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山林静得可怕,祝余甚至能听见枯叶落地的声音。

她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一滩血糊,瞳孔只要稍一动都能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目光。

——来得还挺快。

虽来的是快了些,但也顺便能动手了。

她平复思绪,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时赫然翻跃将他压制在地。

许是她的动作太过突然,他的手都还悬着一番天地颠倒就已被压在身下。

“喝!”

祝余出手的力量又快又狠,一把短刃嵌着凛冽的月光如同雷光乍现直朝他眉心而去。

在只一寸之距被遏制腕力。

“哈~就这么迫不及待给我一份见面礼?”

他眉梢轻桃,语调拉长而漫不经心。

短刃在两方蛮力下阵阵颤抖,被遏紧的手腕,一点点被挪移开来,她看见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似将她看透,仿佛在泥沼地中爬行的毒蛇,不紧不慢地缠上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冷之气。

——啧,真是欠揍。

祝余咬了咬牙,只更用力地想将刀子捅进去。

“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你杀了我家姐妹,我自然也得讨个命!”

“嗤——”

他嗤笑一声,眼神阴鹜地微微眯眼,一张脸似笑非笑般看着癫怪。

“那可能真是我认错了,她脸上可没这么难看的疤。”

“即使遮住也恶心的要命。”

一句话,让她心口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被扒光衣服的凌迟,她溃烂的躯体无处遁形。

她额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猩红,紧咬着下唇不惜渗出血来,内心的困兽正准备冲出牢笼将他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哈……”

她笑出声来,被凌迟的疼痛正蚕食着她的理智,让她难以喘息。

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喉头胀胀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呕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而此刻心脏抵着喉管跳动。

——恶心?

——他也配说自己恶心?

“那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人不鬼的东西,心魔?只是个影子罢了!没了他,你什么都不是!”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林间中回响,空气似停滞了一般,就连藏着窥视他们的走兽都不禁嘘了声,月影渐薄,整片天似低垂到了极点,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笑渐渐凝固,暗下去的眸子在周遭的昏暗中越显阴狠。

“你再说一遍。”

“啊!”

一声骨头轻响,她的手腕被狠狠拧骨折,短匕瞬间掉地,她吃痛的一时根本压不住他,只能掉头就跑,又被抓着头发倒跌几步摔倒在地。

抬眼间,还带着血的镰刀迎头劈来,她连忙向另一旁滚去,而他的镰刀却不带停的又一记记砍来。

这次还真崩上雷区了。

活该!谁让他好死不死提她脸的!

有把臭镰刀又怎样?她也不是吃素的!

寻着记忆,她很快找出提前藏好的弓弩,搭箭、拉弓、瞄准眉心一气呵成,忍着疼毫不犹豫地放箭,毒尖似割破风声踏叶而去。

“铛——”

箭与镰刀的碰撞险些擦出火花,她继续拉弓,准头一次比一次准,眼看最后一箭已让他再防无可防,他却毅然抛飞镰刀打偏了过去。

扔掉弓弩,祝余又拉动身后的绳子,飞来横祸的木桩不偏不倚正中他腰腹将他撞飞出去。

“咳——”

雨师妾赫然吐出一大口血来,他大笑几声,将错位的关节又给接了回去,爬起身来如同地狱饿鬼。

看着她越跑越快的背影不由得闷笑几声,一张脸狰狞到近乎癫狂,舔舐唇边的血渍,心脏越来越亢奋。

“我要吃了你,吃掉!吃掉!一点血也不留!一根骨头都不剩!”

祝余着急跑去下个埋伏点,可他即使一瘸一拐了行动的动作也是极快,陷阱几番被识破,加上夜黑,就连她自己都不免于难受了伤。

拖着气喘吁吁的身子她又绕回了开始的木屋,想起里面还是几把长剑来,可刚走了两步,脖颈却赫然从后被扼住。

“好了,游戏该结束了。”

如鬼魅般的话语贴着耳旁响起,他低下头狠狠咬了口她的耳朵,疼得祝余仰头一撞,撞中他一只眼睛趁机逃了束缚。

她拼了命般往木屋逃去,手忙脚乱地打开包袱一看,里面除了一只绣鞋什么也不剩。

她愣住,巨大的身影已将她笼罩。

——该死!

还是中计了。

回过头的一瞬,她已被掐住脖子摁在了硌硬的石地上,看见他也累得不轻,胸膛起伏着眼中却全是兴奋之色。

祝余挣扎,他便压住她的双腿,又随手取来稻绳将她的双手死死缠住。

“有本事就和我光明正大地打一架!绑起来算什么!”

雨师妾不予理会,反而着急地蹙眉,待绑好的一瞬已迫不及待扒开她的肩头一口咬了下去。

“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他是真下了死口,祝余甚至觉得自己的肉都快被咬掉下来。

听到喊疼,他勉强满意,松了口抬起头来将唇齿间的血腥咽了下去。

“还知道疼?还以为你是不怕死了。”

他冷着语气,掐着的虎口愈发用力。

“等等等等!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眼下真是没了辙,祝余只好和他打起感情牌来。

“刚才我那话都是无心之举!你不也说了我了嘛,咱俩打平!”

“你也想知道这一切对吧?咱们或许可以联手破局啊!”

可他却只是冷笑,低下头死盯着她。

“我是谁?”

“?”

“说,我是谁?”他又重复道。

他的目光阴森寒冷,似陵墓鬼火可眸底却闪烁着某种偏执的光芒。

“雨……师妾?”她顿顿道。

不对。

他蹙眉,这是那个人的名字,他也应该有自己的名字才对。

他才不是那个废物。

“不对,换一个。”像带着任性的脾气硬是要让她说出个名字来。

祝余不解,只觉有一团火在头上烧,这又是犯什么病?

“‘疯狗’,这个喜欢吗?”

他看着她,半响忽地笑了,松了手掐上她的脸。

指腹轻轻摩挲着,下一瞬低下头冷不伶仃地舔过她脸上的那道疤。

他压低声音,弯了弯唇角,喘息间带着欢愉。

“喜欢。”

“!”

祝余被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舔过的疤痕如火中烧,她彻底恼羞成怒,只觉他是在戏弄自己!

“放开我!不谈了是吧!那好!直接开打吧!我一定要把伞撑插进你嘴里然后再打开!死疯子!”

被她骂着,他笑得更畅了,坐起身来手摸向她的脚踝,一用力,将她的腿半抬起来。

“有个东西告诉我,我得把这儿的人都杀了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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