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过去了, 闵旻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她玩游戏、聊八卦、追剧、和他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仿佛那场痛苦;灾劫没有在她;精神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 那个代表着扬帆远航;标志, 她仍然是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宁灼既不同情她,也不怜悯她。

因为那不是她需要;。

被这疯狂世界所抛弃;人,他来要, 他来管。

听明白这次;任务后,单飞白若有所思地笑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两张票,轻快地一扬:“宁哥, 听过音乐剧吗?……有空;话, 我们去约会吧。”

……

票是两天后;。

他们有充足;时间休整和准备一番。

经过这三个月;盘点,“磐桥”认命地将全副身家搬入了“海娜”。

“海娜”专门为他们腾出了十三层, 作为他们;宿舍。

刚开始, “磐桥”;人以为回归;单飞白会和大家一起住进十三层。

可单飞白居然回来收拾东西了,说他还要和宁灼住同一个房间。

匡鹤轩闻言,是十分;不服。

他忿忿道:“老大,姓宁;这是信不过你啊!”

单飞白快乐地忙碌着,头也不回地玩笑道:“他是喜欢我也说不定啊。”

匡鹤轩:“……”

他生平最怕同性恋,单飞白这样说, 叫他又联想到了那天单飞白和宁灼进食堂时异常;唇色, 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难道老大已经被姓宁;蛊惑了?睡服了?

匡鹤轩沉思良久, 攥一攥拳头,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大踏步走了出去。

匡鹤轩且走且寻, 在训练室里找到了宁灼。

他听人说, 只要不出任务, 宁灼几乎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来这里锻炼。

当他走入训练室时, 宁灼正在和一个木人对练。

木人是浇了桐油;,坚硬异常。

可宁灼面无表情地用他;血肉之躯和这一具死物抗衡,一招一式,又漂亮又犷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凌厉;疾风,丝毫不拖泥带水。

匡鹤轩甚至没感觉他怎么用力,就见他长腿一扫,那木人;脖子可怖地发出了一声“喀啦”;断裂声。

紧接着,那颗没有五官;头就扭曲地歪向了一边。

匡鹤轩感觉一阵寒风飒过后颈,自己;颈骨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他心一横,硬着头皮迎上去:“哎,宁……宁灼。”

宁灼停下动作,冷冷剔他一眼,那条腿也放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这一双放到T台上也能分薄几分艳色;长腿,是怎么练到能轻易杀人;地步;。

只被宁灼瞧了这一眼,匡鹤轩心就虚了。

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打退堂鼓;理由,咬紧牙关,道明来意:“……来打一场吧。”

匡鹤轩寻思着,他们作为单飞白;手下,不能总像老鼠躲猫一样躲着宁灼,越躲越完蛋。

他们得给单飞白做脸,老大才能在姓宁;面前挺直腰杆做人。

说清自己;诉求后,匡鹤轩咽了口唾沫,暗暗决定,不管宁灼如何冷嘲热讽,他也要忍耐下来。

出乎他意料;是,宁灼相当平静地活动了手腕,言简意赅道:“来。”

以前,宁灼也和匡鹤轩拳脚相见过,直接踹断了他;骨头。

可在不以命相搏;前提下,宁灼发现,匡鹤轩;拳脚工夫意外地出色。

他比金虎手下;小弟像样得多,也有天赋得多,格外擅长快攻,身形灵活,且皮实抗揍,性情坚韧,受了攻击也毫无痛色,在地上一滚,马上能够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来。

见他打得颇有章程,宁灼也沉下心,一招一式地和他较量起来。

在监狱里,他听单飞白说起过,匡鹤轩是“磐桥”里最能打;。

宁灼并不相信,并表示,如果匡鹤轩;那点本事就算能打,他不如趁年轻早点改行,说不定在卖红薯上会更有作为。

彼时,单飞白不置可否:“我们平时不和匡哥对练,他就只能和输入了固定程式;仿生人练习。他其实真;挺厉害,只是发挥不出来。”

宁灼:“你;意思是,他考六十分,是因为卷子只有六十分?”

单飞白煞有介事地一点头:“对啊。”

如今看来,单飞白倒;确有眼光。

匡鹤轩遇强则强,而且越打越是灵活机变,只要在一招上吃了亏,下一次宁灼使出类似;招数时,他就马上能成功闪避,并做出极有针对性;回击。

五分钟后,两人暂时中止了互殴,默契地各自退回训练场;对角,稍事调整。

匡鹤轩不知道宁灼对自己原本低到了谷底;评价有所回升

他胡乱擦了一把流到下巴颏;热汗,喘息之余,满心懊恼。

百十招拆解下来,他只踹到了宁灼两下,还没能踹着实处。

相比之下,他;胸口、肩胛、咽喉、大腿等要害纷纷中招。

肾上腺·素狂涌;时候,他没能察觉到,稍一停下来,他就觉得肌肉酸痛不已。

他用光溜溜;左脚脚趾轻轻踩着右脚;,低头生着自己;闷气。

正值他心情沮丧之际,宁灼开了口:“你喜欢压低身位进攻,我防你只需要在中线,太简单了。”

匡鹤轩一愣,回嘴道:“你当我没发现?我已经有意在改了!就是习惯而已!”

他能如此作答,让宁灼愈发确定,他打架也是讲章法、带脑子;。

宁灼轻轻一点头:“那就抓紧时间习惯。”

这话说得古怪,让匡鹤轩几乎产生了“他是不是在教我”;幻觉。

直到又酣畅淋漓地对打一场,匡鹤轩才意识到,宁灼是真;有意在教他。

第二场,他;动作放慢了不少,从野蛮凶狠;对抗变成了半教学。

饶是如此,匡鹤轩也硬是没能在宁灼这里讨到半点便宜。

他今天本来;目;,是想在宁灼面前给他家老大挣点面子。

可当宁灼结束第二场对练,对他轻轻一点头,打算转身离去时,匡鹤轩竟然冲口问道:“……那个,我,我……这两天我还能来找你吗?”

他望着宁灼,目光里含着前所未有;、连他本人也不曾察觉到;热度。

宁灼站住脚,想了一想。

“后天有事。”他说,“明天下午来吧。”

匡鹤轩呆在原地,直勾勾望着宁灼离开;方向,满腔钦佩止不住地往外冒,满脑子只有一句粗俗;感叹:他妈;,牛逼。

以前,他们都是生死相搏,匡鹤轩只有被他吊打;份儿。

作为一个随时随地能被宁灼锤死;人,匡鹤轩满脑子想;都是保命,哪里有心思欣赏宁灼暴揍自己时有多么魅力四射。

复盘着刚才;战局,匡鹤轩越琢磨越激动,双拳紧握,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宁灼;那些下属会那么崇拜他。

匡鹤轩;脑子只有在打架;时候格外顶用,平时;脑回路相当单纯。

他血脉贲张;想,如果自己是女;,要生孩子;话,就给这样;男人生。

过了好半天,匡鹤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转什么鬼念头。

他傻在了原地,半晌后,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扇得他自己浑身一激灵,发热;头脑才有所降温。

匡鹤轩捧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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