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时,青叶推着轮椅进来了,苏繁安听着轮子碾在青石板上轱辘轱辘的声音,有些惊异的抬眸看去。

秦观若笑了笑,道:“许太医说你这腿且要多养些日子才能走路,总是呆在屋子里怕你太闷了,就让御造处做了这张轮椅出来,以后你想出门的话,就可以让时朝时暮推你出去了。”

苏繁安听着她的含着笑意的声音,看着眼前特意为他做出来的轮椅,他无意识的攥紧了藏在袖中手心的香囊。

“……多谢。”

说完后,他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再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她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表弟,但他脑子里的却忘不了那日他中药后蜷缩在床后她……的画面。

他忽的抿唇,或许这也只是她突然心血来潮,在宫中无聊想找点乐子。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不再是曾经的直言嘲讽,而是用温柔的表象外衣包裹着里面的残忍刀刃。

就像是他九岁那年,他那位五皇姐对他做的事一样。

因为凑巧遇见,就以他为筹码和人打赌,赌他几天会像狗一样听她的话,

那几日,是他自父亲去世后,过得最开心快乐的几天,每日都会坐在大门前,期盼他那位五皇姐过来看他。

因为那时候只有她,不会用厌恶鄙夷排斥的眼神看他,还会同他说话,会在其他人欺负他的时候,为他说话,还给他安排了好几个伺候的宫侍,让他拿几日仿佛从深渊回到了云端。

但……云端注定是虚无的,踩不到实处的,终有一日会从上面跌落。

源源不断的汹涌恶意和嘲弄的嘴脸,就像是黑色的浪潮一样,几乎将当时的他彻底淹没。

而如今的情况,和当初的情形又何其的相似?

软榻前的窗棂紧紧关着,屋外的阳光进不来,苏繁安坐在软榻上,没有发现自己额头上忽的渗出来的细密冷汗,本就浅淡的唇色更是白的不像话。

额上忽的覆上了一方轻柔的带着淡淡熟悉松雪香的锦帕,他听见了她的声音。

秦观若拧着眉头,忽的道:“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的汗?不会是风寒了吧?”

她一手覆在他额上,试了试温度后,又试了试自己额头上的温度,“好像还好。”

只是说着还是不太放心,转头就吩咐道:“去请许太医来一趟。”

苏繁安眼睫一颤,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了她半晌,忽的嗓音有些微低微哑的道:“……我没事,今日是冬至,许太医应该在同家人一起过冬至,不必劳烦她老人家。”

他觉得他自己就像一只长久生活在黑暗寒潭里的鱼,虽然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和冰冷,但依旧会向往着温暖和光明。

而她就像是悠然耐心垂钓者,像是在等待着将他养的肥美鲜嫩多汁之时,再彻底拉上那根勾着他的鱼线。

他不知道那时候等待他的,是再一次跌的更狠更深的坠落,还是新生……

但,看着她望着他担忧的眼睛时,他却突然……不愿再想了。

*

秦观若见他神色逐渐如常,便笑道:“我推你一起去东配殿吃早膳?等会儿吃完早膳后我们还可以去小厨房自己包馄饨玩儿。”

苏繁安:“……好。”

一旁的青叶见状,便忙上前道:“奴才抱九殿下。”

苏繁安薄唇轻抿,“不必,扶着便可。”

青叶有些惊诧,见他看了过来,又连忙低头应是。

秦观若本也想扶他的,但看他好像不太需要的样子,就站在一旁看着。

看着他一手按搭在青叶手上,一手用力撑着软榻缓缓站了起来,脸上不自觉的便带了笑容:“殿下什么时候能站起……小心!”

秦观若一手揽着他的纤细柔韧的腰肢,心脏还被他方才差点从脚踏上载下来吓得砰砰直跳,快速有力的撞击着胸腔。

只是下一秒,就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尴尬,也太近了……近到上半身几乎紧紧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内如鼓鸣越来越快的跳动声。

苏繁安感觉整张脸都被软中带硬带着弹性的触感压着了……

脑子下意识懵了一瞬,当反应过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脸颊霎时间仿佛被蒸熟了虾子似的,只感觉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有些呼吸不畅了……

直到整个人忽的被翻转了方向,一直手臂穿过了膝弯,被她抱了起来,他还憋着一口气,不敢呼吸。

被突然土里月匈,秦观若心里虽然也有些尴尬,但这只是一个意外,更何况……她之前都帮他用手了,相处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她一脸若无其事的将他放在轮椅上,抬眸的一瞬间,就不小心看见了他好似被撞红的鼻尖,以及表情僵硬不自然却已经红透了的脸颊……

她站在了他身后,一边推他出去一边语气自然的道:“你试试这轮椅如何?”

“……挺、挺好的。”苏繁安的声音很轻,还有些磕磕巴巴的,若是不仔细听怕是都听不见他再说什么。

终于能呼吸了,虽然周围依旧萦绕着她的气息,鼻尖还有点泛酸,但好歹……不会呼吸不畅了。

想着之前压在脸上的触感,他呼吸都轻了轻,浑身都不由有些发麻,身体里像是有一簇电流带着火苗,到处乱窜……

屋外侯着的时朝看着世女亲手推着他们殿下出来不由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等等……青叶哥哥呢?怎么是世女亲自推出来的?

还有……殿下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他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虽然殿下的表情和平日里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但,到底为什么脸这么红啊?

“咦?青叶哥哥?您怎么了?”时朝看见他一脸平静又恍惚的模样,下意识疑惑道。

青叶眼睛发直:“……我没事。”我很好。

啊啊啊啊啊——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啊?!!

他连惊叫都没来的叫出口,就看见世女一脸的若无其事,甚至还一点不避嫌的直接抱着九殿下坐上了轮椅!

九殿下也很平静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只有他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突然有些忍不住怀疑自己,难不成真的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他一副被勾了魂一样,恍恍惚惚的走了。

时朝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感觉有点痒,好像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

*

秦观若和苏繁安两人十分安静的吃了一些花糕,垫了垫肚子。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看着他道:“想不想自己包馄饨玩儿?”

苏繁安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反正……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做。

秦观若没有去亲自推他去小厨房包,毕竟她们两人只是为了凑个热闹,自己包着玩儿玩儿,不好耽搁人家工作。

她直接吩咐青枝,让人将包馄饨的东西都拿到殿前的凉亭里,今日正好没下雪,还出了太阳,正是个好地方。

有了她的吩咐,不过片刻,凉亭那处便一切准备妥当了。

四周不仅挂了遮挡寒风的轻纱,还摆了取暖的小火炉,上面还热着茶水,石桌上还备着不少花糕。

时暮推着轮椅,眼见着这椅子真的能动起来,不由有些惊奇,仪坤宫院子里其他的宫侍看着也都不由有些惊讶。

只有在下长廊和上凉亭的时候的不太方便,要至少两个人一起抬才能上下。

不过这点也不费事,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伺候的人了。

两人用宫人端来的温水净过手后,秦观若就拿起了漆木案上薄如蝉翼的馄饨皮儿,一旁还有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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