扑火时也没有人受伤,王爷若要亲自进去看,小的立刻多叫几个人陪王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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