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蒋凝看了眼陈泽淮,心想他是不是故意和自己作对。
陈泽淮如实道,“我们一个学校的。”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无辜牵连的蒋凝也留下来审问至傍晚,还好她提前和谢沐栀说了,让她回学校了。
出警署已是夕阳西下,暮色苍茫,街边的路灯,广告牌纷纷点亮,璀璨明丽到整个世界都是霓虹色。
蒋凝在门口看了很久,静闻车声人声,感受着当下的片刻安宁。
陈泽淮插兜走出几步,发现蒋凝没跟上,回头看她闭眼立在原地。
身后的车水马龙,人群涌动按了快进键,模糊得只能看见清晰的她,她像一株遗世独立的野生兰花,和云野山林为伴,清冷坚韧,风扬起她泼墨的长发,吹动她裙摆的一角,洁白的裙子染上污迹,和她整个人格格不入。
他刚想过去,蒋凝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坠进他的眼底,堪堪被他接住。
陈泽淮偏移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滑了滑,“你还有其他事?”
蒋凝盯着他看,双眸不含任何情愫,指着他眼角的伤,“你不用医院看看?”
陈泽淮扣上鸭舌帽,掰正,“一点小伤没事。”
蒋凝也不想多问,出来太久,她该回去了,“我先回学校了。”
陈泽淮轻笑一声,声音融进风里,“要不要一起吃顿饭,当我感谢你。”
他语气散漫,下巴指指不远处的美食街,“这条街的美食还挺好吃。”
……
夜幕降临,平平无奇的巷子一改往昔变成美食的天堂,各色香味融合,飘荡在空中,小吃摊大排档餐馆琳琅满目。
出来一下午,又在警署审问到麻木,除去喝了一杯奶茶,蒋凝肚子早就饿扁了。
美食太多,她有选择困难症,也是第一次来,跟着本地人吃不会错。
“吃什么?”
问完后,她又细细地打量了陈泽淮一番,他还真是与众不同,出生豪门,一点也不忌讳在这种陋巷吃东西,不是都说他们的胃娇贵,得吃米其林星级餐厅。
陈泽淮站在一家叫狗仔粉的店,“这家,你先进去点餐,两碗狗仔粉。”
说完他就要走,蒋凝下意识拽着他,黑衬衫的一角被她拽得变形,蒋凝反应过来松了手,“你去干什么?”
陈泽淮:“上厕所。”
蒋凝小声道:“刚才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请我吃感谢饭什么的。”
周边人来人往,陈泽淮的眸子倒映着霓虹夜色,仍旧孤冷,“意思是我请客你会有压力?”
被他猜中,蒋凝不敢多说。
陈泽淮看着拥挤的店里,“你先进去点,我等会回来。”
陈泽淮没再说什么,转过身走远了,背影消失在人流中。
蒋凝进店点了两碗粉,他们来得晚,人有些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喝白开水,一边等陈泽淮回来。
直到粉上来了,他还没回来,香味持续勾引着蒋凝肚子里的馋虫,上面铺了腌制的脆黄萝卜和葱花,蒋凝喝了口汤,汤汁浓郁,猪骨熬制出来的。
她也没等陈泽淮,匆忙进食,吃到一半的时候,他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了。
蒋凝把粉移至他面前,“快吃吧,要凉了。”
陈泽淮摘下鸭舌帽,英俊面容曝光在昏黄灯光下,温润的皮肤因眼角伤痕而显得突兀。
他眉眼深邃柔和,像潜入湖底的绿宝石,拆着一次性筷子,那双手正如谢沐栀所说,骨节分明,青筋暴起,夹起粉条送入口中,嘴唇沾了热汤,殷红到染了血。
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男生,没看多久,热晕就爬上了蒋凝的耳朵,她视线垂下,专注于眼前的狗仔粉。
一顿饭无言地吃完,出了餐馆外边,一股热浪狂奔而来,席卷全身。
人愈发的多,到点了,都出来觅食了。
蒋凝手机没多少电,也不想开导航,问陈泽淮地铁的方向。
身高挺拔的陈泽淮步子迈得大,蒋凝小跑才能追上,再加上周围人实在多,她只能挤在他身后对话。
“地铁在哪?”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住,蒋凝来不及“刹车”,撞到了他坚硬的后背,突出的肩胛骨磕得她鼻头都红了。
蒋凝捂着揉了揉。
陈泽淮刚好也要回去,带着她往地铁方向走,蒋凝没搞明白,又问了他一遍,“地铁在哪。”
陈泽淮双手插在兜里,背影宽阔,走在人群中,谁也不及他亮眼。
“我刚好也要回学校,现在就是在带你走。”
他一句话说完,蒋凝有些尴尬,此后一段路,她沉默着,静静跟在陈泽淮身后,对向来的人多,她躲在他后边,少了和其他人触碰,很有安全感。
一路安检进站,等待上车,人多,基本上都没位置了,蒋凝抓住扶手站稳,地铁关门,缓缓驶了出去。
在外边逛了一整天,吃饱喝足她犯困了,直打哈欠,身子骨也疲累,座位都占满了,想要坐没地方。
刚好又到了下一个站,人群下的下,上的上,车厢拥挤,蒋凝渐渐往旁边让,都没地方站了,摩肩擦踵间,她感觉到后背有人逐渐靠过来,来不及反应,胳膊被人捞住,带去一边。
陈泽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这里有个座位。”
蒋凝被带至他面前,连忙坐下,占据了这个位置。
她说了一声,“谢谢。”
陈泽淮嗓音柔和:“客气。”
他站在她面前,压迫感十足,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恍惚间想到在流连山她采草药,“陈泽淮”帮助她解决所有的怪物,救她于水火,获得了一批珍贵药草。
那个时候的“陈泽淮”还嘲笑她,“你好笨啊,怪物到你身后了还没发现。”
蒋凝被他一说,脸热热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打字了,“我等级太低,感觉不到怪物。”
“陈泽淮”温柔中又带着一点霸气,“你打不过就打不过吧,反正我可以保护你。”
蒋凝越想越深,晃了下脑袋,把那些回忆全散去了。
他不是“陈泽淮”,那她的“陈泽淮”又在哪?
学校有点远,经过一站又一站,蒋凝算了下,一共有十八站,趁着这波人下车后,蒋凝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陈泽淮坐在她身边。
清晰又薄冷的雪松香传来,似雨后的泥土潮湿气息,蒋凝想躲躲不开,香味持续性地进入她的鼻子。
左右两边都坐了人,蒋凝坐姿规矩些,身旁的陈泽淮动了下,长腿伸出去放松,他的手臂也因此碰到了蒋凝,压着她的,有一种厚重感。
蒋凝一动也不敢动。
车厢里的人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下车,到站时,蒋凝叫醒陈泽淮,“醒醒,到了。”
陈泽淮双眼惺忪,闻言起身跟着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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