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人声,自行车铃铛声,车喇叭声交织在一起。
就是这个城市的这样一个普通的傍晚,陈子轻听见了梁津川的表白。
梁津川没有再为了减轻痛苦挣扎拎出第几人格当护盾打掩护,他首次尝试着穿过所有,直面将他扎得鲜血淋漓的情感。
尽管他手脚冰凉,整个后心都是虚汗。
“够吗?”他的牙齿已经不在打颤,面部不再抽搐,“不够我再给你加几个。”
陈子轻怔怔地看着他:“……够了。”都三个了,那么多了,哪还会不够。
梁津川眼眶湿红,笑着问:“那嫂子告诉我,现在算什么?”
陈子轻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态面貌,很怕他咬舌头:“算确定关系了。”
梁津川笑容不变:“所以现在,能对我负责了吗。”
陈子轻顿了顿,抱着他的双手把他拉过来,松开手臂环上他的腰背。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
真正意义上的。
在熙攘的街头,在大蛇皮袋旁边,在电线杆前面,年轻的嫂子踮起脚抱着更年轻的小叔子。
行人会侧目,只因为个高驼背的少年太亮眼。
而少年连余光都没分出去,他整个生命都在感受这个拥抱。
陈子轻今天下午三点多下火车,之后就跑郊区乡下买东西,遭遇蒋桥跟相好的双重攻击,又被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梁津川吓到,汗多着呢,他的身上不好闻。
梁津川却将脑袋埋进他脖子里,深深地呼吸着,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每个细节都刻入骨髓。
有对年老的夫妻路过,伸着脑袋看。
陈子轻不好意思了,他拍拍梁津川的后背:“回去吧。”
梁津川没有回应。
陈子轻的下巴蹭在他肩头:“哥哥,我的脚踮得好酸,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脖子一痛。
汗津津的,梁津川都能咬下去。
陈子轻感觉自己被咬出血了,他挣不开梁津川的禁锢。
咬
伤被湿
软
触感
抚
弄,他停下挣扎。
梁津川
舔
他的汗和血丝,阴戾地开口:“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陈子轻:“…
…”
“情话嘛。”陈子轻含糊。
梁津川心头泛起冷意这句情话对多少人说过?他排第几他后面还会不会有。
陈子轻察觉禁锢在他腰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没有要停的迹象他忍了忍忍不住地哀求:“津川你别掐我啊好疼的。”
梁津川背脊窜起一阵阵的酥麻。
陈子轻发现梁津川的头身都要挺起来连忙说:“我们先回去。”
梁津川闭了闭眼缓下来他将双手从怀里中的腰部撤开摩挲几下指腹回味触感和细度。
更近距离的各种事他都做过了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他都做了个遍他将书里的文字在这人身上还原却是在这人熟睡时。
清醒着是不一样的感觉。
梁津川抬手擦掉终是晃下来的一滴眼泪弯腰拿起地上的蛇皮袋。
陈子轻反应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其实还不算完全确定关系我还没回你呢。”
只是行走的话梁津川的假肢已经在他膝下支配得很好他提着蛇皮袋步子迈得很大:“我知道。”
三个字从口中脱落得十分利落
像是既从容又平淡。
好似刚才利用泪水索要名分的。不是他本人。
陈子轻心说我看你并不知道你这么没自信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对着快要把他甩开的少年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喊:“我也是喜欢你的。”
少年的身影猛然滞住。
陈子轻唉声叹气他说了梁津川也不会全信。
“诶津川你上哪去啊你走错路啦!”陈子轻赶紧追上去。.
回到宿舍以后这对叔嫂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走一路脱一路甚至都没有亲嘴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眼神对视。
梁津川躺在下铺面朝里面他说他要睡觉。
陈子轻有点懵的坐在客厅捧着缸子喝水等他喝下去几口才想起来自己走时缸子里是空的。他的眼睛瞟向窗台上的两个新水瓶一一红一绿。
水瓶底下有水迹。
梁津川在他出门后买了水瓶打了热水还倒了一缸子晾着。
陈子轻喝剩一半水就放下缸子,正常人确定恋爱关系都会很激动到想和另一半贴贴,梁津川在这方面就还好。
梁津川抱他的时候,虽然抱得很紧,但手就在他的腰上放着,没有四处乱动。
对他脖子下嘴期间,也仅限于咬
伤那一块。
并不会亢奋到沿着他的脖颈游走。
陈子轻回想了一下,好像只有他腰被掐疼了求饶那会儿,梁津川才隐隐露出不顾场合的青春悸动迹象,想要当场起立。
回去的路上,梁津川基本都在他前面走,进门没等他,进房间没叫他,全程没看他一眼。
更是一声不吭的躺下了。
不会是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早就单方面的进入老夫老妻状态了吧?
陈子轻摸了摸屁
股,不至于,他又不是傻子。
那要是除了放进去,其他的都……
陈子轻双手托腮看阳台的斜阳,算了,不重要了,梁津川想走个什么步骤都行。他又不是急着要让梁津川代替小珍宝。
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妙,小珍宝不差的。
陈子轻起身去房间,他现在就确定了一点,在梁津川的认知里,蒋桥的威胁性最大。
要么是梁津川也重生了,要么是摘棉花那回,周彬对梁津川透露了什么,关于蒋桥跟他的过往。
梁津川担心他对蒋桥有意思。.
陈子轻进了房间,下铺的梁津川姿势没变过,依旧背对着门口。
从老家带过来的大包小包都空了,里面的东西被梁津川归纳整理在衣柜,抽屉跟架子上面。
他的四个小珍宝放在……梁津川的几本中英黄书上面。
从大到小排开。
陈子轻不敢想象梁津川排放它们的画面,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津川?”
梁津川气息平稳,睡得很沉。
陈子轻小心地撑着席子,探头瞅了瞅他,没瞅出什么信息。
犹豫了一小会,陈子轻小心地扳过梁津川,让他平躺。
透过窗户那边投进来的霞光发现,梁津川的眼周染着层被揉搓过的薄红,眼尾有些许湿痕。
哎哟,真是个小可怜。
陈子轻坐在地上,手伸过去,指尖按梁津
川的眼尾,玩他的睫毛:“好长。
瞄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这个也好长。
视线不自觉地向下一斜。
那个也好长。
男的睡着了都会有生理现象,十八岁的男孩子就更明显且强烈。
帐篷之大,能走穿堂风,很凉爽。
陈子轻用手挡眼睛,他今天好累,没有什么劲,不想启动小珍宝,可身体不听他的。
早知道不进来了,梁津川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陈子轻又丧又难受地扶着床沿站起来。
床上的梁津川发出痛苦的喘息,他梦呓:“我不能跑。
陈子轻愕然,是不是他要被那辆桑塔纳撞的时候,梁津川目睹蒋桥奔过去护着他,把他抱起来转圈,心里头酸楚上了啊?
梁津川目前还不能跑,他再跟假肢磨合磨合,就能跑了。
但他跑不快,也远远达不到“健步如飞的水平,更不要说飞奔去哪里。
“以后我都当心点。
陈子轻卷起梁津川的空裤腿,检查他的膝盖,手伸进去摸索他的大腿肌肉。
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萎缩干瘪,慢慢饱满了起来。
陈子轻熟练地给他按捏肌肉,眼睛留意他眉间的纹路:“舒服吧,我这可是按照积分买的视频学的技法。
再这么下去,陈子轻觉得他可以考虑当技师了。
陈子轻瞥到梁津川的手指用力地拢在一起,指骨发白颤抖,他惊了下,赶忙拨开梁津川的手指。
触目是一片血迹斑斑。
这么一会功夫,梁津川就把手抠破了。
陈子轻悄声:“梁津川,你怎么睡个觉都在惩罚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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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少年不会给他答案。
醒着也不会。
陈子轻去把柜子上的一包草纸拆开,拿几张回到床边,轻轻地擦掉梁津川掌心的血迹:“444,我要怎么才能让他不惩罚自己了呢?
系统:“他上坟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陈子轻在444的提醒下想起来了,当时他有信心,他想着时间是疗伤药,想着自己总有法子能帮梁津川解开脖子上的绳套。
“好啦好啦,是我忘啦。陈子轻把占着血污
的草纸放地上,“我买药啦。”
系统:“你的积分都用在NPC身上了。”
陈子轻说:“那也是为了任务嘛,他关系到我的标注任务。”
系统:“呵呵。”
“你不要阴阳怪气。”陈子轻望着虚空屏幕上的各类药品,页面随着他的念头翻动。他带来首城的日常药里有梁津川能用的,只是效果慢,还会留疤。
那哪行。
梁津川的手是艺术品,能让他每天有个好心情,可不能留疤。.
陈子轻给梁津川的双手清理伤口涂完药,整个人差不多到了极限,他软着腿走到书桌那里,拉开椅子坐下来。
小珍宝忘拿了。
陈子轻不得不撅着屁
股去拿。
房间的窗帘没拉好。
陈子轻又要去拉窗帘,他一番折腾下来,浑身都要热化了。
“马上了……马上了……”陈子轻靠着椅背,一条腿抬起来踩着椅面,脚丫子蜷缩着抠起来。
下铺的梁津川忽然翻身,脸朝着外面。
陈子轻吓麻了。
好在梁津川只是换了个睡姿,没有醒来。
陈子轻心惊胆战地继续。
怎么回事,他的胆子为什么这么肥这么大,是确定关系给的底气吗,要是梁津川在这时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他,那他怎么搞?
陈子轻没法想了,他要到了。.
七八点钟,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梁津川醒了。
陈子轻喊他吃饭。
蛇皮袋里的水桶,扁担跟挂钩都拿出来了放在客厅,梁津川没问,省得陈子轻编造借口。
“食堂的饭菜挺便宜,味道也不错。”陈子轻口齿不清地说,“青椒肉丝分量多,炒得鲜,最划算了,明天我们还吃这个。”
梁津川没什么胃口,他吃着白米饭。
碗里多了一筷子肉丝,梁津川掀起眼皮,一语不发地看过去。
陈子轻被看得脸有点烧:“你吃呀。”
梁津川要笑不笑的样子:“确定关系了,待遇就是不一样。”他垂眸,筷子在饭上的肉丝里拨动,“在这之前,你没有给我夹过菜。”
陈子轻满脸的诧异:“没有吗?我没有给你夹过菜吗?”
梁津川眼
里血丝未退他本该是充满戾气的躁动的却因为这个疑问生出几分愣怔。
“扣扣”外面突有敲门声。
陈子轻放下筷子去开门来的是梁津川的辅导员拿着资料过来给他走报道流程顺便问他缺什么。
梁津川一根根地吃着肉丝说他都不缺。
辅导员看出新生难相处索性把目标转向他的嫂子:“李先生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教师楼外面有个车棚停着零散的自行车。
车棚旁边是个花坛里头长着一簇簇的小花小草。
教师楼对面是研究生宿舍楼隔着一条马路不宽也不窄路通向学校的四个门两旁树木很高也很老路灯昏黄。
“我们事先不清楚梁同学按了假肢。”辅导员说“学校给他定了个轮椅明后天到。”
陈子轻很吃惊他没想到学校会考虑得这么周到原本预备的买轮椅的钱可以留下来了。
“我小叔子不能一直装着假肢他的膝盖每天都会有磨损破了就要坐轮椅。”陈子轻认真地表明情况。
辅导员理解地说:“那等轮椅到了我就给你们送过来。”
陈子轻感激地弯了弯腰:“谢谢真的谢谢。”
“应该的。”辅导员手忙脚乱地捉住他手臂“李先生你不必这样。”
陈子轻依旧很感恩:“学校帮了我们大忙。”
“学校能提供的有限更多的都要你这个嫂子操心。”辅导员问道“你们还有别的困难吗?”
陈子轻想了想学校不点煤油灯通电了而且不是拉绳是墙上扒着开关。他询问:“我可以买个电水壶在宿舍烧水吗?”
辅导员诧异:“电水壶?”
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人竟然会知道这个先进的东西。
他说:“那很贵。”
委婉的表示你们买不起大多学生家庭都买不起。
“你们买个热得快。”辅导员提议“学校几个商店都有卖的就把它放进水瓶里面插
头对着插座的孔
插
进
去一瓶水很快就能烧开。”
陈子轻笑着接受建议:“好的好的。”
辅导员借着路灯看到他的酒窝愣了愣
,一来是学校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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