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楼容川走过来,应流扬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跑。
他的手已经按在霜魄上,后退了一步,戒备道:“只是路过。”
楼容川心情看起来很好,甚至有些幸灾乐祸:“那个红衣服的走了?”
“……”
应流扬本来想说,与你无关,但又怕激怒楼容川,张了张嘴,还是把话止住了。
“这么委屈?”楼容川似乎误解了他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是,他若走了,你岂不是完全没胜算?”
一边说着,楼容川往前走了一步。
应流扬便往后退,满眼警惕。
令沣见了,不由笑道:“你这么警惕做什么?我们又没对你怎么样?”
除了第一日这群合欢体打伤了不少无埃剑宗的弟子,自方醒带头臣服后,倒也没有再找其他人的麻烦,两方都很平静。
不知道是大发善心,还是不屑。
但身后是树丛,应流扬一退再退,这一步背后便抵在树身上,退无可退。
楼容川顺势把手撑在应流扬耳侧,微垂下眼看他,似乎对应流扬这样的表现感到好玩,将他禁锢在双臂之间,“还算听话,没有出去。”
他的唇很薄,是极标志好看的唇形,只是没有什么血色,苍白得很,弯起唇角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很是冰冷。
不如在乐安城见他时那样,鲜活又傲气。
果然是受伤了。
应流扬皱了皱眉,对楼容川这种把他当做宠物一般的语气感到厌恶,更何况被困在双臂之间,压迫感更强。
他见到自己在山门处了?
那也听见自己和谢人间说的话了。
他听见了多少?有没有见到萧知言他们?
应流扬心中惊疑不定,却还是故作镇定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走出山门试试。”楼容川低笑一声,眼底的威胁意味很足,“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仅是个低劣的赝品,还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应流扬表情一变。
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听见这种话了,这十年来所有人对他都是恭敬有加,尊他一声少宗主。
楼容川撕碎他的伪装的同时,也好像把他打回原形一样。
“收起你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楼容川俯低头,在他耳边呢喃,带着潮湿的冷意,像一条毒蛇,在他耳廓嘶嘶地吐着信子,“我还是喜欢看你那天晚上的表情。”
一面说着,他暧昧地吻上应流扬的耳廓。
其他几个合欢体见了,竟然哄闹起来。
“无埃剑宗的修士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样?”
“可能更骚也说不定。”
“哈哈,看着越正经的人骨子里骚浪得很!”
“少主还是别便宜他了,他上瘾了怎么办?”
这样直白露骨的话传进应流扬耳里,他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炸起,他猛地推开楼容川,持剑的手横在身前,霜魄淡蓝色的灵力流转开,剑身映着他端正俊朗的眉目凌厉肃杀,一道冰蓝的剑气猛地弹出:“退下!”
如果不是整齐的额发沾染了楼容川身上的水汽,如果不是耳廓还残留着红痕,他这幅严肃的样子,倒真是一副正派修士的模样。
楼容川被猝不及防推得退了一步,剑气划破了他的左脸,血珠霎时溢了出来。
应流扬看见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心中暗道不好。
他以为这样的剑气楼容川是躲得过的……
他不想激怒他,至少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少主!”令沣反应很快,连忙上前,满眼心疼地用袖子替他把血擦干净。
伤口不算很深,擦拭了一下便没有血冒出来了。
“滚开!”楼容川却不领这个情,他不太耐烦地把令沣往旁边推了一把,令沣一时没站稳,十分滑稽地尖叫着转了几圈,一头栽进池子里。
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却没一个人敢笑。
刚刚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池子里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连刚刚栽进浴池里的令沣也是默默起来了,不敢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看着应流扬,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他们知道自己的少主有多喜怒无常。
应流扬也有点紧张,他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地比划了一下剑,企图挽回点什么,“你没事吧?”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十分担忧与无辜。
楼容川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他逼近一步。
应流扬的手背在后面,捏了个诀,在他动身的那一刻立即转身就跑。
很狼狈,但是没办法。
更狼狈的是,楼容川出手极快,电光火石间他刚转过身,双手便连同霜魄一起被折在身后,身体狠狠撞在树上。
应流扬一时不备,脑袋也一同撞了上去,他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一突一突跳得更疼了。
力道重得那树都颤了几下,叶子纷纷然落下。
楼容川幽幽在他背后开口:“没事?”
“对不起!”应流扬非常识相,他老老实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你。”
曾经敢在灵龟宝地对他说我保护你的人,如今竟也露出这幅贪生怕死的嘴脸。
楼容川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比之前还要让人烦躁。
比起这幅模样,他更愿意看见应流扬惊慌失措的表情。
至少是真实的。
他一手夺过应流扬手里的霜魄,掂在手里满不在意道:“这是你的佩剑?”
应流扬不住回头,却见楼容川把自己的灵力注进去,刹那霜魄冰蓝色的剑身开始嗡鸣颤动,似乎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灵力。
很快最后一丝冰蓝也被楼容川的金色灵力吞噬,再往里注入,霜魄便要碎了。
意识到楼容川要做什么,应流扬猛地挣扎起来,脸上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也猛然变得愤怒震惊:“你做什么?!”
楼容川随手把霜魄翻了过去,道:“那两个人都走了,你不考虑一下讨好我这个仅存的洗心换骨身吗?”
楼容川一只手就能扼住他的两只手。
还拿自己的佩剑做威胁……
无论是哪件事都让应流扬感到屈辱无比。
霜魄是他的剑,亦是应天行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若是霜魄也被摧毁……
“住手!”应流扬的手臂因为用力挣扎而爆出青筋,可却被楼容川一只手锢住,他挣扎不得。
他恍然想起来,在冷峰的时候,自己也是这般……蝼蚁一样……
冷峰的人是他吗?
“万一我能让你继续做宗主呢?”楼容川低低的声音好似蛊惑。
应流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愤怒不甘,“你不是说……我可以从你手里争吗?”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呢?”楼容川艳丽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微笑,“可是今晚明明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他说得很慢,每说一个字,手中的金光便亮一分,像是到了极致,霜魄锋利笔直的剑身都弯了下去,一副随时要断裂开来的模样。
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楼容川手里都宛如玩具一般……
应流扬因挣扎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濡湿了头发,他的额头抵在粗糙的树身上,近乎求饶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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