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额头那个印记，我有办法去除的。”
姜瑜蹲下来，与他平视：“为什么是我有这个印记呢？”
他茫然回道：“我也不知道。”
“是因为三个人里看起来就我看起来好骗吗？”
“没有啊。”男孩摇了摇头。
“那你要带我去哪？”
“去神女姐姐那。”
“神女姐姐？”
“嗯，她说要带有这个印记没有立刻去许愿的姐姐去见她。”
“你有没有一次性见过很多姐姐呢？她们可能被绑着，可能是昏迷着，总之不像是自愿的样子。”
“没有。我只见过像你有印记的这样的姐姐。”
“那这些姐姐，你都带她们去神女那了嘛？”
以为他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他却摇头了。
“她们不信我，她们还信坏巫女。”
“什么？”
“坏巫女和神女姐姐一样，但是她们会骗那些漂亮姐姐，然后她们就死了。”
事情好像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姜瑜对准备收网的云昭摇了摇头。
“有很多漂亮的姐姐吗？”
“嗯，有很多。漂亮姐姐，神女姐姐，坏巫女。”
“我的意思是神女也有很多吗？”
他面露疑惑，“我知道的神女姐姐只有一个，但是坏巫女可多了，她们就像故事里的大坏蛋一样。”
“昨天带走你的叔叔是你什么人？”
“娘亲过世后，是他把我养大的。”
姜瑜没有继续问问题，她低头道：“那我们去见你说的神女姐姐吧。”
“好。”
房顶上落下一个乌黑的影子，一身玄衣的姜竹默不作声跟上。
拐到墙角，云昭把手里的绳子一丢，拍了拍手，朝小孩打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
小孩微微张大嘴巴，“你一直都在吗？”
“带我们去见你说的神女姐姐吧。”云昭道。
他面露犹豫，“可是神女姐姐说只能带有印记的姐姐去。”
“我和她关系很好，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云昭主动蹲下身，让自己看起来可信度高一些。
“可是……”
姜瑜装作害怕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你说的是假的怎么办。”
“好吧。”
小孩就是好骗。云昭望着跑得飞快的小不点心里暗道。
小孩带的路七拐八拐，明明还是走在岫岩里，岫岩的地方又不大，他这个走法却足足绕了一个时辰才到目的地。
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起初都以为被他耍了。
走到石门前，他轻车熟路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了砸门。
三声响，石子落地碎成两半。
里面传来动静，门缓缓打开。
这里算是岫岩的荒郊野外了，搞得这么神秘。姜瑜其实很希望那些拐卖的女子都被藏在这里。
但这个希望落空了，里面只有一个少女。她身着白色的衣服，看见有三个人，很意外。
“小石头，我让你只带有印记的姐姐来，你怎么还带了其他人。”
“他们是一起的。”被叫做小石头的男孩回道。
云昭先问道：“你是神女？”看起来不太像，但那小孩叫的神女姐姐。
“不是。”她看向三个人，很快锁定到了姜瑜身上，“果然，他们又盯上了你。”
“果然，盯上？我来岫岩只有一天，跟你也素不相识。”
“不是的。”少女伸出手，姜瑜下意识躲开。“他们从你们进岫岩的第一天就选中了你。”
“是进结界的时候？”
“是的。”
“既然那个印记存在，为什么我们都看不见。”
“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看见，小石头之前有使用过圣符，所以他可以不用借助外力就能看见。这也是我让他带你们过来的原因。”
她伸手，印记显现出来。印记确实是个圆圈。
“他们把这个叫做神女印。”少女解释道，“打上这个标记的女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们都能找到。如果你没有去许愿，那神女祭当天就会选中你。”
“你继续说。”
“他们挑选少女，开始是凡人，后来是修士。你们有听过其他地方少女失踪吗？”
“听过，灰河的人做的。”
“灰河。”她眼神闪烁一下，垂下头，“嗯。”
“放心吧，那的人都解决了。”
云昭问：“你是从灰河拐来的？”
“不是，”她先肯定摇了摇头，“准确说，我就是那里的人，我是听说拐来的女子都送往岫岩来了，所以偷偷跟来了。”
姜瑜很快意识到：“你是石柔？”
“你知道我？”石柔双眼一亮，“你见过我爹？”
云昭冷笑：“当爹的在灰河拐卖，当女儿的却在岫岩救人。”
石柔争辩：“我爹是被迫的！”
“坏人都是这么为自己辩解的。什么不得已，都是安慰自己的话。”
石柔沉默，姜瑜转身就走。
石柔再次说道：“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这里还有很多被抓来的人。”
姜瑜站住。
“她们都被关了起来。”
“在哪？”
石柔没回答。
“我不能就这么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跟他们一伙怎么办。”
姜瑜于是继续往外走，走到门口就要出去了。石柔在里面才喊了出来：“我告诉你们！”
姜瑜两人去而复返，等着石柔开口。
石柔犹豫片刻问道：“我爹还好吗？”
“如果你能带其他人出去，替你爹赎罪的话，你爹会好好的。”
石柔点了下头。“她们在神女庙里。如果救得及时，应该还能救下一部分。”
云昭问：“救的及时是什么意思？”
“她们会死。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杀掉一批，我不知道他们用来做什么。神女庙下面有禁制，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是跟着被买来的女子进去的，但我被发现了，逃出来后就没有机会进去了。”
“直接硬闯可以吗？”
石柔摇头：“岫岩的人很特殊，如果硬闯，很难不伤及无辜。他们很信奉神女，而且下面地势很复杂，如果硬闯，危险倒是其次，我担心……他们剑走偏锋，杀了所有人。”
“那你待在岫岩没离开，是有机会？”姜瑜问道，既然她想了这么多，想必心里有相应的计划了才对。
“我进来后很难联系到外面的人，我曾经进过里面，逃出来后到现在岫岩还在暗地里抓我。我想要获得外来的人帮助也很有限，大多像你们这样的人只要见过神女后，就不会再信我。也幸好你们没有立刻去向神女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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