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音将身体紧紧贴在墙上,试图离陆祁溟远一点。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脚尖却故意挤进她短靴的空隙中,逼近了,用宽硕身体将她拢在他覆下的阴影中。
退无可退。
鼻尖是他混合了松木香的烟草味,她死死咬着唇,不让他探进。
男人狡猾,哼笑一声,辗转去含住她的耳垂。
他牙齿刮过她的敏感区,轻咬,她浑身一颤,发出陌生的娇嗔,不自觉微张了嘴。
他便顺势探入,唇舌配合,吸允舔舐她口腔的每一寸。
陆祁溟的蛮横让她既发软,又生气,张嘴就要咬他。
然而,有过前车之鉴的人,像是早就预料到这茬似的,在她行动前,琢了下她唇角,迅速退了出去。
但他并未松手,一手仍蛮力扣着她的手腕,一手握住她的腰,喉头溢着粗气,低头看向脸颊绯红的人。
而她亦瞪着他。
两人眼神交战,目光炙热又粘稠。
情|欲依旧在体内游走。
彼此都像拉满的弓。
午休时间,世界陷入短暂的休眠。
图书馆外,光线穿过枝桠,洒在下过雨的水洼中,光斑点点。
而在这昏暗图书馆的一隅,她的青柠味和他的烟草香混合交融,辟出一个无人知晓的隐秘世界。
数次的唇舌厮杀与追逐,两人早就培养出了这方面的默契。
但这次,陆祁溟明显察觉到她跟以往的不同。
她依然推拒,但行动中却透着一种似是而非的意味,像是在某个瞬间高墙被雨水浇湿,坍塌了一部分。
虽然,坍塌的地方,很快就被她修筑起来,严丝合缝地。
因为捕捉到这个微妙的细节,陆祁溟心里有种天光照进的豁然开朗。
寂静中,他睨着她,嗓音嘶哑却愉悦,“又想咬人了?”
“谁让你耍流氓。”
身下的人恶狠狠瞪着他,但迷里恍惚的那双狐狸眼、绵软不稳的嗓音,无一不勾得他心里发痒。
他凑近了,逗她,“不乐意,那你怎么不推开我?”
她清冷眼神望着他,毫不退让,一字一句道:“礼尚往来。”
这四个字一出,安静空间顿时溢出陆祁溟包裹着气声的低笑。
下一刻,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又低头亲了下她,双手撑在她身侧的墙上,凑近道:“那要不要再礼尚往来一次?”
她没上当,隔着他衬衫,毫不手软地狠狠掐了下他腹肌。
男人蹙眉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低头看了眼,没留长指甲,实打实用了蛮力的。
也不知是喜欢被她虐,还是嘴硬,陆祁溟引着她的手,故意往他腹肌贴上去,垂眼睨她的样子,颇有种挑衅的意味。
“没吃饭啊?就那么点力气。”
她被他握着,掌心下男人的皮肤因常年锻炼,呈现出一定的硬度。
手心已经燃起一团让她心跳失衡的火苗,眼睛偏不示弱地跟他对视,两人的呼吸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再度混乱交织。
几秒后,掌心开始出汗,她猛抽出了手,低声骂了句。
“有病。”
“不是中文系的吗?怎么那么词穷,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
陆祁溟低笑一声,无视她眼底的那簇火苗,语气温和又强势。
“下次别再让我看见给送蛋糕的那个男人,否则—”
他鼻尖蹭了蹭她鼻头,“我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讨厌被威胁被命令,梁舒音仰头低斥:“你凭什么管我?”
他视线细细描摹这样妩媚又嘴犟的她,唇角扬起些微弧度。
“我的确管不了你。”胸腔震颤出低笑,“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
“陆祁溟,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耐心,一直跟她这么耗着,怎么都赶不走。
她这句话,陆祁溟毫不意外,也早习惯了。
他沉黑的眸子盯着她,没说话,像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在逼近。
下一刻,他忽然扣着她后脑勺,猛地往身前一带,微偏了头,薄唇再次缠上她脖颈。
不是蜻蜓点水,而是用力吃咬了下。
暗室内顿时响起清晰旖旎的声音。
手被他扣着,梁舒音一时没法挣扎,也怕动静太大引起外面的注意,于是只能任由灼热气息在颈侧攀爬,沉默地闭眼受着。
就在她指甲几乎嵌入他坚硬的小臂时,陆祁溟松了嘴,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脖颈处的红印,温柔又挑衅地看向她。
“梁舒音,你说呢?”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身边的男人,别打她的主意。
她抿着唇,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睁大了狠狠剜着他。
很明显,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陆祁溟其实挺怕她生气的。
他见识过她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也绝对相信她只要铁了心跟他划清界限,他根本拿她没办法。
暗自深吸了口气,他语气倏地温柔下来,从强势到哄她。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梁舒音偏头,不看他,也不理他。
“不想跟我在一起,总得有个理由吧。”他循循善诱。
像是怕她撒谎,他提前预警:“别说什么不喜欢,梁舒音,我不是傻子。”
剧烈起伏的胸口逐渐平息下来,梁舒音缓缓抬头看他。
“我答应过我爸,毕业前不谈恋爱,好好读书的。”
死无对证的一句话。
也不知在敷衍,还是胡诌。
他却蓦地笑了下。
起码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行,好学生。”
他亲昵地揉她脑袋,又伸手替她整理好刚才接吻时掉落的发丝。
“那我就等到你毕业。”
“不过。”他起身离开前,又捏着她下巴道,“你身边不能再有别人。”
她用力拍开他的手,语气冷淡,“我没法控制别人的想法。”
“嗯?”男人作势又要亲她。
她偏了头,“你再耍流氓,我就叫人了。”
陆祁溟低笑一声,松开手,伸手去整理被她扯得凌乱不堪的衬衫,边扣着繁琐的纽扣,边意味深长看着她。
“嗯,那你下次再扒流氓的衣服,能不能下手轻点?”
还没张口回应,男人摸了摸她脑袋,肆无忌惮拧开休息室的门,带着一脸正人君子的表情离开了。
梁舒音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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