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月虽不能说识人无数,但也能算是玲珑心思,此时见着梁王这飞快的情绪变化却也是一头雾水。但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太好问,于是乔挽月随意起了个话题,免得车内气氛沉闷。

她想到梦珂从前给自己念过的话本子,灵机一动。

“听说梁王至今未娶,是因为心有所属?”

梁王正在反思自己今晚邀请挽月同乘一车的冒失举动,突然听到对面提起这事,心中跳了两下,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夫人何以见得?”

乔挽月笑道:“京城里都传遍啦,说梁王殿下游历江湖期间偶遇一神秘姑娘,天姿绰约,一貌倾城,从此再也不正眼看其他女子,真是皇宫里头第一号痴情的人物啊!”

还以为要问什么,原来是这个。梁王哭笑不得:“都是闲人信口胡诌的,勾栏瓦舍里头的说书先生缺素材了便把我拉出来遛一遛,唱曲的兴致上来了拉着三弦即兴乱编,没想到夫人也知道了,真是惭愧。”

乔挽月歪头靠在窗边,马车外夜色沉沉,漆黑中的平日里熟悉的街巷也变得陌生起来,拉车的马嘶鸣一声,打破了街道的寂静,但紧接着又是席卷而来的沉寂,比方才更浓重,也更压得人喘不过气。

乔挽月半敛着眼眸,马车车厢中央亮着莹莹一盏灯,却反而显得窗外更黑。她挑起一点帘子望向窗外,任凭自己的思绪在一片漆黑中弥漫到不知名的角落,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里,沦为哒哒马蹄声后沉默的背景板。

乔挽月语调懒散地说:“没什么不好的,专情总是个吸引年轻姑娘的特点,梁王殿下天潢贵胄,又专一深情,不知道是多少闺中小姐的梦中情人。”

梁王在对面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声很静,静到乔挽月产生错觉,似乎她只是在自言自语。

夜晚总是更能让人卸下防备心,黑暗就是最好的聆听者,马蹄哒哒的声音有节奏地敲响在耳边,引着她进一步陷入回忆。

“年轻时候总是要谈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若不能痛痛快快不顾一切地爱和恨,便宁死也不肯屈从。”

乔挽月说:“可是爱本就是烟雾般迷蒙的幻觉,夜色中恍惚觉得雾重,天亮才发现不过空欢喜一场,当雾消散时,谁能拍着胸脯保证它昨晚一定来过呢?”

她半边面容隐藏在黑暗里,另外半边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晦暗不清,黑暗中人的五感也会衰退,梁王看着对面的女子,似乎两人相隔并非仅仅是一盏触手可及的灯,而是遥遥岁月中的一条奔腾不息的时间长河。

乔挽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车厢内并不钻风,但她却依旧觉得四肢寒冷,手脚都像冻在冰雪中一般,血液渐渐凝滞,体温缓缓降低,她从来告诉自己要冷静,面对陆裴元时,面对陆老夫人和陆双妍时,甚至是面对前世生死相隔的母亲时,她从来都是进退有度,应对得体。前世的命运像一只在背后疯狂追赶的恶兽,每当她稍微露出一丝软弱,命运便会咬着她的脖子,扯下血肉模糊的一块肉。

但是不知为何,此刻她望着漆黑一片的街道,天上星空浩瀚不息,灯光全部熄灭了,于是星河便显得晶莹而清澈。可能是氛围太好的原因,况且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恐慌什么,梁王大概只会觉得她多愁善感,不知道她不久前方才尝过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的滋味。

乔挽月说完那两句便迅速整理好情绪,又变回那个端庄得体无懈可击的陆夫人。她冲梁王略带歉意地笑笑:“让殿下见笑了,可能是今日太过疲累,殿下便当作没听见吧。”

梁王沉默片刻,并没有立马接上她的话,乔挽月不明所以地看过来,只见他拨了灯芯,车内顿时又亮堂几分,火光将他清俊的面容照得越发清晰。

“夫人不必见外,在下虽不知道夫人心中有何伤心之事,也无法替夫人排解忧思,但对世间情爱究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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