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五日,满街鼎沸,人声喧阗。再走再看,家家户户廊檐下皆是火红的圆灯笼,远看如红豆密集。接近正午,爆竹声轰然,擂鼓声激昂,冰湖面上三五成群的孩童跑前跑后打出溜滑。桥对面,有些商贩别出心裁,灯笼上贴满了灯谜供人揣摩,赢了有好彩头。风欢欢看着木桌上摆着的文房四宝,折扇,书画,稀罕糖果……直到视线落在正中间的西域药囊,她眼睛蓦地一亮,冲着旁边的白苕道:“姐姐,我想要那个药囊。”
白苕笑着回道:“若是姐姐猜不出看来,欢儿是否像儿时般坐地上就哭了?”
“姐姐。”虽知白苕在打趣,可风欢欢还是羞赧低下了头,还不忘四周环伺,生怕别人听了去,“往事莫提了,丢死人了。”
白苕掩面而笑,“好好好,欢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姐姐这就给你猜灯谜去。”随后,她展目望去,一排排红笼上紧密地连成一串儿,背面贴满了红底黑墨,她瞧的认真,遂似生怕欢儿拿不到西域药囊,直到小贩轻唤了一声姑娘,她才挑了面前挂着的红笼指了指,“就它了。”
“好勒,姑娘。”小贩痛快地将红笼后的红纸撕下,看了眼,笑道:“姑娘,我问你答,什么动物带灯笼,亮晶晶。”
白苕斜目一想,抿笑道:“萤火虫。”
小贩笑道:“姑娘答对了。”
白苕又继续指了指旁边的红笼,一个…两个…直到第五个,最后一个猜对,便能拿到西域药囊。
小贩年纪不大,一直看着面前的姑娘,露出欣赏的目光。今日元宵节猜灯谜,猜的最多的便是刚走不久的一位公子,那也只是猜对三个。这些灯谜可是他从书生院花高价买的,没想到这姑娘,一猜便是四个。
可这第五个,是最难的一个——沙漠行者,背载大山。
凤欢欢见白苕眉头颦憋,轻咬着下唇苦思,很是为难。于是,她轻轻拉着白苕的衣袖,俯身贴耳,“白姐姐,我不要了,我们走吧。”
可白苕遂似跟自己过不去般,很是执拗,硬是不走,“我定要将它猜下来。”
凤欢欢与翡翠互看一眼,都未言。白苕身旁站着新丫头海棠,她不爱说话,有些胆小,凤欢欢本欲想让白苕的丫头说劝阻几句,可一想到刚会面时,她不过多看了海棠一眼,吓得她直接噗通跪地的样子,还是将想法打消了。莫说劝阻了,大抵是连话都不敢同白苕说的。
见实在无法,只能任着白苕站定那,正在僵局时,身后忽闻一男声,他道:“骆驼。”
三人同时回头,原本各个脸上挂着惊喜的笑颜霎时间敛起凝成了冰碴。面前的男子,竟是那病秧子三皇子。凤欢欢毫不避讳地对他上下打量,果绿绸缎长袍,手持折扇,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只是那挑着的眉眼一看就不安好心。于是,她上前一步,有意得挡在白苕面前,冲他道:“三皇子不在宫里用膳,怎的来市井猜灯谜了?”
洑玉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凤小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说话之时,他视线一直不安分地扫着白苕,很是轻挑,“本宫来市井赏樊荣街景,体恤民情,看看有什么需要上报给父皇的,也算是帮了百姓一把不是?”
“女子不议政,恕本小姐无法回三皇子的话。男女有别,我与白姐姐还未出阁,怕是不能与三皇子在大街上叙旧了。”凤欢欢欠了欠身,“三皇子,民女先告退了。”
凤欢欢立马拉着白苕的手臂,想要尽快逃离此地,可三皇子腿脚快,仅跨前一步,便把二人拦住,“凤小姐,白小姐留步。元宵佳节在这莫大的集市上彼此遇见,难道不是你我她三个的缘分吗?不如这样,我做东。听闻饕餮阁今日的汤圆是红豆馅儿的,很是美味。”
“民女谢过三皇子的好意,可民女已跟爹爹说过,晚膳之前定会回府吃团圆饭饭,白姐姐做客凤府,长辈也深知,实在是没法突改行程,劳请三皇子赎罪了。”
凤欢欢的话让人拒绝不了,一来点名凤尚书等着她们用完膳,二来,两人行程长辈也都知道,如若改行程,必定先回府知会,皆时,可由不得她二人做主此事。
洑玉紧眯着眼,看着凤欢欢,几年未见,这小丫头倒是出落的倾城之貌,可伶牙俐齿的样儿,着实让人不喜。见没法把人哄骗走,他倒也不强求,尚书府他目前的确惹不起。于是,他侧身相让,满是遗憾的语气:“既如此,本宫也不强求,过几日的赏词会,二位小姐可不能这般拒绝本宫了。”
还未等凤欢欢回话,三皇子看了眼白苕,便转身离去。他打着什么歪心思,凤欢欢心知肚明,她气的沉着眼,斥道:“这个人三皇子真是够犯头的。”
“罢了,不过无轻重之人,如秋叶过眼,欢儿不必理会。”话毕,白苕走向灯谜摊位,拿起那西域药囊,冲着小贩道:“我们就要这个,可否?”
小贩连忙点头,“行行行,姑娘随便挑选,这里的都行。”
见她们远走,小贩长舒一口气,他们三人的话早已入耳,各个都是他寻常百惹不起的人,早知这样,当初倒不如直接将香囊送了。
六街三巷,万头攒动,离开了灯谜摊子。穿过桥梁,凤欢欢走在前面,那口气依旧堵在心口,见目下行人略少,于是定住脚,转头将白苕拉倒墙角,问道:“白姐姐,你以后离那三皇子远点,他对你不安好心。”
白苕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欢儿,我知道。”
“你可知那三皇子的意图?”凤欢欢道。
“我知道。”白苕道。
凤欢欢怔着眼:“那你怎的毫无发应?莫非你喜欢那三皇子?”
“我怎的会看上那三皇子,只是不想与之多纠缠罢了。”白苕道。
“那…….那你为何这般淡然。”凤欢欢实在不解。
“因为………着急也没用。”她在丞相府似傀儡一般,不对,应该是,整个丞相府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谁又能逃脱的了父亲的五指山?认命也好,无能也罢,她头上那只巨掌,她怕是这辈子都逃脱不掉,又何必多牵扯别人。
白苕垂着眼,寒风轻拂,鬓角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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