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大军准时出发。

童瑶有了自己的坐骑,是那个山贼的马!她一大早的好心情被他都亲没了,心中有气,说的话也冲人。

“爷您可真是孔武有力。”

余子归将她帐中所用之物都打包系好,挂在马鞍旁,听她所戗之言,理所应当地朝她笑了笑。

“小意思,应该的。”

“……”

童瑶撇过了头,不想再看他,天色渐亮,露气渐散,一路上都是深山,好在景色还算宜人。

二人并驾齐驱在前,步兵跑步行进在后,这样行军了几个时辰后,童瑶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被四周的景色淡去,她竟生出了些赏景的兴致,直到日头渐晒。

他们遇上了另一营的驻军。

余子归勒住马缰绳,抬手示意行军停下,本与他并排的童瑶,先他一步勒了马,停在他身旁。

五十六营的百户长高荣远远便看到了他们,早就御马在前等候。

“哟,这不是我们三年两升,年纪轻轻就稳坐高位的余百户吗?”

原来他姓余?没多深思,童瑶觉得对面来者不善,移了移马头,隐在他余子归身后。

高百户已近而立之年,从十五岁参军开始,摸爬滚打十几年,家中死了两个弟兄,才坐到了百户的位置,五十六营与五十五营的户所本就挨着,他对余家很是熟悉。

高余两家人丁众多,虽不比权贵门户,但在营中也算是各有威望,余家除了早年死了老大,其余弟兄皆在,余子归参军最晚,却是晋升最快的,各营内难免有不服之声。

高荣就是其中之一,他对余家积怨已久,仗着年岁比余子归大,见着面总是要出言嘲讽两句的。

余子归当作没听见,“高兄刚从户所出来?”

“出来有些时日了,丁千户让我等前往辖地驻军,路上偶遇南郡残党,随手解决了,刚寻着地休憩,远远就瞧见了余百户,可不得迎接迎接。”

童瑶闻言,心中有些急,南郡残党……是谁?

没等余子归开口,高荣又讥笑出声,“余百户有假休整了,不会下次再见,又要高升了吧?”

这是暗讽他给千户行贿。

余子归面无表情,“凭实力说话,若有那天,请高兄吃酒。”

“你!”

意思是说他没有实力?二人刀光剑影对视了半晌,高荣的余光瞥见余子归身后的女子,哼,行军为重,竟给女子骑马,黄口小儿贪恋红尘,不足为惧。

刚想继续嘲讽他,张德旺上前开口了。

“高百户,我们头儿的能力大伙可是心服口服,要是高百户不信,正好午时休整,不若趁着机会比试比试?”

他对高百户不爽很久了,头儿总是念着高家老二曾救过余家四哥的恩情,但高荣实在不懂见好就收,年纪大就能倚老卖老?

张德旺这话一出,两营的士兵都来了兴致,纷纷起哄起来,大伙儿是真想看看,高余两家究竟谁更胜一筹。

余子归撇了一眼张德旺,嫌他多事,张德旺话已说出口,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见头儿的不满。

高百户下面的试百户见状,暗中揣摩,他们头儿比余百户年长十来岁,身经百战,吃过的米都比他多,自是胜算更大,余家小儿不过有个好父兄,承了千户的恩才得了个百户位,于是也笑着附和道。

“是啊,咱们两营本就是兄弟营,这样的互相切磋,想来千户知道了也是赞同的,能互相取经,给大伙开开眼不是?”

“是啊是啊!”

“比试!比试!”

众人喊话之声愈发整齐,高荣见状笑了,“既是比试,也要有些彩头吧?”

事已至此。

余子归嗤笑一声,御马上前两步,神色淡淡回道:“高兄定即可。”

“余百户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观你营中有女子,不若这样,我们互拿女子为彩头,你赢了,我营中女子归你,我赢了,你身后女子归我,如何?”

五十六营人人兴奋地叫哄,众人都望向余百户身后那身披将风,头戴帏帽的美人,五十五营众人却渐渐收了声,张德旺更是愧疚看向童姑娘,谁敢拿那美人开玩笑?

昨夜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童瑶心下一紧,两营看着不对付,她不想管高余之间有什么龌龊,但凭什么她要成为他们的彩头?实在是令人不齿!

除了怒不可遏,她那不安的心又高高悬起,好不容易才摸索出那人的性子,要是又换敌将,是否会像这位余百户这般好说话?

正当她忐忑不安时,余子归出声了。

“高兄有所不知,此女经审,是小邑受恶霸所迫的无辜良家,本已流离失所,我见她孤苦伶仃,是以准许她请,要带回所入籍,已记录在行军册要上交千户的。”

高荣蹙眉,观望了片刻才笑道:“如此,那确实不可为彩头。”

笑话,待他将行军册上交千户审阅,他还硬要胁迫良家,那不是等着让他受罚吗?

童瑶望着那人的背影,不禁松了口气,算他言出必行。

余子归见高荣没有坚持,笑道:“不若这般,你我兄弟营队,只是切磋取经而已,战马吃紧,就拿火头军运送物资的马匹为彩头如何?”

高荣面容抽搐,余子归这个小子!他自己要归营了,火头军所托物资不多,马匹自然就不太重要,可他五十六营才刚要出发驻地!

呵,罢了!

就再赢他一马,给火头军士兵省省力,他自会拿出全部实力,念他年纪轻轻,必是没有自己这身经百战,千锤百炼的好箭术,于是他开口应道。

“行!就拿火头军马匹做彩头!不过既是休整,也不整那些近身赤膊的累活了,你我二人就比箭吧,三轮取胜?”

闻言余子归还没说什么,张德旺都要乐开花了,老实说,不管比什么高百户都是输,但他偏偏选了头儿最擅长的箭术,别人不知他可心知肚明,比箭,那对头儿来说,无异于探囊取物,这可是手到擒来的事!

他已经将目光投向五十六营的马匹了。

“可以,立靶吧。”

余子归声音刚落,两营中便有士兵前去布靶,他下了马,回头看向童瑶,信步而来,伸手欲将她也抱下马,可美人无视他,从另一侧下了马。

挑起眉,他从旁绕了过来,刚到面前,借着马匹挡住视线,他将人拉近。

“怎么,没将你作为彩头,还气上了?”

许是几次唇齿相依,童瑶对他胆子大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哼,军爷们都是一丘之貉,竟将女子作为彩头,令人不齿!”

余子归扬眉,没多说什么,毕竟军中女子都是自行处置的,这等情况放在以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见她语气嘲讽,已能料想那帏帽下瞪他的小脸,他嗤笑出声,带着些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他压低声音,“行了,别气着了自己,老子费了那么多心思和力气,就这点小比试,他也配拿你作彩头,让我白忙活?”

童瑶闻言抿了抿嘴,“妾身的气算什么,成王败寇,妾身出身低微幸得爷垂怜,只是可惜那边的营中女子……方才听那百户说,他们解决了南郡残党,怕不是……?”

童瑶语带试探。

余子归闻言玩味一笑,出声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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