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事情,云钦看着自家主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同情和悲伤起来,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京城中没有哪位小姐会真心爱慕王爷。云钦自傅景晔上战场时就伴他左右,对王爷在京城的声名了然于心。虽说部分评价有夸张之处,但其基本却属实。傅景晔常年都是一身墨袍,加上不苟言笑的外表,云钦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见到了阎王。

他的意思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面对王爷,恐怕真会坐地而哭。

当然,傅景晔容貌俊美,若抛开性格,必然是许多小姐梦寐以求的良人。但这凶戾的性格却难以抹去。作为傅景晔多年的侍卫,云钦实在不忍心看着王爷孤独终老。

“王爷,属下认为您需要休息,属下明早去下令开除他们,并给一笔补偿金,所以请收回这个命令。”

“或许明天早上我可以给你收尸。”

“......属下今晚就解决。”

傅景晔没有说话,默允了云钦的话。

“那,这个人怎么处置。”云钦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男人。

傅景晔一言不发,走上前一把抽出云钦腰间的佩剑,仅一瞬间就刺入了男人的心脏。

这下是真的死透了。

“烧了。”

“遵命。”

傅景晔放下剑,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离去。

云钦呆呆地凝视着傅景晔的背影,心中涌起深深的震撼。呼吸急促,他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如果你尝试近距离接触他家王爷,那你会体验双倍的恐惧和压力。

除非你是一位乐于面对死亡的小姐,不然永远不会想要接近他。

就在这时,云钦突然想到昨晚在院中遇到的奇怪的女子,以及她带来的信。

在没有战争的日子里,摄政王傅景晔每天的生活总是相似的。

每日鸡鸣之前起床,太阳升起之前洗漱整装,之后前往皇宫上朝。中午则在训练场上练武,整顿军队;下午则在地牢审问犯人,晚间回府处理政务。这一切,都在傅景晔的周密计划中,没有丝毫意外。一切都在傅景晔的计划之中,没有一丝的意外。

直到今天......

“王爷,属下在院子里发现了这封可疑的信件。”云钦恭敬地将信递上,眼中闪过一丝隐忧。

傅景晔低头批阅着文件,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既然可疑,直接烧了便是。”

云钦略显迟疑,继续道:“这封信,可能有些不同。”

傅景晔微微皱眉,目光依然未离开手中的文件。最终,他点了点头,让云钦将信放在桌上,安静地退下。

傅景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睬它,时间缓缓流逝,待傅景晔处理完所有政务,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此时,他的目光终于扫向桌角那封被遗忘的信件,俊秀的眉峰微微蹙起。

实际上,当云钦拿来这封信的时候,傅景晔感到些许不安。

信?给他的?为什么?

作为摄政王,傅景晔其实收到过许多的信,从阿谀奉承到宴会邀请,但是,这是傅景晔第一次收到这么奇怪的信。

是粉色的,带着花香。

“看上去很危险。”

傅景晔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信的一角将它拿近,就好像上面真的有什么砒霜一样。

傅景晔将它放回桌上,自己则去一旁褪衣准备就寝。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傅景晔的眼睛不断地瞥向在桌子上的那封信。

在内心挣扎许久,傅景晔最终面无表情的坐回桌前,拿起了那封自己盯了很久的信。

“不管外表是怎么样的,这都不会是一封有趣的信。”

傅景晔讨厌所有寄给自己的信,也是自己前二十多年的生活所导致的。

即使外表很冰冷,但傅景晔依旧有着单纯的一面,每当自己从战场归来的时候,都会收到一些皇亲国戚或达官贵人的“宴会邀请”。

自己觉得他们真的是在邀请自己,所以心安理得的去了,甚至还连夜处理完了忙碌的政务。

但是当自己真的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那些人吓得苍白的脸现在还清晰可见。

“参,参见摄政王......”

他们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感到惊讶,寒暄时候的窃窃私语就像蚊子一样刺耳,最后东家精心准备的宴会很快就变成了寂静的葬礼。

傅景晔对这种情况感到不舒服,自己是因为收到邀请才来的,但现在却觉得自己像个不速之客。

从那时起,他再未打开任何寄到摄政王府的信件。

不过,现在的傅景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摄政王了,他不想被区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搞得神经紧张。

傅景晔拿来蜡烛,将信拆开。

一拆开信,一股花香就飘了出来,这是傅景晔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随后用不悦的目光读着信上的内容。

在逐字逐句解读完这封的信之后,傅景晔整个人僵住了。

花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所以这封信......

“是在说喜欢我吗?”

傅景晔又快速的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仿佛要看看这封信的另一层含义,可是无果……

这分明是一封情书。

傅景晔两只手紧紧的攥住信纸,刚刚嫌弃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在无数次读完它之后,傅景晔不得不思考,这到底是谁给他的信。

不,不管她是谁,她都是一个疯女人,而且不知死活,谁在乎呢?

然而,与傅景晔冷漠的言语相反,他那双暴露在外的耳朵,已经红的仿佛要滴血,仿佛心脏里的血液全都涌向了耳垂。

这难道不是傅景晔二十多年来收到的第一个告白吗?

“真是疯了。”

他那一贯冷漠的面容此刻难掩内心的波动。平日里冷傲如霜的摄政王,此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所困扰,难以平息激动的心绪。

——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今天王爷很奇怪。”

云钦站在一旁,像往常一样看着傅景晔处理政务。

自己能感觉到王爷今天很奇怪,虽然血腥冰冷的压迫感和往常一样,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工作,但是却犯了一系列错误。

“砰——”

就在云钦思考的时候,桌上的砚台又掉到了地上,傅景晔对这一切显得毫不在意,依旧面无表情地处理政务。

没错,就是这样,不小心碰掉的砚台,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了。

傅景晔今天总是会在错误的地方印章,将已经批阅过的政务和没批阅的混在一起尽管如此,傅景晔始终保持冷静,毫无察觉自己的失误。

但云钦不敢问,好在傅景晔率先开了口。

傅景晔放下笔,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天就到此为止。”

“是的......什么?”

是云钦意料之外的话,现在,自家王爷是在还没有处理完政务的情况下,就要休息吗?即使这是合理的,但是发生在傅景晔身上确是那么的令人震惊。

“你没听到吗?”

“不,属下明白了,那属下先告辞了。”

“慢着。”

就在云钦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傅景晔叫住了,这更加的奇怪。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你......”

“是的。”

傅景晔看上去有些犹豫,这与他平日的冷酷形象大相径庭。云钦心中一震,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与昨晚的那封信有关。果然......

“你,收到过情书吗?”

情书?

云钦眨了眨眼睛,这种词汇与王爷似乎格格不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云钦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回答:“属下没有过。”

“哼,我就知道。”傅景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奇怪的优越感,仿佛对这个回答早有预见。他挥了挥手,示意云钦可以离开。

“还有,让绣坊的人准备几套春装,要白色的,明天送来。”

“春装?可是还有一个月才到春天,而且……白色的?”

“有问题吗?”

“没,没有,属下会按您的吩咐去做的。”

云钦带着满头的疑惑退了出去,一个一年四季都只穿黑衣的自家王爷,竟然要求准备白色春装,这让他感到无比困惑。

待云钦离去,傅景晔看向窗外。二十多年来,他从未与他人谈情说爱,对于如何回应那个女子的感情,他感到一丝无措。如果在面对她时自己显得冷漠无情,那可能会让她觉得无礼,甚至对他失望。

“我需要帮助。”

傅景晔低声自语,随后起身离去。

——

作为庶女的好处,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出门,不用担心他人的目光,这正是顾桑宁所需要的自由。她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想去哪就去哪。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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