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迁灵移位,香火供奉
晏昭清捂着自己的胸口,手颤着紧扣,“她们从不曾待我真心?”
【哎呦我去,真心?别开玩笑了,在这晏国公府里只有利益。】
【直白的告诉你,柳姨娘之所以找来晏双慧假冒嫡女,为得也不仅仅是日后有依靠,更是想用晏双慧这个好利用的蠢货,她好为日后名正言顺接回云子月做铺垫而已。】
【晏双慧的命在她们眼里,不过如此,只有你这个愚笨到极致的人才会觉得晏双慧尚有良心。】
【云子月从不是白白靠近晏双慧。】
【对了,那对你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一切她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手段玩得可花哨了。】
晏昭清看着眼前的字幕,喉间发痒,胃内翻涌,她想吐,想骂,却忽得怎么也吐不出声音了。
她张着嘴啊啊的喊着,不成词句,“所所以……我娘亲……我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娘亲可是她们害死的?”
【唉……你,算了。】
【就同你所想。】
一瞬,晏昭清觉得周遭彻底静了。
她呆呆望着地上的那抹红听不见任何声音,晏昭清眼里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畏惧,那艳色混着砖石仅让她感到心碎。
“我阿娘离世时也如这般吗?”晏昭清喃喃自语,“我阿娘是让这群豺狼害死的。”
“晏国公府……”
晏昭清抬眸,望向四周,跪在地上佯装哭泣的姨娘们,坐于高位脸暗如墨的晏老太太。
这地方污秽不堪,这些人和事秽气四溢,叫她心痛,叫她流泪。
“我要为我阿娘报仇,我要害我阿娘离世的人声败名裂,我要我阿娘的正妻之位谁人都碰不得,谁人都占不得。”她话说的很轻,情绪不再带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什么胆怯懦弱,全然消失了。
晏昭清望向不远处的云子月,目光咄咄,“我要和她斗。”
她不想成为那个字幕上的惨死配角。
云子月的存在硬生生毁掉了晏昭清对晏国公最后的一丝期待,眼前的匹夫衣冠楚楚,但他是恶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照你现在,和刚死的晏双慧碰一碰都需要靠些好运气,要和云子月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过云子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柳姨娘所生,在这件事上,你倒占是得几分胜算,柳姨娘喜爱,夸赞云子月,也是依着这层关系呢!】
晏昭清慢慢消化着这些令人痛恨的信息。
【喂!晏康提刀来了,你发什么呆!】
【跑啊!】
晏昭清回神,她抬头,晏国公提着宽刃大刀向自己走来,越靠越近。
她捏着衫裙,想尽量保持冷静,就是喉间声音止不住的染上颤意。
“嬷嬷,桂兰,带着温溪和张家小姐她们出府。”
张意慈真长见识了,没等她惋惜晏双慧的小命,不容拒绝,桂兰和李嬷嬷齐齐扶住她和温溪。
“小侯爷,张小姐,得罪。”
温溪回过神来,忙扭头,“昭清,我不想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你随我们一同走。”
“这是晏国公府,我会没事的,你们先走。”晏昭清坚持,“嬷嬷,桂兰!”
“遵命姑娘,”桂兰和李嬷嬷齐齐应着。
桂兰揽着不想离去的温小侯爷,张意慈注意到李嬷嬷凝重的表情。
不怕死的美人,张意慈笑了笑,有意思。
像其他深处闺阁的贵女,她们从未见过什么血腥场面,听着芸豆这锐利的惊呼就能招她们心神不宁,比鬼泣还吓人!得幸于屏风,没瞧清那血肉横飞的残怖画面,不然怕是要被吓得花容失色。
院里热闹非凡,院外不守规矩的丫鬟们卯足了劲儿,垫着脚,想透过那密闭的木门瞧见些什么。
晏老太太失神落座,恰似七魂失了三魄,随着晏康一吼又是一颤,“宋嬷嬷,送客。”
宋嬷嬷腿抖的厉害,她踉跄小跑几乎是乱爬,赶到屏风后揽着哄着贵女们离府。
“家宅私事,惹贵客们费心,今天色不早,晏国公府恐招待不周,烦请诸位移步。”
宋嬷嬷打开湖霞居侧院的木门。
随着人潮离去,院落里又安静了。
但云子月不愿,她牢牢扣住自己的手,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待各府贵女们依次走上院内甬道,躲在人群最后的云子月快步转身,绕过水塘,重新走到了湖霞居正门。
入院不过三两步,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城中以凶神恶煞闻名的定安将军,扇寻叙。
还有外人在?不行,她还指着晏国公发狂将晏昭清砍了呢,思及至此云子月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向前。
“扇将军,院外请。”
没理她。
该死,难不成他想救人?云子月一瞪,又道,“将军,这是晏国公府私事。”
“是吗?”扇寻叙弯腰,“那……与你何干?”
无视她,扇寻叙嘴角噙着薄笑,捻起地上石子,走向晏昭清。
云子月憎恶的瞪向他,碍眼的家伙,果然是坊间传言中的恶鬼!
【哦豁,完蛋。】
【被记恨上了。】
*
晏国公握着宽刃大刀越来越靠近晏昭清,恰巧站在后方的扇寻叙能清楚看见他的动作。
扇寻叙双目微眯,暗道不好。
“妹妹别怕,有哥在。”
晏明灿张开双臂挡在晏昭清面前,咽了咽口水,虽说是有些畏缩,仍然是挡在了自己妹妹面前,尽管腿软的不像话。
“不过是个老不死的家伙,不过是把沾上血水的刀,”他心里嘟囔着,不断给自己洗脑。
【笑死,双腿比我家孩子抖得还厉害。】
【有点勇敢,但是不多。】
此刻自晏明灿身后倏地冒出来一个人,晏明灿得见救星,是扇寻叙。
他略显惊喜的喊了一声,“师父!”
“妹妹别怕,我师父来救我了,”晏明灿兴奋不已。
扇寻叙径直走来。
他干的第一件事便是脱下了晏明灿身上的外袍,然后盖在晏昭清的脑袋上。
晏明灿一哆嗦,“师父,你这是?”
扇寻叙面无表情回复道,“风大,你妹妹身子弱,当心着凉。”
师父和我妹妹认识?晏明灿不解,虽然感觉觉得有些不对,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意思是你皮厚能挡风。】
字幕再次变成回半透明的颜色:
【笑拉了,bgm起:我不该在这里,我该在车底~】
【哈哈衣服没了,害怕的要死,师父还不是来救自己的,晏明灿独自坚强.jepg.】
【我真的太想知道晏明灿知道那个在街上揍晕他不讲武德的人是扇寻叙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了。】
【前面的姐妹你好缺德,但我好爱!】
扇寻叙隔着衣裳,单臂揽住晏昭清,他轻轻说着,“别怕。”
温热自背后慢慢攀上脑袋,晏昭清丧失的理智慢慢回笼,随着文字的活跃气氛,她惊讶于打他哥的人竟然是扇寻叙。
如遭雷击,晏昭清整个人一愣,没躲开,披风盖在了她头上。
对她那么好的人原来也是想害她……
晏昭清眼眶通红,双眼似遭雨洗了一般,朦朦胧胧的,眼睫微颤,那不久前他的搭救是什么意思?是取笑还是怜惜?
她不想要任何人的施舍。
晏昭清紧咬着唇,手抚上暖人的披风,握着,想扯下。
可扇寻叙扣住了她的动作,“当心风。”
替她拢紧披风,紧接着的话让晏昭清无法再抗拒。
“我带了糕点来,稍后去尝尝,”扇寻叙替她系好披风,“挺甜的。”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想流泪。
晏昭清树立的高墙被一击震塌,她咬着嘴唇,压下的委屈不止地往上冒,混着胆怯缓缓被扇寻叙袭来的烫意包围。
那嘶哑且富有男子气息的阳刚嗓音从衣袍外跑进她的耳朵里,字字细语说不出来的玄妙,一字一句都准确无误砸进了她的心口。
在她脑海里教唆着,尖叫着的声音也沉默了下来,世间的一切嘈杂仿佛都消失,单剩下她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微微起伏,让人格外心安。
晏昭清抬头,泪光凝凝,她注视着晏康,看向倒地的晏双慧,忽而有些不服。
死的……太轻易了……
死无对证,她心中的愤苦,没人再还了。
晏昭清凝神,她也会像晏双慧一样吗?
突然粗糙带有茧子的手掌盖住了晏昭清的眼睛,语调有些凶,“伤心,为何还要看?”
怎么会这般笨。
晏昭清有些不知所措,手慌乱的捻住裙子,身侧的男子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悄悄推开扇寻叙的手,抬头想再看看他。
站在身旁轻揽过她肩膀的少年,嘴角微弯,眼中满是宠溺,并没有给她张嘴的机会。
扇寻叙敛目垂眸,而后怒斥,“晏国公这是目无法度伤人斩首?还是杀人灭口。”
晏康大笑,很快丢掉手中宽刃大刀,“定安将军言重,见笑了。”
“我不过是清理一个府内犯事的家奴,何来目无法度之说?”
他顿了一下,看着眼前亲密的二人,晏康眼中掠过几分算计,接着说道,“况且此乃我晏府家事,将军越礼了。”
闻言扇寻叙不着痕迹松开自己揽人的手臂,哪怕心中有些不舍。
对上晏康视线,他直白的嘲讽,“晏国公料理家事的手段可比回禀我的答复要干脆的多。”
晏康又是一笑,不过这回多了几分忌惮。
“扇将军切莫折煞我,京城番邦香一事老夫确实不知,请恕晏某无能为力呀!”
眼瞧着自己的儿子晏康杀人,还遭外人斥责,晏老太太脑袋昏沉,早坐不住了。
有人唱红脸那便该有人唱白脸,但往常那搭话演戏的人没有照例登场,往院子里一瞥。
柳沈两位姨娘早吓破胆,大半个身子趴在地上。
无用!这等懦弱妾室如何能坐得正妻之位,日后不管晏康如何来她这儿求情,她再不会松口。
“没用的家伙,”晏老太太一声痛骂,全然忽略自己也微微颤抖的脚。
谁敢上前来拦,一个是手握刀的晏国公,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定安将军,选哪个都是送死。
晏老太太起来,冷喝了身边站着看戏的一群嬷嬷和管家婆子们,“怎么?没看够不成!”
众人皆是如梦初醒落荒而逃,有眼力见高的家奴,提着白布跑了两三趟,盖上晏双慧的尸身,将人赶紧拖走。
“让定安将军看了笑话,这是我晏国公府的错,识人不清,让一个奴役稀里糊涂踏上了嫡出小姐的位子,更让昭清吃了这许多的苦……”
晏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她走近晏昭清,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握住她,“昭清,错则错,但你千万别怪你父亲呀!”
“他自小就不善习学,是个蛮莽的武将,你大可当他是被蒙了眼,堵了耳朵,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啊。”
晏昭清垂眸并没有躲开她的动作,手却不由自主的想抽离开来,这突如其来亲昵让她有些不自在,哪怕是待她极好的晏老太太。
她也是曾害死她阿娘的帮凶。
字幕刷新:
【我凑,你们看见晏老太太的表情没有,完全就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她还当你是个软柿子,这会儿不骂晏康,不责晏国公干的事,反而是来让你谅解呢!】
【真绝了,关于当年骗婚之事闭口不谈,又轻描淡写杀了晏双慧的罪状,口里还说的是要我家孩子体谅?】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晏昭清你胆敢说一句原谅试试!】
【给我赶紧收起你的那个善良和愚蠢,原谅屁用没有!再想想你阿娘,那金豆子上的句句万福还辱得她不够吗!】
在字幕的口诛笔伐下,晏昭清闭气凝神,做了件足以让院中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她抽出自己的手,抬头,对上晏老太太,晏昭清眼眶里泪光闪烁,“祖奶奶,我要习学,我要读书识字。”
“我不要当晏国公这等蛮人!”
【我凑,我家孩子开窍了!】
【漂亮!仗着他们不占理提出自己的要求,简直就是完美的处理方式。】
晏国公听闻一愣,脸黑得吓人,自己的女儿竟是责自己是蛮人?
他杀晏双慧后继续握刀无非是想吓吓这对不听话的儿女,没想到却是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丢了脸面。
像在地上安稳趴了半晌,没发出一点声音的柳姨娘听见这句话,倏得什么害怕都消了。
她匆忙起身,更是不小心踩到衣裙,摔了一跤。
“姐姐,当心!”沈姨娘伸手去扶,却又仅是装装样子,更是眼疾手快,暗里拉了柳姨娘身边桑桃一把,让她扶不上柳姨娘。
眼瞧着柳姨娘结实摔下去,沈姨娘脸上笑容就没停下来。
“哎呦……”
“昭清,习学之事当可放一放,那不存有男女之别的学堂不合适。”柳姨娘人爬都没爬起来,口里的话已经跑出来了,“不日后姨娘亲自去请教御来府内教习……”
字幕再次更换变为鲜红的颜色:
【你去请教御?又上私学?让人再教晏昭清你整理的那诡异“妇德”是吧?】
【给我火速拒绝!那些服从、贤惠和谦恭有礼不要再学了,学得够多了!】
【她们就是铁了心要让我家孩子当个草包,女工,书法、诗歌、音律这些有用的东西那是一点都不让教?】
【真的会谢,就你晏国公府贵女特别,偏要培养个大字不识的嫡女,专门要养个脸蛋好看,会伺候人的花瓶美人?】
在场几位人均心怀鬼胎,晏老太太并未表示自己的态度,但脸上的笑已经消了,似乎是默许了柳姨娘的意思。
远处云子月轻蔑一笑,凭晏昭清这废物,想习学?只怕习学是假,想勾搭男子才是真。
她恨死了晏昭清,凭什么同为嫡女,她晏昭清自幼身边总围着绕着一群人,都待她极好,像那吃的用的是顶尖的家伙,连衣裳珠钗也是华贵到不行,分明是她,是她云子月有无上才情。
晏昭清光仗着那张漂亮脸蛋,就得了无上荣宠,连宫中的娘娘也曾夸赞过她乖巧可爱,还赐过赏。
这一切于她而言,实在是太不公了!
嫡庶之争,云子月亲眼目睹晏昭清跌落泥潭,她心里别提多舒畅,嫡女变庶女,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她原本以为晏昭清经过此事身侧便再无朋友,再无追捧,哪知她身边却还是围着一群人,那些瞎了眼的东西。
晏昭清眸睑若水的美令她恨到发狂,这阻挡她荣华的贱蹄子。
云子月将自身不如意之事全揽在晏昭清身上,她计较着,没有晏昭清……只要毁掉她,那一切都会好的。
为了掩盖自己不清白的事情,她早已计划好,也找到了能算计的目标。只待晏明灿顺利从坊间街道上走过,走进那布置过的小巷,便有人掳走他,而后她便再行设计。
那般……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了着落,就盖上了晏国公府的种,自己的名声也能保住。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
偏偏那日,定安将军当街打了晏明灿,让她的缜密计划功亏一篑。
此刻,云子月的手不着痕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望向扇寻叙身边的晏昭清,手指甲用力到泛白,你们均是该死的东西!
云子月恨得脸色发青,却她仍是带着笑迈步走来,“昭清妹妹,府中私学乃一对一的教学,教御也能依据你个人资质布置功课,而学堂中乃是一对多的方式,依妹妹的水平,恐还是府中私学合适。”
晏昭清撇嘴,她什么水平?
她就是不会才想去学堂,字幕们说了她留在府里上的那些私学还不如不上。
【云子月怎么还在?阴阳怪气。】
【啊对对对,就显得你一个人厉害!】
【张嘴就开始辱人智商不够,什么叫依昭清水平?我家孩子没学过怎么你了,你聪明你的,她笨些惹你了?
【说我家孩子不好,我呸死你!真让人恼火。】
【女鹅你不要听她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节奏,哪怕是慢一些。】
字幕们忙着吐槽云子月,并没有提醒晏昭清应该怎么做。
可晏昭清学了聪明,她直接装着柳姨娘的嚎哭模样,哭得泣不成声,“我一个人,怕!”
“我不要一个人,我想和温溪,和张意慈她们一同上学堂。”
扇寻叙一眼就看透了她,微微笑。
兔儿学了坏,会撒谎了。
“妹妹别哭,别哭,咱们去学堂,去学堂。”晏明灿抹自己妹妹脸上泪水的动作,要多笨拙有多笨拙。
怎么妹妹脸上就单嚎,脸上那是多出一滴泪水都没有,或许是让风吹干了,他想。
柳姨娘耗尽口舌,连晏昭清去学堂路上恐遇歹徒的例子都列举了出来。
晏明灿摆手,“现在坊间多得是巡逻府兵,哪里会遇上歹人?”
什么狗屁话,能不能盼她妹妹点好!
晏明灿打断柳姨娘,一脸嫌弃,“我妹妹的安危就不劳柳姨娘费心了,我亲自带着我妹妹去学堂。”然后转身,带着自己妹妹往外走。
终于得了去学堂的机会,晏昭清笑的眉眼弯弯。
晏国公府……且等着。
院落里,云子月站着还是不走,她在等人。
那双眼含情脉脉,专门盯着晏明灿看,只听她口中粘腻喊道,“明灿哥哥……”
晏明灿却径直越过她,嘴里还念念有词,“起开,你挡什么呢?”
走了一段路又是好奇问了一句,“师父,你注意到方才那女子没有?”
扇寻叙冷着脸,“没有。”
他的心思均落在晏昭清身上,旁的,他不屑一顾。
像此刻他就觉得晏明灿揽着晏昭清的手有些碍眼。
“师父,那女子瞧着可怜呐。”
“?”
“师父你别不信啊,”晏明灿叹气,“真挺可惜的,那么大双眼睛,什么光亮都瞧不见,许是瞎了的!”
晏明灿说的煞有其事。
“你不认识她?”扇寻叙发问。
晏明灿耸肩,“不认识。”
他天天舞刀弄棍的去哪里认识姑娘哦,其实他仔细看看也能认出来,但他现在没心情。
晏明灿又是挠挠头,“恐是谁请进来唱曲的?”因为他单纯记得人穿得很繁华。
“嗯,既不认识那便不要在意。”
追着晏明灿走的云子月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手中帕子,她气得发抖,“晏明灿,你胆敢辱我是个伶人!”
【哈哈哈谁让你不走!】
【就是,贵女们都让宋嬷嬷请走了,你硬要留下让人猜,穿得花枝招展,不是丫鬟嬷嬷之外还能是什么人?”】
晏昭清没时间注意头顶的文字,这会儿她垂着脑袋,偷偷瞥了扇寻叙很多次。
她不敢开口搭话,因为扇寻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
晏昭清的视线过分明显,特别是对视线本就集中在她身上的扇寻叙来说,他不自觉的有些紧张,手心出了汗。
两个人走着,也不说话,到末了晏明灿送走了他。
“师父,我明天再去找你!”
扇寻叙没有回答。
站在旁边晏昭清抿唇,终于是怯生生地说了一声,“谢谢。”
似乎是不甘心,她又冒着胆子转了身,眼睛眨得很快,她小声问,“公子,明日你也去学堂吗?”
晏昭清问的笨,自己的肢体语言表明了自己的期待,就差直白告诉别人,“我想见你。”
扇寻叙笑了一声,“嗯。”
你想他去,他便去,不想浇灭晏昭清眼里亮亮的光。
【呵呵放屁,我家孩子就是不想你去,你不也还是会去?】
【扇寻叙,我家孩子还没有成年,你现在这是违法犯罪,你敢拐我家孩子是要被枪毙的。】
定安将军府,前院内。
宝心费劲地拖着一对铁锤,他脚底板离地面半人高,手臂努力地往下按,快虚脱了。
“嗯哼哼嗯嗯~”
忽然瞥见自家将军哼着小曲儿,开心的往屋里走。
扇寻叙更是大步朝他走来,好心的将一对金瓜锤放回了武器架子上。
“将军,你今日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宝心一脸狐疑,现下才至春日也没到城中围猎比武的时候,将军开心什么呢?
对了!宝心脑袋灵光一现,近日晏国公府晏明灿拜了将军为师,将军许是因为新收了徒儿这件事开心。
“将军,你早上命我整理出来的斧钺准备好了,连那红木棍棒都备好了,”宝心搓搓手,“兵器铺武行的师傅说,担心新手入门抬不起重的红木,所以也给备了套白蜡木的棍棒,待晏公子来担保使得称心如意……”
扇寻叙淡笑一声,“不用了,明日你帮我收拾一下衣物和书籍,我要去学堂。”
话落,他就回屋了。
宝心摸着脑袋,有些恍惚,“去学堂?”
他又猛地一声惊呼,“去学堂!”
自打他入府,将军去学堂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宝心双手摆摆,走过来坐过去,嘴里嘟囔,“不可思议……”
次日清早,宝心送走了骑高头大马的将军,正欲关府门,忽而见到晏国公儿郎晏明灿兴高采烈的跑来。
“宝心,师父起了吗?今日教我棍法还是掌法。”
晏明灿双手并拢,练习出掌,跃跃欲试。
望着傻笑的晏国公儿郎,宝心脑袋更加混乱了,“均不是……”
“我家将军说今日去学堂。”
晏明灿:???
“来寻师父练武,没成想扑了个空,”晏明灿闲得无聊,蹲门口摸了好一阵定安将军府前的石狮子。
有些匪夷所思,“那劳什子学堂有什么好,怎么突然妹妹要去,我师父也去?”
晏明灿猛地哆嗦了一下,想起学堂内经常责打他的黑脸教御,“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去学堂的。”
闲来无事,他双手抱胸,懒散走在坊间街道上,到包子铺买了两个韭菜肉包。
他最为喜欢佘记包子铺家的韭菜包,味美肉鲜,刚出炉的咬上一口,香得不得了。
“要不是师父说最近香的东西少碰我恨不得天天吃呢!”
“嗯!闻着这么香,一定很好吃。”这会儿闻着味道,晏明灿也是将扇寻叙的叮嘱抛诸脑后了,好不容易排上队,让他买到了两个包子。
晏明灿火急火燎的咬上一口,被包子汤汁烫得直跺脚,嘴里呼出好几口热气,“烫烫……”
但刚在嘴里嚼几下就有点觉得反胃,“咦?啊呸呸呸!”
晏明灿挠挠头,“奇了怪了几天没吃,怎么觉得这包子味道那么怪呢?”
【能不怪嘛?下了重料番邦香的包子,你倒是吃得开心,也是不怕死。】
【上辈子也是吭哧吭哧下肚让香害了半条命成了废人,遭陷害后又当了个跛子,可怜嘞。】
【这一世倒也有不同,没带包子害你妹妹,光可着自己一个人祸害了。算走运,几日未尝,现在加倍番邦香的东西入嘴反而适应不了了。】
晏明灿嚼了几口包子,怎么都觉得味道不对,脑子里又想起来扇寻叙的叮嘱,“啧,没劲。”他干脆丢了。
往外走正好听见坊间排队的百姓们唠嗑。
“欸,你听说没有,今日晏国公家那草包小姐可是要去学堂,哦呦了不得,听说还是那胸无点墨的小姐自己提出来的,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
“真的?那咱们买什么包子,先去凑凑热闹,瞧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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