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和靳轻尘两人确定好计划之后，作为诱饵的闻筝在悦来客栈开了一间房间，作为一个“落单的女修”等着被找上。
而云山重被她收在储物袋中，以免被人注意到。
她需要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无害一些。
然而，一天过去了，闻筝并没有遇到什么异样，于是她回到房间，有些无所事事。
直到想起了被自己放在储物袋中的云山重，她忽地有些想法。
也许可以趁此机会，问靳宗主的剑灵一些问题。
“云、山、重？”闻筝把剑放在桌面上，“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躺在桌面上的剑身动了动，发出微弱的亮光，像是回应。
“你听说过笔仙吗？”闻筝“嘻嘻”笑了一下，问道。
剑不亮了，像是表示自己的不解。
“这样，我想问几个问题，”闻筝把手举起，放在剑的“面前”，“你如果愿意回答的话，就根据问题的答案用剑柄指我的手。”
剑又震了震，这次的震动幅度大了一些，可能是表示“准备好了”。
“云山重的剑身，真的是凡铁吗？”闻筝问道，“左手表示【是】，右手表示【不是】。”
桌上的剑小幅度地旋转起来，用剑柄指向了她的左手。
云山重，是凡铁。
这就奇怪了。
凡铁，一般是人间用来冶炼各类器具的材料，向来是被修仙界所弃用的。更何况剑修的修炼以剑为本，像靳轻尘这个级别的修士何必使用凡铁铸剑？
还是说，正因为靳轻尘境界高，才不拘剑的材质？
但若是凡铁，这把剑没有灵气，又怎么会生出剑灵呢？
闻筝想了想，觉得这说法也说不过去，遂打开了玉牒，在八卦版上发了个讨论帖——【八卦】有没有剑修道友用凡铁铸剑的？
就算修仙界大家在网上冲浪的速度很快，但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太有参考价值的答案，于是闻筝把玉牒放在一边，在等待回复的时候重新开始了和云山重的“笔仙”游戏。
“接下来，我会问一些和靳宗主相关的问题，如果你觉得不妥，可以不回答。”闻筝说道。
毕竟靳轻尘的剑灵嘛，肯定还是问和靳轻尘相关的问题更有意思。
更何况，靳轻尘作为灵网的创始人，他的私生活向来广受关注，从八卦版的帖子就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不确定这只小剑灵所能接受的底线在哪里，于是闻筝决定试探一下：“靳宗主现在，有道侣了吗？左手表示【有】，右手表示【没有】。你如果觉得为难，就用剑柄指我，我会换其他问题。”
闻筝不是那种窥视别人私生活的变态，这个问题已经是她认为以现在和靳轻尘的关系下，最隐私的问题了。
如果云山重回答了这个，那她接下来的问题也都不是问题了。
没想到云山重似乎一点不觉得为难，剑柄晃晃悠悠地指向了她的右手。
——没有道侣。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闻筝点点头，又问：“靳宗主今年大概多大年纪了？左手表示【两百岁以下】，右手表示【两百岁以上】。”
云山重这次的回答十分犹豫，半晌才指向了闻筝的左手。
“那现在，左手表示【一百五十岁以上】，右手表示【一百五十岁以下】。”闻筝又问。
云山重的剑柄指向闻筝的右手。
一百五十岁以下？
那岂不是一百多年前在成州地界作为主力军剿灭大妖时，靳轻尘可能才三四十岁？
修仙者每一次晋升都是一次蜕变，每一次都是难如登天，数十年不得进境才是大多数修士的常态。
然而靳轻尘三四十岁的时候就能做为修士中的佼佼者参与剿灭大妖的行动了？
身为咸鱼的闻筝大为惊叹。
而后，闻筝又忍不住问了些问题，只不过无关痛痒，多是些和靳轻尘的日常以及灵网系统相关的问题。
云山重也“知无不言”，虽然口不能言，但剑柄转转悠悠回答得很快。
“乖。”在又一次从云山重那里获得答案之后，闻筝束起大拇指，要不是实在不知道剑的什么部位算是剑的头，她真想摸摸云山重的头。
剑柄亮了亮，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嗯……我再问一个问题。”闻筝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把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这次的谣言【靳轻尘结丹期滥杀无辜，以人魂修炼】真的是谣言吗？左手代表【是】，右手代表【不是】。”
云山重沉默下来了，剑柄没有转动，也没有发出光芒。
闻筝先前说过，若是不愿意回答就用剑柄指自己的脸，但剑没有动静，想来是也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
于是闻筝也不催她，趁她思考的时间打开玉牒看一眼自己的帖子有没有回复。
【八卦】有没有剑修道友用凡铁铸剑的呀？
[楼主“音修学唢呐怎么了”：感觉凡铁好便宜呀，想替我道侣问一下下，他比较……囊中羞涩。]
[“什么叫万剑归宗啊”回复1：不现实，凡铁承载不了灵力，又不会有剑灵，还没看见过哪个修士用凡铁铸剑的。]
[“一号用户”回复2：别胡思乱想，快睡觉。]
[“遇到困难吃鸡腿”回复3：嗯？疑似囊中羞涩道侣哥出没。]
帖子里的某个名字看起来有些眼熟，闻筝愣了愣，而后便看到“一号用户”又给自己发来了私信——“快睡吧。”
原本还不敢确定，现在闻筝才确信这个“疑似囊中羞涩道侣哥”的用户就是先前在“避雷玄音宗下头男”的帖子里回复过的现场怪，也就是靳轻尘本人。
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闻筝也赶快把帖子设置了限制观看，而后躺到床上，熄了灯。
她做贼心虚溜得快，故而也没看到桌上的云山重在她睡着之后，欲言又止地闪了闪。
这一觉，闻筝只觉睡得分外昏沉，像是十分疲惫，还隐约能听到耳边传来两个人模糊不清的对话声，扰得她更加头晕。
“这凡人好找，落单的女修士可不好找啊。”一人说道，“也不知道这群大人物，找女人也就算了，找这些修士做什么……”
“仙姿玉貌，换了你你也喜欢。”另一人回答他。
“也轮不上我啊，”方才那人说，“还得费心费力用这缚魂锁。”
什么……缚魂锁？
闻筝浑身乏力，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束缚住了似的，只有眼睛能勉强睁开，看到站在自己床前的两个人。
那是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条反射着森冷的金属光芒的链子。
完蛋了，是黑白无常，我们没救了。
闻筝本来还勉强仰起头来看这两人，结果神志不清的时候看清了这两人形貌，以为是索命鬼差，一卸力又躺了回去。
后脑勺砸在枕头上，发出闷响声。
“什么？”高胖的那个人警惕道，“不会有诈吧？”
“缚魂锁都套住了，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来？”矮瘦的那个一摆手，“快带走吧，晚了银香夫人那里不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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