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绡霞院离开,跟在孟惜和身后的木兰便忍耐不住兴奋问:“大娘子,您方才说,抬我给郎君当妾室,可是真的吗?”
她满脸的喜意和雀跃,前不久她还在因为大娘子不带她一起回孟家而不安,如今才想明白大娘子为何对她态度有些奇怪了,原来是在考量她的身份!
孟惜和说:“决定得匆忙,都忘了问你愿不愿意。”
木兰忙答:“自然愿意!”
她压了压脸上喜色,表忠心道:“婢子只要能为大娘子分忧解难,什么都愿意做,不管今后如何,木兰永远都会听大娘子的话。”
比起有些嘴笨拙舌的雪柳,木兰是惯会说好听话的。
孟惜和瞧她掩饰不住惊喜的神色,愤怒中更有强烈的失望。
她并不在意木兰对林渊有想法,她最恨的是木兰帮着林渊害她性命。
既然求的是这个,那就看看会有什么下场吧。
孟惜和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以后身份不同了,我便为你另取一个名字,以后你就叫小霜。”
“婢子都听大娘子吩咐!”
大娘子去了一趟绡霞院,郎君多了个姨娘,整个知乐院上下议论纷纷。
“木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雪柳急急地问。
“以后别叫我木兰,大娘子为我改了新名字,叫小霜。”
立刻有小丫头知趣捧她:“以后得叫霜姨娘了!”
雪柳瞧她那轻飘飘的张狂样,也不问她了,进了屋里来问孟惜和。
“大娘子,您怎么就答应了!是不是夫人为难逼迫您了?等到郎君回来,他也会为您说话的。”
孟惜和在翻看这两年的账本和嫁妆单子,闻言问道:“雪柳,你羡慕木兰吗,想和她一样吗?”
“大娘子,我对郎君没有半分念想!”雪柳急的舌头都要打结。
“好,我知道了,不必着急。”孟惜和安抚了她一句,又吩咐,“给小霜另拨个院子,她如今不是我的侍女了,从前叫她管着的吃用一应事你都暂时接手,不要叫她再碰。”
她七年不曾有孕,这其中定然少不了木兰动的手脚。不知道她是从何时起听从了林渊的吩咐,这一次孟惜和是绝不会再给他们动手害自己的机会。
就这两日,雪柳越发看不懂自家大娘子在想什么,但听出了她不想多说的意思,只得把许多劝解的话咽下去。
孟惜和回忆完至兴八年这一年发生的大小事情,又重新熟悉了各项事务,晚间稍用了点饭食,便听外面几声万福,是林渊回来了。
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想必是听说自己多了个姨娘,这才过来询问清楚缘由。
“惜娘。”
林渊一身青衣,修长若青竹,从外间进来时,若一阵清风。
屋内已经掌了灯,将他照得面如冠玉。面色浅淡看人时,仿佛隔着云端。
若不是有一副好皮囊,也不会叫陛下点了他当探花郎。
孟惜和只看着他不说话。林渊顿了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旁,两人隔着一张榻上的小几。
“今日母亲又与你说了什么?”林渊声音清冷,“我曾与你说过,你我夫妻之间,无需再有外人,母亲那边你只管回绝就是。”
就是这样,前生他就是这般道貌岸然,巧妙言语,让她以为他是在乎她的,以为他真是个世上难寻的好郎君,只是性格冷淡些,但洁身自好,没有二心。
为了这份林渊营造出的虚假错觉,她甘之如饴,挡下了所有婆母的为难。
多狡猾的男人,分明是他不愿应付其他女人,不想多惹麻烦,却表现得像是为了她。
到头来,外人说她善妒、无子,是个可悲可恨的妒妇,而他,白玉无瑕,忠贞高尚,揽尽了好名声。
孟惜和深深吸气,转头点香,以此平复自己心中翻涌的恨意。
袅袅清雅的香气萦绕,孟惜和捏住自己的手指,不想在这个聪明的男人面前露出异样。
“怎么点起香了。”林渊语气不变,但孟惜和知道他有些不快。
他不喜熏香,连衣物都不让侍女熏香。孟惜和在家中时,因为妹妹喜欢制香,一年四季都习惯熏香,到了林家后,迁就起林渊再没点过香。
真傻,为什么要为他受那么多委屈。
孟惜和抬手挥散了一缕青烟,没有说起香的事,而是续起林渊之前的话题:“母亲也是为了郎君着想,郎君便是不喜,为了孝道,也不该拂了母亲好意。”
她让人喊来木兰,对林渊介绍:“你是认识她的,从前是我的侍女,算是与我一同长大,情分不一般,日后就服侍郎君。”
木兰低着头,有些羞怯地偷瞧上头的郎君,在孟惜和的示意下,娇声俯身拜见。
孟惜和仿佛没看到林渊微蹙的眉头,继续说:“到底改了身份,我为她另取了一个名字,唤作小霜。”
林渊唤他那个心上人黎霜,就叫小霜。
木兰还在等着郎君叫起,想着和他说几句话,没想到林渊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郎君难道是不满她吗?木兰脚底发软,白着脸看向上头坐着的大娘子。
“郎君就是这个冷淡性子,你跟去伺候就是了。”孟惜和又轻抬素手,拨了拨面前的烟气。
“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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