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走在路上不停地反思,虽然昨天把楚渭带回自己房间的初衷是时间太晚不忍再打扰到熟睡的凌顼,但今早起床的时候他竟然却一点儿都没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怎么能够察觉不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明明是那么一个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人不见了啊。那个小人虽然总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却又总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处处为别人着想,却永远在委屈自己。他不知何时将那生来的听话与乖巧当作了一种习惯,以至于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习惯到了漠视。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停地责问着自己,乖逆的人肆意当道,真正懂事的人却只得到了遗忘。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就这样,M237怀着满心愧疚敲响了凌顼的房门,但熟悉的脚步没有出现,就好像房间里本来就没有存在过任何人。
他拧了拧把手,拧不开,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突然慌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他这时才意识到乖顺如是的凌顼怎么可能仅因为自己一次的失误就错过了早饭的时点,他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他于是开始在门外大喊,喊凌顼的名字,也冲着摄像头喊林秦的名字。
但门打不开啊,门从里面被锁上了,他打不开,他无论怎么敲怎么捶怎么砸却都打不开。
他突然崩溃了,就像曾经他看着F263肚子上那个弧度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崩溃让他紧捂着脑袋滑坐在地了地上,恐慌症发作般冰冷地发起了抖来。
但——“咔嚓”,门突然从里面开了。M237靠在门上没有注意,一下从后面敦实地摔了下来。
他从朦胧里看见一坨长长的黑条从门把手甩到了地上,然后一双糖豆似的圆眼便高高地从头顶望下俯视起了他。
蛋壳开始用他圆润却冰冷的脑袋去蹭他的脸,也或许是为了拭去他未干的泪。
“蛋壳?”M237怔怔的,好几秒才反应出是蛋壳放了自己进来。
他于是赶紧忘恩负义地推开蛋壳挡住他视线的脑袋,撑坐着环视起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
只是……这还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吗……?
木质温馨的上下铺不知为何已经坍塌了,像地震之后的废墟。他震惊地起身,虚浮着脚步跨过也同样化作了废墟的桌椅、窗框、橱柜,最后在唯一完好的桌肚下面发现了瑟瑟颤抖着的凌顼。
此时的凌顼好像已经完全和桌肚下的阴影融为了一体,只是黑色发丝还在两臂间随着颤抖簌簌动着。周遭都是静的,只有他的骨骼在紧锢之中咯吱作响。
“凌顼……?”轻轻地,M237蹲了下去,他喊着凌顼的名字,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他。
可一瞬间,凌顼抬起的眼眸却让他僵住了。那双平日里莹润似宝石的眼睛此刻已不再是往常的样子,它变得尖细而刺眼,在黑暗里散发出诡谲的红光,像流出了血作的泪。
他的手不由停在了凌顼头顶。
“爸……爸……?”小孩抬眼,最后一丝理智让他不得不费力地才能从一片血色中辨别出父亲的神态,“爸爸你……怎么……?”
但继而,他瑟缩起来:“不、不要!不要碰我……!”他为了逃离头顶那片温热,拼命地往里蜷缩,“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不要……求你不要怕我……”
他不停地,魔怔般地向他道歉,鲜红的瞳孔却失焦一样逐渐逃避起父亲的双眼。
M237悬空的右手顿了顿,突然很是悔恨地向下抚上了小孩躲闪的侧脸。
“不怕,我当然不怕。你才多一点大,哪有什么是能让我害怕的?”他似乎猜到了一些缘由,但并不想问。只是看着凌顼那血红的眼珠一直颤抖着往他手边倾斜,才确认似的展开手心任他,“你看,有什么不能碰的,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站起来:“快把手给我,我拉你出来。”
凌顼的眼神晃了两下。
他似乎是信了,但心里又不敢。一双可怖的眼睛厉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掌瞧了半天,这才有一点敢把蜷曲的手指抬了起来。
“爸爸……”
他又喊,却始终还是没有去碰。M237不忍看他再这样患得患失地惶恐,索性收手笑说:“你再不出来,爸爸可就走了。”
于是转身,作势就要走。
向来乖巧的小孩这才有些急了,他一眨不眨地大睁着幽暗的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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