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
“呜呜呜......”李淑宜伏在皇后的膝上哭得伤心,“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
皇后的脸色也很难看,顾淮低声下气来求的荔枝宴名额,若没有她,顾淮哪有机会在荔枝宴上出尽了风头?不紧赶着讨好李淑宜,还让李淑宜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皇后气得牙痒痒,却忘了自己是怎么叮嘱的李淑宜,让她特地在众人面前亲手添上顾淮的名字,旁人问起回答的模棱两可,就是为了让人误会。
她认为顾淮来求是低声下气,却忘了当日是自己听了顾淮的提议心动。更何况,顾淮明确了要低调行事,摆明了不想与她们在明面上牵扯上关系,既是李淑宜颠颠儿凑过来,那就别怪他不给情面。
李淑宜哭得涕泪横流,却哼唧得皇后心烦,她看着自己烂泥扶不上墙的女儿,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你也是,琴也不会、棋也不行。叫你去读书涨点学问,好说歹说给你塞到左相那,没有两天,便被人退了回来。”皇后狠狠指着她的额头,“人柳安予能学得,你怎么就学不得?”
李淑宜听完更加委屈,咬着下唇,死死捏住帕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落下,心里却愈发厌恶柳安予。
“你年纪渐长,不抓紧选婿,万一边疆突然出了什么事送你去和亲,那蛮夷之地苦寒无比,你叫额娘怎么办?!”皇后心里还是疼爱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着说着便担忧起来。
“不要,不要!”李淑宜抓住皇后的衣袖,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从脸颊上滑落,“呜呜额娘,我不要去和亲,我不要......”
她见过和亲的下场。前些年永昌和南蛮有点冲突,皇帝为避免战乱,将三公主送了过去。
出宫那日三公主哭得撕心裂肺,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蛮子便是她的夫婿。李淑宜躲在皇后身后偷看了一眼,只见到那人眼神凶狠,皮肤黝黑粗糙,像是一拳就能把她揍死的样子,直接将李淑宜吓哭了。
再想起那个人,李淑宜心中不住地害怕,便也哭得有几分真情实感,皇后听着心疼,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好了好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皇后忍不住怜惜,拿出帕子为她擦干眼泪,语气却严厉地说道:“明个母后叫小厨煲个汤,你就说是你做的,给顾淮拎过去,道个歉,柔情小意一点,男人都吃这套。”
“为什么?!”李淑宜瞪大眼睛不明白,“他如此待我,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我竟还要去给他道歉?”
皇后却思虑得远,“你不能这么看。”她微微蹙眉,“满京城,如今炙手可热的驸马人选,唯有前三甲。只是状元、榜眼,多抱负远大,一旦招为驸马便不可任实职,自然不会乐意。”
“若是不愿,强招为驸马,你婚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何况,你父皇现在削了左相一派,正愁用人,必也不会轻易答应给你赐婚。”皇后给她耐心解释,眸中尽是算计,“但顾淮就不一样了,他虽身为探花,却是罪臣之子,又担个左相爱徒的名号。”
“你父皇不会轻易用他,若是能将他赐婚给公主,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任实职,那左相的手,不就再伸不进朝堂了吗?你父皇高兴还来不及。”皇后喜上眉梢。
李淑宜撇撇嘴,抽泣着嫌弃,“可他说到底,不也是个罪臣之子,怎么配得上我?还非要我去讨好他......我不乐意。”她生气地转过身去。
“你这孩子!”皇后咬牙切齿,“他父亲才多大一个官儿?母后翻翻手的事情罢了,你们一结亲,母后便找人捞他父亲出狱,既没了罪臣之子的帽子,又能阖家团圆,他如何不感激你?”
皇后好声好气地哄着她,软硬兼施,“届时,他必将对你百依百顺,又生得一个好皮囊,怎么?你难道想同三公主一样,嫁个凶神恶煞、丑绝人寰的?”皇后的话着实吓到李淑宜了,她立马噤了声,眨着无辜委屈的眸子。
皇后见她不说话,便也知道她听进去了,叫人给她备了银丝燕窝油糕,用吃食将人安抚好。
她半倚在软榻上,看着李淑宜小声抽泣,噙着泪珠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糕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指腹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皇后蹙眉思忖着。
她虽说让李淑宜不要计较,但顾淮公然下她们的面子,皇后自是咽不下这口气,得想个法子,好好警告一番。
她目光漂移,突然落在了李淑宜身上。
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她突然笑得慈祥起来,李淑宜不适应地看她,心里发毛。
“淑宜,想不想出这口恶气?”皇后挑眉问道。
李淑宜谨小慎微地凑过来,听得眸子亮了亮,“当然想!母后,你有什么法子?”
“附耳过来。”皇后冲她招了招手,眸子幽幽冷光,二人耳语片刻分离。李淑宜眸中惊恐,紧张地捏住手指,“母、母后,若是被发现了......”
“你就不会谨慎一点,不叫旁人发现?”皇后蹙眉训道。
李淑宜不敢再多言,心里却忍不住打怵。
“正巧,他不是许诺了,会替你答五月末女官考核的题吗?你势必要压过柳安予,若这也赢不过,便也不要回来见我。”皇后严词厉色。
“是。”李淑宜只得压下心中惶恐,乖巧应下。
*
“好了,今日便讲到这,二位皇子下学罢。”方信收好书卷,神色冷冷地说道。
“先生辛苦。”二皇子李琰和七皇子李玮起身拱手,合声礼貌地说道。
李琰容貌昳丽,为人谨慎,他生母乃得宠贵妃琪氏,琪氏虽嚣张跋扈,却有分寸,对这个唯一的孩子很是看重,花了大心思才将人塞到翰林学士方信这里。
李玮则是皇贵妃何氏老来得子,何氏年岁渐高,便也无心争宠,一门心思扑在李玮身上。何氏母族势力颇大,便给足了李玮底气,却也没骄纵成性,给孩子养得略微富态了些,性子干脆圆滑,走到哪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是讨喜。
“先生,额娘今日给我带了一小罐子酸果脯,这是额娘亲手做的,说是给您和师母尝尝。”李玮笑眯眯地抱着罐子过来。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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