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身上换了岑漪的干净衣裳,躺在马车内的小榻上。

尽管马车行驶的平缓稳定,砚安还是神经紧绷,甚至不敢闭眼睛。

只要一闭上眼睛,萧玉容血淋淋的模样就会浮现在眼前。

“妻主,此、此事会不会影响妻主…”

砚安声音微弱,脸色差的离谱,就连牵着岑漪的手都在微微打颤。

“阿安放心,不会有什么影响。”岑漪用着不会惊扰砚安的声音回复,她想安慰砚安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砚安手刃了那位萧家小姐,又是在那么恐慌惊惧的情况下,砚安没有被吓的精神失常已经算是心性坚定了。

岑漪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她被岑母逼迫着拿刀,只不过是结果了一个濒死的卧底,都接连做了几天的噩梦。

“今日我叫你对女帝隐瞒王卿叫你去取东西的事实,并非偏袒南云。”岑漪手指滑落在砚安的唇畔,无意识地捻弄着。

“女帝与南云感情甚笃,你若说了对南云不利的话,又没有证据。说不准会落一个污蔑皇室的罪名。”

榻上砚安乖顺的点头表示理解,挣扎地从小榻上坐起身。

“阿安全听妻主的。”

砚安身上的衣衫有些宽大,他像一只没有依靠的猫,蹭到岑漪怀里,汲取安全一般,不断的用脸颊蹭着岑漪的脖颈。

“妻主,那萧小姐威胁与我,我才夺了他的刀,我原本是不想……”

忽地想起萧玉容那张惨死的面孔,心中惶惑不安,砚安的眼泪落下来,滚烫的滴在岑漪的皮肤上。

谷城时他被萧玉容逼迫的种种在脑海中闪过。

差点被强行收用、以死相逼的恐慌、被发卖为奴又被转手到勾栏时的无助…

以前那些不堪艰难的回忆,每当砚安感觉过上了好日子,就会毫不留情的跳出来。

就像是在对他说:‘你砚安不配过这样的日子,以前仰人鼻息的日子,才是属于你砚安的。’

“妻主……”砚安眼眶通红,泪水更是淌的无声无息。

岑漪见了砚安这副模样心中酸楚,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轻轻的用唇一下一下碰着砚安。

“上次是我过于仁慈,我应该直接解决了孙顺的性命,他也不会无端蹦出来给你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岑漪说话间顿了顿,想到派出去的影堂暗卫,估算下时间,暗卫应该已经取了那孙顺的性命。

“苛责你的砚家我也收集了很多罪证,京兆尹大人的判决定能令他们一辈子都在恐慌中生活,若轻易的杀了,反倒是便宜他们。”

岑漪感受着砚安瑟瑟发抖的身体,若那些砚家人在狱中被折磨死,他们到了地下寻找冤亲债主,也寻不到砚安头上,尽管冲着她来好了。

此次砚安受惊不小,在岑漪怀里才慢慢放松下来,不一会儿便昏睡过去。

回到王府时天已然黑透了。

岑漪脱下身上穿的大氅,将砚安裹了个严实,亲自抱下了马车。

岑母的马车早早到了,正由下人服侍着进王府。

回头见岑漪抱着砚安下来,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这可是王府门前,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也不守着点规矩。”虽是抱怨,岑母也没过于责怪。

“今日宴会东园怎么回事?消息被女帝瞒的死紧,打探不出来一点消息。”

晚上那一场宴会,宫里的解释是一仆侍总管因做错了事情逃避惩罚才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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