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陈敬之没眼力,这个时候跑来问上官玘:“公子,过几日我可否和白露出去逛苏州园子?白露说要尽地主之谊呢!”
“你能约到的话。”上官玘冷冷的说。
“我已经约到了!”陈敬之兴奋的说。
上官玘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
“公子,我见到白露,就可向她打听,这林小娘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公子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还有什么好打听的,她就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归根结底,就是……”上官玘顿了顿,把“心里没有我”几个字咽了下去。
陈敬之不敢说话。
片刻,上官玘不带表情的说:“你去吧。”
接下来几日,上官玘仔细查阅卷宗,带着众人走访各地,都是一无所获,对这个罗璞玉在哪里发现的胡一依然毫无头绪——此人作息稳定,不好饮酒作乐,在苏州,除了去绣坊、丝织坊、布行,就不过是街上走动,上官玘心想,难道真是在街上无意中遇到?
既然罗璞玉这条线索行不通,上官玘想,那就直接从胡一的线索入手,到底此人能藏在哪里呢。
忙起来的上官玘,不再执着于自己对芷儿的感情——前提是不见到芷儿。
芷儿在苏州的日子倒是很快活,她从小在自家布行、织坊长大,虽然父母有意培养她为大家闺秀,但总归耳濡目染,从小和自家生意打交道,也极爱做生意。加上,自己在汴京也开了一间布帛铺,便正好趁机考察。
这日,她到布行,看见现在流行的布都是姹紫嫣红、色彩鲜艳,突然想起自己来自香港——宋朝美学在现代颇受推崇,可不是因为这些姹紫嫣红。
回去,她便向兄长建议道:“兄长,可以染些别致的颜色,以后会流行马卡龙色系。”
“何为马卡龙色系?”
“就是以简单的颜色为美,比如,黛青色、珠白色、淡蓝色、浅绿色、灰蓝色、鹅黄色,总之呢,就是素雅一些,看起来洁净一些,花色也以清新淡雅为好,图案最好就是日常能见的花鸟鱼虫,不宜繁复,看起来有自然之美。配色上强调同色系,身上的颜色不要过于繁多……”芷儿说起来滔滔不绝。
二哥笑道:“没想到我们芷儿这么有见地,依我看,可以尝试一二。”
“二哥,明日我便去染坊亲自调色,我如今在京城也开了间布帛行,我要带些新的颜色去汴京城!”芷儿信心满满。
“怎么妹妹也开了布帛铺么?我林家的女子,何须抛头露面?芷儿要是缺钱使,大可从家里拿。”大哥素来规矩严谨,不赞同自家妹妹抛头露面。
“我不缺钱,我拿回的嫁妆还有好些,我就是想做生意而已,以前我要是自己厉害些,也不会被田允章欺负这么久,如今,女子也可以自立自强!”芷儿兴高采烈,又让白露去拿自己设计的窄袖衫和裆裤,一一向家人介绍。
母亲笑她:“何必每日劳累,这些事让你哥哥们操心即可,芷儿每日只管好吃好喝,好好歇着。”
大哥道:“我看自从芷儿回来,母亲的身体也大好了,芷儿在家多住几月才是!”
“不可,我现在在办女子救济堂呢,我还要做生意供这救济堂运转呢,可不能半途而废。”芷儿兴奋的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
“那芷儿可知道如何做生意?”大哥见到自己妹妹活力满满,也不再坚持。
“怎么会不知,别忘了我来自林家,而且香港现在……总之,有很多做生意的理念,我都学会了。我回去以后,也要开一个大丝织坊,做的和哥哥们一样好!”
“哈哈,既然芷儿如此有信心,那依我看可以让芷儿大展拳脚。”大哥宠溺的看着芷儿。
“大哥,前几日说那个罗璞玉,来过咱们丝织坊四五次,分别是哪些日子,可还记得?”芷儿突然想到。
“这如何记得,改日你可去查看簿记,执事一般都会记录每日接待情况。”
入夜,白露也告诉芷儿自己要带陈敬之去逛苏州南园一事。
芷儿眨巴着眼,调笑道:“我看白露撮合我和上官公子,是为了这陈敬之罢……”
“姑娘休要胡说,不是姑娘自己说的吗,在香港,男女之间不一定要成为夫妻,也可以成为朋友。”
“那你现在是当陈敬之是朋友吗?”芷儿好奇的问。
“当然,上官公子和敬之在汴京都经常帮我们,现如今,到了我们苏州地界,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依我看,姑娘说起这些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却做不到……”
芷儿一时竟然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反驳道:“你可以和陈敬之做朋友,是因为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那上官公子也没做过对不起姑娘的事,做错事的是许公子……”
白露又说:“或许姑娘也可以和上官公子先成为朋友呢?带上官公子去南园看看吧,咱们小的时候不是经常去吗!”
芷儿沉默不语。
苏州府。
上官玘反复翻阅卷宗,卷宗上写着胡一父母没走到京城就已经双双毙命,但却没说他还有没有兄弟姊妹。如有,是都死了吗?汴京的丁口薄或者户贴上确实没记录到有兄弟姊妹。
胡一在娶妻前后都算正常,没有了小偷小摸,但是,在发现妻子通奸后却性情大变,应该是受了较大的刺激,这人手段凶残,尤其是食人器官,应当是因为原先作为灾民进京时,眼见路上人吃人的惨状。
上官玘再次拿出卷宗——也许当年被抓时,胡一已经逃窜几年,风餐露宿之中,人已经有些五大三粗,面露凶相,所以官府画的这张才有些吓人。
而罗璞玉画的,却看起来轮廓正常,上官玘想到,当日这个胡一能做上门女婿,就是因为长相不赖,那官府的这张画像便不可信了,如此说来的话,他们一直拿着官府画像找人无疑是缘木求鱼,难怪在林家毫无收获。
也许此人为了掩人耳目,加上生活稳定,已经彻底改头换面?
正想着,陈敬之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上官玘假装没看见,继续翻自己的卷宗。
陈敬之也不说话,一同翻起了卷宗。
上官玘盯了他几次,他都毫无反应。
两人都不做声。
“公子还要翻到什么时候,我今天累了,可否先行回房歇息?”
“你怎么能先行回房休息?”上官玘没好气的说。
“公子还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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