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了女儿后,严丛达说要让宝韵做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掌上明珠,难道这些时光没有一刻是真心的吗?一个人演戏能时时刻刻演几十年吗?
岁月啊,如何解。
曾慧慧拉起白布,和严丛达做了最后的告别。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做主定了尸体火化,三天下葬。
葬礼当天,四方宾客前来吊唁。
严敬存身着一身肃穆的黑色,作为长子捧着父亲的遗像,送父亲出殡。
严宝韵跟在另一边,脸蛋白得几乎透明,顶着哭红的眼睛,这一刻,她对父亲的感情打成一个复杂的结,随着父亲去世,这个结也变得无解,那个曾经抱着生病的她哄了一天一夜的父亲死了,那个包庇魏思达把她推下悬崖,轻贱她性命的严丛达也死了。
严敬存把严丛达和爷爷葬在了同一个墓园,和严家的先祖一起,却给严丛达选了一个很偏僻的位置,免得爷爷看见他生气。
安葬父亲之后,严敬存回到严家老宅灵堂,作为严家下一代家主接待前来慰问的宾客。
“请孝子、孝女敬香。”
严敬存点燃三支香,鞠了一躬,算是他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尊重。
曾慧慧眼角挂着几滴眼泪,惹得女儿跟着伤心痛哭。
“夫人节哀。”
“宝韵节哀。”
“宝韵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别太伤心了。”
曾慧慧对着宾客礼貌地点头,宝韵的眼泪当然是真的,但孩子还稚嫩,戏不是做给死人看的,眼泪是流给活人看的,严丛达死都死了,现在是严家人脉聚得最齐的时候,她当妈的得让两个孩子留个好名声。
“敬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葬礼结束后的宴席上马上就有人开始拍马屁,拉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们来这里也是为了给严敬存看的,希望严敬存能看在“我和你父亲的关系”的面子上,以后给他们行一些方便。
大家心里都有数,严丛达去世后,严家的资产合归到严敬存名下,严敬存早就是实际上的凌山市首富,何况严敬存这么年轻,带着严家如日中天,以后圈子里不少人怕不是都要仰仗凌山严家活着。
至于那些媒体,现在都在等严家当家人的指示。
“严董,您看,后面的事怎么处理?”公关总监小心翼翼请示严敬存的意思。
严敬存神色肃穆,眼眸漆黑望不见底。
人人心里有杆秤,一个人死后,一生的功过是非少不了被人评说。
“辟谣,严丛达生前有私生子的传闻为假,严家这一代只有两个孩子,是曾家曾慧慧所生。”
“明白,那吊唁稿呢?”
“严丛达稳妥经营严氏十余年,夫人聪颖贤惠,热心慈善,二人携手共进。”
男人缓慢地说完,公关总监擦了擦汗,他懂公关技巧,但严敬存更懂人心,一句话字斟句酌。
严丛达一生无甚建树,但用了“稳妥经营”四个字只描述这个人没有大的过错,平平庸庸倒显得像是稳妥的“守成之君”。
严丛达和夫人感情并不和睦,如果在一生的最后用“伉俪情深”形容未免过于虚假,夫人看到也会觉得恶心,但用“携手共进”确实没错,两人联姻合作,共同前进。
“明白。”
严敬存挥挥手,让人去写新闻稿。他还是给严丛达留了最后的体面,希望随着严丛达的离开,上一代的恩怨就此终结。
处理了几天后事,又忙又累,没得片刻清闲。
一切终于结束了。
寒冬夜色映照着淡淡的悲凉,严敬存靠在后座上,让柏恒开车回家,他想他的乔乔了。
别墅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透过落地玻璃洒到窗外。
闵乔抱着金毛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听新闻和管家说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严敬存这几天都没回家,他在新闻上看到了男人身着一身黑衣,手臂上戴着黑色孝带的照片。
那天严敬存匆匆回来,说严家要破产了,现在严丛达又突然去世,那严敬存怎么样了?
他给严敬存发信息对方没回,偏偏严敬存把他关在这里不让他出去,闵乔愁得整张脸皱成一个包子,他不得不承认,他在为严敬存担心。
外人都说严敬存能扛起严家,手眼通天,是严家的依靠,但严敬存难过的时候能依靠谁呢?
严敬存也不过二十多岁,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他也会累,也会受伤,也需要吃饭睡觉。
迈巴赫开进院子,车灯的光晃在落地窗上,闵乔回头。
严敬存打开门就看见闵乔向自己跑过来,脸上挂着忧心忡忡的表情。
男人反手关上门,卸下坚硬的外壳,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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