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祁樱便从戒律司回来了。

不久前,她先借着领罚令的法子去向管事的同门询问状况,果不其然,那只礅兽已经被抓起来了,接受了一系列的审问之后,供出了对它下药之人,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原本,祁樱还想问问那罪魁祸首是谁的。

谁料,竟被另一位同门制止了,那人看着年纪不大,倒是挺恪尽职守,和迟深一样的。

不过呢。

祁樱微微眯眼,伸手揪住她的衣裳,像一只小狸猫一般撒娇道:“小师姐,那蹾兽既然道出了对它下药之人,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犯人了,届时必会公布出他的名字,我只是想早一点知道而已嘛。”

见眼前的人面无表情,她又垂下眼,期期艾艾道:“那只礅兽误伤了我的一个师兄,我师兄原本就是为了救我才与它同住一屋,谁曾想,竟有人向那礅兽下药,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竟要如此害人!”

闻此言,青衣少女眼睫一颤,连同着一旁的管事也跟着怔愣:人人都说掌门有一个骄纵任性的小侄女,前一日甚至为了修行御火术不小心烧掉了他的仙居清云,还只被罚扫三个时日的宗门,令不少同门吹嘘。

如今一见,小师妹只是过于认真与急切罢了。

解雨婵突觉心尖一柔,只觉得像是有一朵初春的樱花落入她的眼眸里,好半晌,她才开口道:“是珍药阁的人。”

她说完,忽地叹了口气,后退了半步,正色道:“我只能说那么多了。”

祁樱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摇头道:“这已经足够了,多谢小师姐!”

祁樱笑着走了,心道这个小师姐果然未能对她毫不留情。

毕竟上一世,祁樱就看出来她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

还是宁予长老的亲传弟子,法术了得!

只不过,她轻叹一口气,小师姐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迟深那个死家伙。

虽然她承认,迟深他的相貌和身段都不错,修为和道术也是堪称一绝,但是!

他是个没有心的人啊!

喜欢一个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也太痛苦了吧!

世人常言:爱别离,求不得。

想到上一世,解雨婵表白被拒之后,好像还生出了心魔,以致于修为节节败退,成为宗门的十大惋惜之人的第九人。

祁樱回首,却已不见那青衣少女的身影。她突然暗下决心,决定在内门大选之后拜入宁予长老门下,挽救一下她的小师姐。

就当是报答她今日的答疑之恩吧!

她要好好告诉解雨婵,世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不用在一棵不会为她开花结果的树上吊死,她的身后还有这个世间上待她最好的小师妹!

总之,能救一个是一个!

...

祁樱走到珍食斋,买了两份早食,又向医馆走去。

好不容易起早,那就去给五师兄送一份早食吧!

自重生以后,祁樱才觉得自己前世过得实在安闲自在,所以她总是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身边人的关心和照顾,却忽略了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是需要被关心和照顾的。

从前的她以为,自己肯定是有大把时光和岁月可以和她的朋友和亲人相伴的,但是事实就是,楚一舟会在她年满十八岁时就离她而去。

那是自母亲去世后,祁樱第二次体会到失去和后悔的滋味。

她自幼失父,十二岁失母,虽得到宗门和家族上下人的疼爱,却仍是未有一位能够一直伴着她长大的人。

八岁那年生辰,祁樱本想等着迟深一起吃母亲专门给她做的樱花糕,却等了整整一宿都未等到他的归来。

而第二日,待迟深来时,她已是怒火中烧,半天没理他,却听他说来迟是因为山下来了一只漂亮的朱鹤。

祁樱自幼便喜欢养一些鸟兽,闻此言,便不再生气,向他询问到位置过后,便偷偷地下山寻鹤。

未曾想,山下白雪皑皑,一片渺茫,时不时地还吹起阵阵寒风。

哪像会有鸟兽出没的样子!

祁樱心生怨气,正想着是不是又被迟深给骗了,却听见不远处的草堆里传来声响。

祁樱正眼一瞧,竟见到白皑皑的草堆里有一支赤红的羽毛。

她心中暗喜,纵身一跃,来到草堆之前,捡起那支羽毛。

骤风吹过,祁樱一个寒颤,那只夺目的羽毛变从手中飞走了。

祁樱柳眉微皱,伸手要抓,却不及那凌风之快,只能扑了个空。

祁樱咬住下唇,抬手化出一道灵力将那草堆劈短一截。

她正欲又砍一刀,倏然间,竟有人叫道:“刀下留命!”

祁樱疑惑,循着声音一看,那草堆里竟还藏了个人。

楚一舟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瘦削的脸上爬了几道骇人的伤痕,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像个包了皮的骷髅。

祁樱大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她以为现世的人,虽未能锦衣玉食,但也应该饱足温饱。

祁樱就这样将他带了回去,中途还被许多人阻挠,但也好在她是掌门的侄女的份上,保住了楚一舟。

祁樱来到东苑的第二个房门前,正要伸手敲门时,门却自己开了。

“樱子!早啊!”楚一舟探出头,穿着素白的衣裳,唇角挂着一个笑,脸色比先前好上很多。

祁樱微愣,随后弯起唇,道:“五师兄,身体可好些了?”

楚一舟点头,请她进入屋内,道:“好很多了,樱子,你今天起的可真早。”

“没料到吧?”祁樱轻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份早食,塞入他的手中,“师兄还未吃早食吧,这是樱子专门给你带的!”

楚一舟大惊,微微张开嘴,连同着双手都跟着颤抖,道:“这…樱子,这本该是师兄我为你做的事,怎么能…”

“哎呀!”祁樱微微蹙眉,“师兄,什么叫这本该是你为我做的事,难道师妹我就不该照顾你吗?”

“好,是师兄过言了。”楚一舟见她生气,倒也不再争辩,只觉得祁樱近日愈发的乖顺。

“对了师兄,戒律司的人可有找过你?”

楚一舟一怔,将早食放到桌面上,点头道:“找过,问我是否注意到昨日有行为诡异的医修。”

祁樱凝眉,又问:“有么?”

楚一舟摇头,叹息一声,“没有,昨日你走后,我便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被移转到这里了。”

“说来也奇怪,我听医修说那礅兽伤了好几个人,可是我身上却没有伤。”

祁樱轻笑,“可能是看师兄法术比较高强?”

楚一舟闻言,感到一阵害羞,不自然地挠头头,“是嘛,哈哈。”

祁樱点头,胸前突感一阵痛。

难道说,那医修为了掩人耳目,还给她师兄下了安眠的丹药?

祁樱啧了一声,后悔自己那晚没给师兄房内安下灵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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